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上基本沒什麼胖人, 很多退了伍的老將領們, 到七八十歲,還是瘦熠熠的樣子, 當然,這跟他們在部隊上時, 一直以來養成的,每天鍛煉身體的習慣離不了乾係。格@格@黨
不比宋青山一直在部隊上, 而且每天因為幾個孩子,保有大量的運動, 像金石這種退到國有企業當老總的,既不抽煙也不喝酒, 發胖就再所難兔。
在現在這個物質豐裕的年代,大部分人以胖為榮,誰要胖, 就顯得他家生活好, 有錢,還有好多人平常在家裡舍不得吃肉, 出門的時候得用塊豬皮擦嘴巴,以顯得在家吃過肉。
金石可不屑於這個,他生怕自己胖起來,顯得自己鬆懈了,跟常人同流合汙了, 所以每天必打網球, 以保持自己的身材。
“我記得李師長似乎也挺喜歡打網球的, 金石你打網球這個習慣,怕不是跟著李師長才養成的?”拍著網球拍試著球,宋青山說。
要提起李師長,金石一臉掩不住的自豪:“人都說你是師長的乾兒子,我得說一句,這完全是放屁,我才是他親口承認的乾兒子,想當年在部隊,他都是拿親兒子喊我的。”
李承澤架著北崗,在網球場外繞了一大圈子,特地轉到金石的身後,就想聽聽他要怎麼說這事兒。
聽到他這麼說,隻差要跳出來說聲放屁。
畢竟當初的李雲龍,一直以來看好的乾兒子隻有宋庭秀和宋青山,要不然,也不會把他們兄弟從清水縣弄出來當兵,而且還讓宋青山考軍校的。
“那是,你這麼優秀,誰見了你不得多看兩眼。”宋青山笑著說。
金石給宋青山一誇,得意忘形,當然,眼圈還有點紅:“那是,誰叫咱優秀呢,要說你宋青山幸運,能得到李師長的遺產,也不過你比我更會鑽營而已。”
這家夥耿耿於懷,就在於世人都知道宋青山是李雲龍的乾兒子,而沒人知道他。
“這不改革開放了嗎,好幾個李師長原來的下屬和老戰友聯絡我,說想給他遷個墓,搞個紀念活動,但是他的軍功章全部佚散,截止目前為止,就連承澤那兒都沒有一枚,要你能把軍功章找出來,到時候我向大家隆重介紹你,就說你才是李師長真正認可的乾兒子,怎麼樣?”宋青山說。
對於一個老獎領來說,錢財房產乃是身外之物,他們最重視的,就是自己那一枚枚的軍功章。
李承澤初聽宋青山捧金石,還沒回過味兒來,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一聽到軍功章,突然醒悟過來了,金石這家夥一心想搞小團體,想利用李雲龍的名號和威榮東山在起,宋青山拋出一個,說金石才是李雲龍乾兒子的誘餌,這家夥要真的拿著李雲龍的軍功章,肯定會拿出來。
可他要一拿出來,宋青山直接就可以拿軍功章當證據,起訴金石一個謀殺首長之罪。
兵不刃血,言談之間,這事兒是真與否,就能水落石出了。
金石本來在發球的手突然就停住了,過了半晌,他竟然生生一把,就把網球拍折斷在了自己的膝蓋上:“操他媽的宋青山,你知道李師長是個什麼脾氣的人嗎,鋼鐵一樣堅硬,寧折不彎的性格,可是在雲南的時候,你知道他過的是什麼日子嗎?那些革命派天天上門,一上門就是讓他檢討錯誤,而且,那怕他們打李師長一頓也好,至少疼挨過了也就過了,可他們不是,他們總是不停的奚落他,一點點的否定他曾經在戰爭中的貢獻,喊一幫十四五歲的小孩子來,讓他們造他的反,驅趕著他到農場裡勞動,那幫孩子提著皮鞭,像趕牲口一樣趕他去勞動。
我和李紅軍是看不過眼才去救他的,但是,就在我們把他營救出去之後,李師長堅決不肯走,他搶了我的槍,然後說,現在的政策和路線是錯誤的,但他是個粗人,不知道目前這種境況該怎麼辦,而且,像他那樣的人,寧可戰死沙場,也不願意再受屈辱,所以,他沒有更好的文采替自己辮駁,也不願意屈從於那些革命小將們,但他可以決定自己的生死,他就算死了,在陰間,照樣是將軍,照樣能殺日本鬼子!“
幾欲哽噎,金石指著自己的眼睛的說:“我和紅軍是親眼看著他開槍自殺的,然後紅軍瘋了,我一個人守著他的屍體,你要問他是怎麼死的,我比誰都清楚,但你要說軍功章,我金石沒有,因為就在他死後的第三天,那些軍功章全給人搶走了。”
……
這是不論李承澤,還是宋青山都沒有預料到的答案。
金石一把把隻網球砸到對麵,高聲說:“將士活著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戰爭,就為了死不瞑目的李師長,我也希望國家能再有一場戰爭,至少,打醒那幫戰時縮在後方,等了戰就出來鬨清算的王八蛋們,讓他們知道,新中國是怎麼來的!”
