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和京城毗鄰,在青河這裡也有運河的渡口,乘船順運河而下,一來一回,頂天也就個把月的時間,也花不上多少銀子。
蘇玉錦端詳了一番孫掌櫃遞過來的房屋布局圖紙。
的確是如孫掌櫃所說,房屋布局甚佳,也足夠寬敞,是十分不錯的院子,五六百兩的銀子,也的確是合適。
“這兩個都好,都幫我留上一留,年後若是都瞧過沒問題,就都買下來。”蘇玉錦一邊點頭,一邊說。
“好嘞。”孫掌櫃笑眯了眼睛。
在牙行又待了一會兒,蘇玉錦這才跟艾草一並往回走。
日頭雖然還沒有完全出來,但雪停後便有化雪的趨勢,路上的雪雖然清掃了個差不多,但仍舊因為殘留的雪變得濕漉漉的。
“姑娘走路小心一些。”艾草伸手挽住蘇玉錦的胳膊,自己走路也是越發小心。
看著艾草小心翼翼的模樣,蘇玉錦忽的想起來在河東府時,艾草在一個地方連摔兩次的事情,以至於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很快,蘇玉錦的不安得到了驗證。
但這一次摔倒的不是艾草,而是她。
不過這次不是因為地麵濕滑,讓她腳滑摔倒,而是因為有人拽了她綁在腦後的一縷馬尾,讓她吃痛之下,身子後仰。
蘇玉錦甚至聽到了輕微的“嘶啦”聲,似乎是發絲被生生拽掉的聲響,也感覺到了頭皮劇烈的疼。
“慢著!”艾草見狀,怒氣衝衝攔住了旁邊跟自己擦肩而過的一個中年漢子,以及他懷中抱著的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
小姑娘此時正直勾勾的看著蘇玉錦,半伸的手中,還殘留著幾根發絲。
很明顯,扯蘇玉錦頭發的,正是這個圓圓臉,模樣可愛,看起來粉凋玉琢一般的小姑娘。
“好端端的,為何要扯我家姑娘的頭發?”艾草劈頭蓋臉地喝問。
那漢子也是一驚,先是怒不可遏地伸手去拍小姑娘的手掌,訓斥了一句後,笑容可掬地衝蘇玉錦賠禮道歉,“對不住,對不住,小孩子不懂事,傷著姑娘了,實在是對不住的很,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管教她……”
“這孩子怎麼看著也有六七歲了,還這般淘氣,是得好好管教管教。”艾草又氣又惱,更多的是因為看著蘇玉錦疼的直皺眉而心疼,“姑娘,你沒事吧。”
“不妨事,隻是有些痛。”蘇玉錦揉著頭皮,眉頭緊皺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中年漢子和他懷中的小姑娘。
漢子是尋常短褐,布料也不過是尋常細布,到是那小姑娘,一身的錦緞華服,看著價值不菲,頭發上雖並未用過於名貴的首飾,可雙丫髻上各自紮著一簇絨花,製作也十分精致。
隻是,身上的衣裳穿的歪歪扭扭,衣襟有些鬆散,腰帶也有些歪斜滑落,發髻歪斜,發絲有些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