為了能確定有沒有這些教義,也為了確定宋東海娶了她,是不是就得娶四個老婆,她當時買了火車票,坐著火車就回邊疆了。
且不提這些。
再說家裡頭,宋青山顯然有什麼大事情,但是,隻跟蘇向晚和宋東海商量,是瞞著他的。
穀東身為家裡什麼事都想知道,什麼事都想插一腳的那個人,細心撮和著的婚事啪一下就散了不說,就連爸爸媽媽有事都瞞著他,他覺得自己空前的失敗啊。
尤其是這個暑假眼看就要過完了,28號開學,今天已經20號了,他的作業還沒寫完呢,每次想偷聽點啥,媽媽一支筆就拍過來了:“韓穀東,你這作業要再寫不完,你就等著開學讓老師罰廁所吧。”
穀東趕忙就把北崗拎起來了:“我在帶孩子呀,我沒時間。”
蘇向晚一發怒,就連小北崗也抱走,專門交給宋小芹,不準他再染指了。
當然,穀東可不是吃素的。
家裡還有個破電話,悄悄往外麵的分機線上一插,爸爸說的啥他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爸爸正在給人打電話,似乎是在聯係邊疆的某個部隊,聽那意思,爸爸應該是想上邊疆。
“你好,我想找一下你們武裝部的冷奇同誌。”爸爸的聲音聽起來很輕鬆,也很隨和。
但對方的聲音就有點二六不著了:“你誰啊,乾嘛的。“
“我宋青山。”
“送金山,你還給我送銀山呢,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沒時間跟你磨嘰。”
“我是總軍區的宋青山,冷奇同誌,你們軍分區現在已經到連總軍區的領導們都不認識的程度了嗎?”宋青山說。
那邊突然就沒聲音了,緊接著,對方態度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宋……宋總參謀,您有什麼事情找我,冷奇隨時為您孝勞。”
不過很快,電話裡就沒聲音了。
穀東還想聽呢,一個飛虎爪突然塞到他麵前了:“小夥子,這玩藝兒,你還能不能再給我做一個?”
穀東回頭一看,這不那個金石,金伯伯嘛。
他刷的一下就把自己那個破電話從分機線上給摘下來了。
“不做。”穀東說。
金石才從醫院出來,有點恍神,當然,陽光下皺紋滿布在臉上,笑起來倒是很慈祥,拉著飛虎爪的線,上麵的核桃嘟嚕嚕的轉著,他說:“你知道的吧,我曾經有個兒子,可惜去世了,當然,我可比宋青山和韓明有錢多了,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爸剛才給誰打電話,倆人說的又是啥,隻要你能告訴我,我認你做我乾兒子,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
“什麼?”穀東一臉憨像,嘴巴張的老大,口水嘩啦一下就掉下來了。
這皮膚白白的,臉蛋兒圓乎乎的少年最近正在竄個頭,倒也不胖,跟他爸似的,一臉憨像。
“要是我死了,我所有的財產都會歸你。”金石說。
穀東嘴巴張的老大:“那你肯定很有錢,才敢說這種大話,不吹牛,一般人家的家底兒可架不住我吃,看見那邊的穀北家了嗎,就是給我吃窮的,現在咱們李書記見了我,都躲著我。”
“你想吃什麼,隻要你能說出來,我都能滿足。但是,你得把你爸爸跟彆人打的電話,商量的事情全都告訴我,好不好?”金石對於這個一臉憨像,一看就是個傻麅子的小家夥頗為憐愛,擼一把他鋼絲兒似的頭發,總感覺他就跟自己的兒子似的,摸起來那麼的叫人暖心。
穀東深深點頭:“好!那你先給我買二十個冰棍吧。”說著,他的口水跐溜一聲我,就又流下來了。
這還不好辦嗎,二十個冰棍兒,小意思。
金石讓張勝旺把穀東帶到特供商店,直接搬了一箱子,讓穀東抱著箱子吃。
家裡頭,蘇向晚正在跟宋青山倆商量他出門的事兒呢。
“邊疆那邊的人可信嗎,要不要把馬木提帶上啊,我剛才聽你打電話,聽著那邊的人似乎不怎麼靠譜似的。”蘇向晚說。
宋青山於此倒是很篤定:“找的人是聶博釗千挑萬選的,也算是我的老下屬,隻不過原來沒見過麵而已,人應該沒大問題。”
總之,這是一場見不得天日的刺殺活動,要揪內鬼,還要攘外奸,更要替金石報私仇,重要的是,跟軍區一點關係都沒有,全都得是宋青山帶著宋東海倆人去單獨完成。
隻要透露出一點消息去,那就屬於外交災難,要立馬引發戰爭的。
當然,宋青山不可能不謹慎,剛聽窗外有點聲音,立刻就把窗戶給打開了。
拎著穀東的耳朵,給他屁股上兩巴掌,宋青山質問他:“為什麼又要偷聽我打電話?”
果然,爸爸是聽見他在外麵偷聽,就把電話給掛了的。
薑還是老的辣,跟爸爸鬥智鬥勇,穀東永遠都不是他的對手啊。
但是穀東也有殺手鐧啊:“爸爸,你猜猜我現在有幾個爸爸?”
……
“四個。”穀東舔著大冰棍兒,大言不慚,兩隻眼睛睜眼的跟銅鈴似的:“有人想給我當爸,但我不稀罕,我隻稀罕你,你出任務的時候帶著我,好不好?”
想韓穀東這輩子,雖然從小被拴在廁所裡,喝的是蹲坑水,吃的生麵粉,但人也算得上人生贏家了,三個爸爸,一個比一個更牛。
這時候金石想策反他,那怎麼可能,他得把金石所有的壞主意全賣給宋青山這個親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