“搶了軍功章的人是誰,有你認識的嗎?”宋青山說。
金石深深往外吐了一口氣:“得了吧宋青山,那幫人革命的時候造反,等革命完了就開始搞經濟,一個個全是能摟聲望,還能摟財的主兒,除非能有一戰,讓咱們占據主動權,否則,你我就隻有聽命的份兒。”
這麼說,搶李師長軍功章的人,目前不但活的好好兒的,還在高位上?
“誰,那些人到底是誰?”金石剛一轉身,李承澤就在他身後站著呢。
金石攤了攤雙手,居然來了句:“要說那幫人的頭子,跟你還算認識,小夥子,甭想這些了,這是我們老一輩的事情,早晚有一天,我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外公的死有多冤屈。”
這不等於沒說嗎?
李承澤認識那麼多人,他哪知道誰家的長輩,才是害了他外祖父的元凶啊。
小夥子還想衝過去呢,給宋青山拉回來了。
“承澤,我一直覺得你不是個衝動的人啊,你到底怎麼啦,最近這麼愛衝動的?”宋青山說。
李承澤也覺得自己特彆愛衝動,當然,小夥子向來自信,也隻是把這歸咎為,自己最近老失眠的緣故。
總之,宋青山跟金石聊了一回,也算大有收獲,至少知道金石不是加害李師長的元凶這件事了。
而且,照金石來說,李師長的死顯然不是眾罪,是有那麼一個人加害過他,既然有那麼一個人,這就好辦了。
金石今天不說,等明天,以宋青山水磨石穿的纏人功夫,總得把那個人是誰,給套出來不可。
但是,李承澤的失眠問題還沒解決呢。
維生素B1和安乃近,以及玉米、香蕉和西紅柿,現在成李承澤的主糧了。
當然,效果很是顯著,連著三天,還真的,李承澤每天晚上都能睡得著覺了。
一夜酣睡到天明,要不是伊藤打電話來提醒他到北京做治療,李承澤都以為自己已經好了呢。
閱兵之前,有三個月的集訓期,所有參加閱兵的官兵們全部都得參加集訓,當然,這時候進去集訓,到參加完閱兵式之前,他們是無法再跟外界聯係的,得把任務完成才能出來。
“承澤,現在就上北京吧,畢竟集訓的時候你可沒法吃藥,要在集訓中犯了錯誤,那才是致命性的,在下說的對不對?”伊藤在電話裡,語氣依舊是那麼的親和,耐心。
李承澤又不傻,想當初,他外公殺過多少日本鬼子,現在一日本鬼子要給他治病,而且還是在閱兵前後,你叫李承澤怎麼相信他是個好人?
所以,這家夥就跑來找蘇向晚了。
“蘇阿姨,我不相信那個伊藤,要不這樣,今天晚上我就不吃藥了,讓大舅陪著我,咱們看看今天晚上我還會不會做噩夢,要不會做,明天晚上我單獨睡,要還不會做噩夢,我直接去參加集訓算了,我覺得我自己現在很好,真的。”承澤拍著胸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