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巧慧哭著跑出去了好老遠,直到覺得再也看不到於永業和蘇玉錦等人時,這才停了步子,拿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滿臉的眼淚。
於永業真的是太過分了,竟是幫著外人欺負她,連自小長大的情誼都不顧,還有那個蘇玉錦,她算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仗著自己家底子殷實一些,有幾個臭錢,便想著隨便羞辱嚇唬她嗎?
真的是太氣人了!
胡巧慧越想越委屈,這眼淚豆子一般的巴拉巴拉往下落。
“喲,這不是巧慧姑娘麼,這好端端的,怎的哭起來了?來來來,讓哥哥幫你擦一擦眼淚。”
言語輕浮,鹹豬手已是衝胡巧慧伸了過來。
胡巧慧驚得忙後退了兩步,滿臉警惕地看向阮武懷,“你要做什麼!”
“這不是看巧慧姑娘哭的傷心,來安慰一番嘛,巧慧姑娘也說一說,是誰惹了你生氣,我這就去將那人給教訓一通,給巧慧姑娘出氣!”
阮武懷胸脯子拍的哐當哐當響,“敢欺負巧慧姑娘,那還了得?必須得好好收拾一通才行!”
哪裡輪得到你給出氣了,也不撒潑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阮武懷原就是街上偷雞摸狗,聲名狼藉的人,又十分好色,平日賺的錢大都往窯子裡頭送,還總是喜歡在大姑娘小媳婦兒跟前滿嘴不乾不淨,在附近名聲極差,而且他生的矮,相貌也難看,滿臉的絡腮胡子,皮膚也是黑黢黢的,身上的衣裳更是穿的邋裡邋遢,單單是看著,胡巧慧便覺得一陣陣惡心。
但眼珠子卻是轉了轉,“有人欺負了我,你當真要替我出氣?”
“這是自然!”阮武懷頭點的如小雞啄米一般,“能為巧慧姑娘做事,那是我的福分,隻不過……”
阮武懷嘿嘿笑了笑,不懷好意地目光在胡巧慧身上來回打量。
胡巧慧強忍著滿心的嫌惡,“隻要你替我出了這口氣,我保準讓你高興高興……”
——
日頭升高時,蘇玉錦做的白蓮蓉梅花酥也出了爐。
酥皮層層分明,內裡的蓮蓉軟糯香甜,真真是外酥裡嫩的,好吃的很。
“姑娘這手藝當真是越發精進了。”艾草連連誇讚,口中更是塞滿了這蓮蓉梅花酥,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
“是呢。”柳媽媽也跟著附和。
主仆三人說著話,門口響起了動靜,柳媽媽急忙去瞧。
來的是周若毅,帶著幾個小廝和幾個體麵的媽媽,手中皆是捧著各式各樣的東西。
“毅少爺好。”
“蘇姐姐好。”周若毅小大人般,端端正正地行了禮,“母親說有幾匹蘇繡和一些胭脂香粉,要給蘇姐姐送來。”
都是先前說好的東西,蘇玉錦便沒有客套推辭,隻讓艾草和柳媽媽儘數先拿了下去,又笑道,“叫媽媽們送來就是,還勞煩毅少爺親自跑上一趟。”
“蘇姐姐接連兩次救過我兩次性命,我來也是要再次感激蘇姐姐的。”周若毅用帕子捧了個玉墜子,遞給蘇玉錦,“這個玉墜子送給姐姐,以表達我對姐姐的謝意。”
“醫者本分,理應如此。”
蘇玉錦見那玉墜子色澤溫潤,是極好的羊脂白玉,明顯價值不菲,忙推辭,“醫藥費也好,感激也罷,夫人皆是給過,是斷然不能再收了。”
身上酸疼,心裡害怕,已經吃上藥了,再次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