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錦抿了一口茶水,接著神色略微有些凝重地歎了口氣。
“是有不妥之處?”李氏問詢。
“倒也不算什麼,隻是這小蟲子雖能聞出來那些藥,找到害毅少爺的人,但這種藥想要氣味全無,也有法子。”
蘇玉錦道,“隻需將茶葉水潑在身上,藥味便可消除,對,就是我現下喝的這六安茶。”
“若是那人知曉此法……”
李氏頓時頗為憂心。
豈非便無法再找尋到那個人?
“這種法子,知道的人甚少,就連葛大夫隻怕都不知曉,想來此人大約也沒這般大的能耐,我也不過是隨口一說,夫人也不必過於擔憂。”
言罷,蘇玉錦瞥了一眼站在李氏身後的鄭媽媽,“哎,鄭媽媽為何不一同去院中等候?”
“蘇姑娘這話是何意,莫不是懷疑老奴?”鄭媽媽神色驚恐,繼而衝李氏便跪了下來,“小姐,老奴伺候小姐長大,現如今又伺候毅少爺,這麼多年了,夫人何曾見過老奴有不儘心之處?”
“我哪裡有說過你有不儘心之處了,快些起來吧。”李氏伸手扶起了鄭媽媽,“現如今要找尋要謀害毅兒的凶手,蘇姑娘也是謹慎起見,鄭媽媽也該聽從蘇姑娘之話。”
“正是這個道理,且鄭媽媽既是忠心,自然是沒有做過那些事的,那也就不怕我來驗了。”蘇玉錦道,“有勞鄭媽媽去院中稍等片刻,隻等艾草拿了東西過來,還了鄭媽媽的清白就是。”
見李氏和蘇玉錦皆是這般說,鄭媽媽也隻好起了身點了頭,“是,老奴知道了。”
話罷便抬腳往外走。
不知是因為鄭媽媽年歲大了,還是因為剛剛跪地後起的有些猛,這會子走路不大穩當,自己被自己搬了腳,一個踉蹌便撲到了蘇玉錦旁邊的圓桌上頭。
桌子晃動,上麵擺著的茶杯茶壺皆是嘩啦啦倒了一桌子,圓圓的茶杯更是晃了幾下後滾了下來,掉在屋中青磚鋪的地麵上,摔了個粉碎。
桌子和地上皆是一片狼藉,茶水更是流的到處都是。
“是老奴的過失……”
鄭媽媽嚇得臉色發白,慌忙去接,去撿,去擦乾桌子上的茶水漬,隻將身上弄的大片濕淋淋的。
“仔細被碎碴子劃了手。”李氏攔了一攔,見李氏的衣裙濕了近一半,外頭又是天寒地凍的,便道,“媽媽去換身衣裳吧,莫要凍壞了。”
“無妨,老奴略等一下就是,那艾草姑娘去了有一會兒了,想來也該來了,待會兒我第一個來驗,隻證了自己清白,再去換衣裳就是。”鄭媽媽道。
見鄭媽媽堅持,李氏便也不再阻攔,隻由著她站到了院子裡頭。
艾草很快回來,手中抱著一尺來高的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