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巡回來就要讓耿寧舒搬回原來的院子,四爺擔心她會多想,隔天就去了雪綠閣一趟。
剛走到院子裡,他就聞到了熟悉的麻辣火鍋味道,往裡一看,她穿著軟和的家常衣服坐在飯桌前正吃得熱火朝天,把噸噸噸饞得,汪汪叫著在她腳邊轉圈圈。
“咳咳,”四爺清了清嗓子走進去,“聽福晉說,你身子不適,胃口不好?”
耿寧舒被抓包了也不緊張,煞有其事道:“奴才也覺得奇怪,一吃到後院的飯菜胃口就開了,果然還是貝勒府好。”
說著,她起身拉開椅子邀請他,“爺一塊吃點?今兒有您喜歡的紅蘿卜。”
聽著她的小馬屁,還備了自己愛吃的東西,四爺舒坦地坐下了。說起來也確實很久沒吃這一口了,還有點想念。
他來雪綠閣的次數多,噸噸噸見到他很是親熱,小跑過來就往他的身上蹦,可惜它的腿實在太短,爪爪尖隻能夠著他的袍角。
四爺是喜歡狗的,可之前養的那些都是聰明伶俐的,從來沒見過這麼蠢的。他有些嫌棄地一把揪著噸噸噸的後頸皮給它提起來,看到它滾滾圓的小西瓜肚,沒忍住笑起來,“重了不少,看來是隨了你主子,嘴上不帶停的。”
耿寧舒哼哼,從鍋裡夾起一塊紅蘿卜就放到了自己碗裡,“那照這麼說起來,奴才是隨了您唄。”
四爺拿另一隻手輕輕擰她的腮幫子,“這牙尖嘴利反正不是隨的我。”
他伸筷子又把紅蘿卜搶了回來,咬上一口,充盈的汁水霎時爆開,火熱燙嘴。
冬天的蘿卜最是爽嫩多汁,在火鍋裡被湯浸泡過更是綿軟得入口即化,他呼哧呼哧兩下吹個半涼,也不必裹任何多餘的蘸料,甜津津水靈靈的味道就在唇齒之間流淌開來。
果然飯還是搶起來的最好吃。
四爺跟耿寧舒一道吃飯的時候,都會飲上幾杯,白果就把之前賞賜的果酒拿了上來,卻被他拒絕,“今兒喝茶。”
耿寧舒豪氣地把杯子遞給了白果,“給我滿上。”
白果正要倒,一隻大手覆在杯子上頭擋住了,“你今天陪我喝茶。”
耿寧舒噘了嘴,“爺什麼時候這麼霸道了,自己不喝還不許彆人喝?”
四爺在心裡暗自歎氣,小姑娘什麼都不懂,萬一肚子裡有了再喝酒豈不是出大事。
“你這幾日喝著藥哪能飲酒?爺這是知道你不能喝才沒喝的,免得你看了眼饞,倒成了我小肚雞腸了?”
耿寧舒沒敢說那些藥都被她倒在地裡養護樹木去了。
四爺又叮囑核桃白果,“看著你們主子些,沒我的允許,誰也不許讓她沾一滴酒。”
耿寧舒生怕他把自己的酒全沒收了,趕緊扯著他的袖子搖起來,“好嘛好嘛,奴才保證絕對不喝。您快吃菜,這去骨鴨掌軟爛極了,您嘗嘗。”
吃火鍋這種事情,十次有十一次是吃撐的,她又是個眼大肚小的,吃之前點了一大堆菜色,待每樣都下過一遍之後,兩人就再也吃不下了。
四爺怕她積食等會難受,拉著她出去逛逛。
接近月,小花園裡的梅花已經謝得差不多了,光禿禿的樹木冒出嫩綠色的新芽來,生機勃勃的,有些許的春意了。
耿寧舒原來的小院子就在小花園旁邊,路過的時候發現牆上燒出來的大洞和黑乎乎的煙熏痕跡都不見了,“已經修好了?”
四爺點頭,“進去看看,有哪裡不滿意的再讓他們弄。”
耿寧舒瞧了瞧,裡頭已經修繕一新了,家具也都換了新的,擺放倒是跟原來的一樣,“挺好的。”
四爺順道提起了搬家的事,“福晉最近會讓你搬回來。”
與其等福晉通知她,還不如他親自開口,還能安慰她一下。
“好的。”耿寧舒沒什麼不滿的情緒,雪綠閣本來就是暫住的,從住過去的那天開始她就知道,遲早還是要住回這裡來的。
她這樣的懂事,讓四爺心裡不大好受,牽住她的手,“喜歡雪綠閣麼?”
耿寧舒不假思索地答:“當然喜歡。”
又大又漂亮,還能種地,傻子才會不喜歡。
四爺眼神溫柔地看著她的肚子,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爺給你留著。”
耿寧舒一驚,這是準備給她提位份?
“爺說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