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裡出來幾個皇阿哥都沒了剛剛在大殿裡的氣勢,其實說白了誰都想跟著聖駕出去。以前年紀還小的時候碰上這樣的事,了不得便是去皇阿瑪那兒撒潑耍賴總歸都行,現如今長大了便是跟著自家老子出門去,都得這般耍心眼花心思,讓人著實有些心緒複雜。
胤祺也沒了剛剛在殿上那般裝可愛的心情,朝著幾個哥哥弟弟一拱手便打馬回府了。主子爺今兒什麼心情、高興還是不高興,貝勒府門房的幾個小子最是清楚。
出門前得瞧仔細些,好決定今日上門求見的人放不放,帖子收不收。主子回來也不能大意,若是高興那便是一邊樂嗬一邊奔出去牽馬都行,要是不高興那就得老實些,老老實實牽過馬韁就不要多說話了。
“福晉呢。”胤祺剛進府就有管家迎了上來,胤祺把馬鞭隨意扔給他就大喇喇的往正院那邊走。前幾天他陪著楚寧回了趟他塔喇家,回來之後楚寧一高興就拉著人很是放肆了幾晚。現在他心情不大好,就隻想趕緊找自家福晉求安慰要抱抱。
“爺,您當心腳下。”內管家馬三哈著腰跟在胤祺身後,“福晉正跟王家大奶奶和玉姑娘玩牌呢。奴才剛從福晉那兒過來,瞧著是贏了不少。”
一說這個胤祺也想起來了。這回去他塔喇家就說起過楚寧那兩個小姐妹,一個聽說今年年初嫁給禮部尚書府中嫡長子,一個也快要嫁人了。這回把人叫到貝勒府,也算是找個機會聚一聚。既是如此自己這會兒過去她們怕是也玩得不儘興,胤祺一思量乾脆一個拐彎又拐到書房去了。
胤祺口中的福晉這會兒正在後院玩得興起,一點都不知道自家男人剛剛為自己爭取了一個出門長途旅遊的好機會。“汪姐姐,你速度也太快了,我進宮之前才聽說你定好了婚期,現在一眨眼怎麼就事兒也辦了,孩子都懷上了。”
“哪有多慢,從你回家待嫁到現在都快一年了,汪姐姐比你年紀還大點兒,不算快了。”這會兒楚寧拉著汪雲傾玉姐兒又叫了祈嬤嬤作陪正在屋裡打馬吊,隻不過三人放在牌上的心思不多,大半還是儘顧著聊天。
到底
是閨中結識的朋友,除了剛見麵那會兒還假模假式的見了個禮兒,現在早就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倒是寧姐姐你一進貝勒府,就跟汪姐姐以前說的,說的那什麼山中不知歲月長一樣,恐怕都不知道外邊怎麼樣了吧。”
“知不知道的也比你強。”之前忙著搬家忙著府裡的事,等忙完了家裡又還有胤祺那各家兄弟要招呼,最後等忙完可不連春天都過完一半了。“胡了。快點快點的,掏銀子。”
“不過你說的也沒錯,自從進了貝勒府日子是比以前過得快,那時候還老覺著在阿哥所的時候無趣得很,現在誰讓我在過一過那無趣的日子,我指定千恩萬謝。”
楚寧說起這個就頭疼,原以為從阿哥所到貝勒府不過就是換個地方過日子,還勝在院子大些人也自由些,現在出來了才知道哪有那麼簡單。一大家子人要管著不算,胤祺分到的那些佐領屬人,還有朝堂上的下屬官員加起來那麼多人,一天有那麼一兩個上門求見的,就日日都不得歇。
楚寧這般頭疼抱怨的樣子惹得汪雲傾和玉姐兒看得直樂,三人許久沒這般聚在一起,覺得這般說說笑笑時間都過得特彆快,隻不過等到牌局散場的時候才發現,各自裝銀角子的盒子怎麼都空了。再看看祈嬤嬤麵前那堆得冒尖的盒子,這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情這一下午就剩傻樂嗬了。
送走了兩人楚寧直接去了書房找胤祺,一進書房便噘著嘴把下午的事兒都說了,“最後我那盒子裡就剩五個銀角子,祈嬤嬤還說她陪著我們打了一下午的牌是不是得有些賞,最後那五個也被嬤嬤拿走了。”
“喲喲喲,那可委屈咱們五福晉了。”白天在宮裡結下的那點兒鬱氣,這會兒被楚寧這麼一鬨愣是消了不少,他拉過人坐到自己腿上,“說說今兒下午到底輸了多少,爺補給你。”
“怕是得有好幾十兩吧。”楚寧有一毛病,自己的銀子能花了借了掉了偷了,但就是不能輸了。尤其牌桌上輸了,當時不顯人後卻是計較得很。
胤祺看著她那模樣還以為今兒下午她起碼得輸個大幾百兩吧,原來攏共才不到一百兩的事兒。胤祺恨鐵不成鋼的伸手在她屁股上不輕不重的拍了兩下,但拍完就又趕緊讓順兒去拿了一盒子來,“裡邊的銀票可勁玩,就有一點,下回不準這麼嚇唬爺了,還以為你輸了半個家去。”
得了銀子楚寧自然是高興得什麼都答應,順著這股高興勁胤祺又把東巡的事兒跟她說了,樂得楚寧摟著他脖子不肯鬆手。不鬆手最好,胤祺連晚膳都沒讓叫,扛著人就進了書房裡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