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腳上的襪子上黑乎乎臟兮兮的,四爺問白果,“帶了乾淨的襪子嗎?”
“有的。”白果連忙拿出來,想給耿寧舒換上,卻被他拿了過去,“我來吧。”
四爺蹲下身,大手握住她的足,親手給她換上新的襪子,又把鞋子給她穿好,“怎麼總喜歡光腳?著涼了如何是好?”頭一回見到她的時候就是這樣,還是大冬天就脫了鞋踩在冰冷的地上過橋。
耿寧舒不知道那時候被他瞧見過,當即反駁,“哪有總,就這一次。”
四爺笑了笑,也沒解釋。
蘇培盛看他們你儂我儂說個沒完了,上前來小聲提醒道:“爺,那些宮女們快回來了。”
要是撞上他在這裡不太好,耿寧舒就道:“爺你先走,我沒事了,這就回宴上去。”
四爺卻沒先走,小心護送她走到了甬道儘頭,才放手讓她回了席上去。
耿寧舒走了兩步,停下腳步轉過頭,發現他還站在那,牢牢看著自己的方向目送自己離開,臉上也不自覺露出笑來。
心裡某塊地方,踏實了。
知道四爺已經回來,耿寧舒的心情好了不少,在宴上也坐得住了,時不時嚼兩口小零食。
旁邊桌上的三福晉看到就陰陽怪氣起來,“老四家的側福晉可真金貴,竟是嫌棄宮中的菜不好嗎,一口都不動。”
她現在看到四爺家的人,就是一股無名火。萬歲爺讓人舉薦新太子的時候,老四竟然寧可推舉廢太子也不保舉他們三爺,這不就是嫉妒三爺嗎。
眼看自己差一點就能當上太子妃了,卻功虧一簣,她恨得想要抓花老四的臉。
福晉已經習慣了她時不時的挑刺,在外頭肯定是要護好自家顏麵的,她也怕耿寧舒跟府裡似的出言不遜丟了府中的麵子,就先出來說話了,“她有了身子,口味難免跟咱們不同。”
三福晉冷哼,“說的跟誰沒懷過似的,誰跟她這樣挑的,跟怕這菜裡有毒似的。”
這話都編排上宮裡了,旁邊看熱鬨的其餘命婦紛紛舉杯喝酒,不敢搭話。福晉直接避開了,幽幽道:“我記得三嫂那時候有了身孕赴宴,聞了肉味,還在席上吐了。”
丟臉的事情被翻了出來,三福晉狠狠剜了她一眼,陰陽怪氣地又扯到了彆的地方,你一言我一語地打著機鋒。
耿寧舒壓根沒搭理三福晉,反正有人替自己應付,她又摸了一個雲腿小餅塞進嘴裡,快樂吃起來。
放完煙花之後,宴席就散了,她們一道坐車回了府。看到四爺在馬車旁出現,福晉才知道他回來了,高興地眼睛都亮了,“爺回來了!”
耿寧舒這下相信了,四爺是真的沒跟任何人說。
李氏更是激動不已,“爺,孩子們都想著您呢,天天在妾身耳旁念叨您什麼時候回來。大格格規矩學得極好,嬤嬤們都誇呢,二阿哥現在能背很多書了,三阿哥現在都快能走了。”
福晉嘴裡有些苦澀,自己連這樣的邀請理由都沒有。
四爺淡淡道:“時間不早了,孩子們都睡了就不去吵了,明兒爺再過去,你們都早些歇著吧。”
他都這樣說了,她們再多的話也說不出來了,默默回去了,看到耿寧舒也是一個人回的雪綠閣,她們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
耿寧舒到了閣裡立馬卸了妝發換上柔軟的寢衣,往暖榻上一癱,“終於受完罪了。”
小高子已經打好了洗腳水給她燙腳,她看著道:“再打一盆來。”
他沒明白什麼意思,白果已經眉飛色舞笑起來,“是給主子爺的,爺回來了!”
雖然四爺沒有明著說過要往這來,但她們都知道,今晚肯定是要來的。在宮裡都忍不住要來見,回了府還能不來了?
張嬤嬤已經給她擺好了宵夜,聽到這話也是驚喜不已,“老奴再去膳房弄些吃的過來。”
雪綠閣裡眾人忙著張羅,四爺沒有讓她久等,快速洗掉身上的風塵就趕緊過來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摸她的肚子。
“會會都什麼時候動?”他還沒感受過呢,想了許久實在心癢癢。
耿寧舒道:“高興了就動唄,你想想怎麼讓他搭理你。”
四爺沉吟片刻,趴在她肚子上柔聲道:“會會,我是你阿瑪,還記得嗎?”
圓滾滾的肚子毫無動靜。
他又道:“等你出來,阿瑪帶你吃好吃的,出去玩,騎大馬。”
還沒等到回應呢,耿寧舒先打了他一記,“好哇,你是不是哄誰都是這一套?”
四爺忙道:“怎麼會呢,這不是想著會會是你生的,總是有幾分隨了你的脾性,拿你喜歡的引誘一下麼?”
她哼哼兩聲,“你最好是。”
四爺無奈,自己拿這個大的都沒辦法,小的更不行了。
他把手貼在耿寧舒的肚子上,默默在心裡道:“會會,這陣子阿瑪沒在你身邊,可以後阿瑪定會守護好你和你額娘的。”
這樣的話四爺實在是說不出口,可沒想到剛在心裡念完,他就感覺到手上被重重一頂,他猛地睜大了眼,“會會踢我了,他聽到了!”
耿寧舒當然知道,“是呢,真給阿瑪麵子。”
看著四爺激動的模樣,她沒忍住笑,這小東西還真有本事,還沒生出來就能把他阿瑪哄得這麼開心。
看這架勢,以後呀,怕是要把四爺拿捏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