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蓁吸了口氣,她這還是第一次跟著蕭謖出席這種場合,她以前不太喜歡進入蕭謖的社交圈。
以前總覺得不結婚也無所謂,那就讓兩人的關係純粹一點兒,扯上家庭之後,尤其是蕭謖那種家庭總是煩惱無限多。所以馮蓁雖然在其他場合見過蕭謖的父親和後媽,但並沒去過蕭家的老宅。
至於現在麼,小崽子就跟她頭上的緊箍咒似的,馮蓁可再瀟灑不起來了,蕭謖反而成了會念緊箍咒的唐僧了,她不服管都不行,所以馮蓁一直都不喜歡生孩子,上一世後麵之所以那樣選擇,也未嘗不是因為這種心理。
蕭謖是第一次見馮蓁穿旗袍。旗袍是最能體現女性婀娜體態的衣服之一,典雅裡帶著嫵媚,可甜可鹽,可莊可妖。
而馮蓁的皮膚又實在太白,光澤太好,襯托得那黑色仿佛也帶上了流星的光澤,那夾雜的紅色則更添一絲暗夜的魅惑。
她穿這一身不僅沒有顯得年紀大,反而彆添了一種介於少女和少婦之間的天真嫵媚,讓人會忽略她的年紀,隻會沉醉在那種風情裡。
蕭謖走上去,一手摟住馮蓁的腰,一手便摸上了她的側開叉。
馮蓁趕緊屈膝頂住蕭謖,“彆,弄花我的妝和頭發,就要遲到了。”
蕭謖低頭在馮蓁的脖子上嗅了嗅,不甘心地道,“那你把盤扣解開讓我解解饞。”
馮蓁身上的這是複古旗袍,並沒有拉鏈,用的就是以前人常用的盤扣,這種扣子裝飾性極強,但解起來是真麻煩,很傷指甲。
馮蓁看了看自己做得美美的指甲,當然不肯動手。
蕭謖威脅道:“我自己動手的話,你這些扣子就彆想留下了。”
馮蓁氣呼呼地瞪著蕭謖,“野蠻人。”可氣歸氣,她還是抬起手肘開始解領口的盤扣了,因為蕭謖已經近一年沒吃過肉了,最近脾氣很大,說話更是說一不二。
出門的時候,馮蓁真是恨不能學西子捧心,西子據說是胃疼,而她真是心口痛。
旗袍是很嬌氣的衣裳,坐下之後再起身,腰部就有些小小的褶子了,馮蓁歎了口氣,用手掌摸了摸不存在的小肚子,那裡的小褶子便又光滑如新了。
今晚
的慈善晚宴是在華夏博物館的大廳舉行,馮蓁重新踏上此地還是很有感觸的。她和蕭謖身後跟著四個威武強壯的保鏢,這全是來保護她身上的珠寶的。
馮蓁感覺有些心累,不明白這些有錢人為什麼要穿戴如此麻煩的東西。
“我其實可以在這些珠寶上留下獨特的氣息的,若真是丟了、被搶了,我肯定能找到,這樣還能幫警方破案呢。”馮蓁不願意帶保鏢的。
“那你就是釣魚執法了。”蕭謖安撫了一下馮蓁,“誘人犯罪是不對的。”
馮蓁翻了個白眼,我真是謝謝您了!
蕭謖摟著馮蓁走進大廳時,幾乎所有人都轉過了頭來。馮蓁吸了口氣,在臉上撐出了一個標準的笑容。
“蕭謖,這麼漂亮的女朋友怎麼一直藏著掖著,現在才帶出來我們看?”一個四、五十歲的略微發福穿著寶藍色繡花旗袍的女人端著酒杯迎了上來。隻不過她口裡的“女朋友”放在馮蓁身上可不是什麼好詞兒,孩子都生了,卻還隻是女朋友。
“這是麗姝阿姨。”蕭謖給馮蓁介紹道。
“麗姝阿姨好。”馮蓁禮貌地道。
蕭謖又指了指麗姝身後的女子道:“麗姝阿姨的女兒,蘇雨。”
馮蓁當然記得蘇雨。
蘇雨揚了揚下巴,眼中對馮蓁的輕視不言而喻。以前或者還會高看她一眼,不過現在麼,生了孩子都進不了蕭家門的女人,還不值得她搭理。
麗姝有些尷尬地朝蕭謖和馮蓁笑了笑。
馮蓁跟著蕭謖離開麗姝母女時,才伸手掐了掐他的腰,“你剛才沒看到啊?”
蕭謖側頭貼著馮蓁的耳朵道:“那怪誰?是你死活不肯接受我的求婚。”
馮蓁又氣得胸口疼了。
“蕭謖。”一個年紀跟蕭謖差不多的桃花眼男子走了過來,視線直接落在了馮蓁的身上。“你的厭女症好啦?”
眼前這個小腰精顯然不像是剛生完孩子的人,而且年紀也對不上。不是宋辰吹噓,他生就了一雙“摸骨”眼,一看女人的樣子就知道她多大年紀,眼前這個頂多二十二。
“還以為今天這種場合你要帶孩子媽來的。”宋辰道,“不過想想也是,你以前也從來不帶她露麵的,怕丟臉是吧?”
“宋辰,我
表弟。”蕭謖給馮蓁介紹道,然後給了她一個“你懂的”的表情。
馮蓁揚揚眉,原來是表弟,難怪說話可以這麼不過腦子,不過他可不知道蕭謖已經在小黑本上把他今天的話記下來了。
蕭謖這個人一直覺得自己是“君子”,所以將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位小表弟有難了,要知道蕭謖前輩子連親兄弟都殺過,何況還是個表弟。
馮蓁想起來當年嚴十七作為蕭謖的表弟還不是一樣被流放。
不過雖然蕭謖表態後麵會收拾小表弟,可馮蓁聽見宋辰這麼說,還是不舒服。“什麼孩子媽?”馮蓁突然捏起了嗓子抱住蕭謖的手臂嬌嗔道,“謖,你有孩子啦?人家可不要當後媽。”
“彆鬨。”蕭謖摸摸馮蓁的頭,然後朝宋辰道:“你嫂子。”
馮蓁嘟嘟嘴,感覺自己又被蕭謖套路了,這婚都沒求,她怎麼就成嫂子了?生過孩子的女人果然不值錢,直接就被打上了已婚標簽。
“哥,你開玩笑呢,不是說那位剛生完孩子嗎?”宋辰的視線再次落在了馮蓁的A4腰上,“這位反手都能摸到肚臍了吧?”
不得不說,馮蓁被取悅了,她瞥了宋辰和蕭謖一眼,“看來你們哥倆的求生欲都挺強的呀。”而且宋辰的轉換如意自如,一點兒痕跡都看不出來,一看就是泡妹的高手。
“噗嗤。”宋辰沒忍住地笑出了聲,“嫂子,我哥平時都怎麼求生的呀?”
蕭謖聞言直接把馮蓁給帶走了,怕她說些不該說的。
“伯父、伯母。”馮蓁給蕭謖的父母打了招呼,然後不由得又感歎了一次蕭謖的投胎技巧。
上一世他父皇因為蘇貴妃而把皇位傳給了他,這一世他雖然也是喪母,但是蕭父在他妻子去世的時候就結紮了自己,所以雖然後母既漂亮又年輕,卻沒辦法生出跟蕭謖爭家業的兒子。
所以蕭家所有人都在以蕭謖為中心而團結,家和萬事興,所以蕭氏財閥大名鼎鼎。
“幺幺,你看你現在恢複得跟以前也一樣了,是不是找個時間跟蕭謖把婚禮辦了呀,也省得外麵的人嚼舌頭,說得太難聽了,我都不好轉告你。”蕭謖的後母齊致道。
蕭父也點了點頭。
“你們彆勸了,這人還在青
春叛逆期,你們越說她越反感。”蕭謖道。
“誰青春叛逆期了?”馮蓁瞪向蕭謖。
“你不是一直十八歲麼?”蕭謖笑道。
馮蓁被噎住了。
“好啦。”齊致出來打圓場道,“酒喝完了,蕭謖你能不能替我去取一杯。”
出於禮貌,蕭謖接過了齊致手中的酒杯,誰知齊致的手動了動,便碰到了他的手指。
“咦,蕭謖,你手上怎麼不起疹子了?”齊致頗為誇張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