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兩句話而已,的確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且如閆思穎所說,她也在場,也不算是孤男寡女,那處涼亭不算偏僻,離各處也都不遠,也算的上是眾目睽睽,不算不合規矩。
再者,她跟閆思穎也算的上是手帕交,多年的情誼……
總歸也得讓她了了最後的心思吧。
陸雯靜想了好一會兒後,點了點頭,“那好吧,我便替穎姐姐去傳這句話,不過表哥性子素來說一不二的,若是他不肯來,那我便沒辦法了。”
“靜兒妹妹隻管去傳話,賀大人任心善念,大約會來的。”閆思穎心頭一輕,但麵上卻仍舊是方才的悲切,“就算不來……也罷,隻盼著他來就是了。”
就算不來,她也有旁的法子。
袖子裡頭的手指攥在了一起,將帕子揉的不像樣子。
陸雯靜見狀,心底裡頭歎了一口又一口的氣。
穎姐姐也實在是太癡情了一些。
也實在是太想不開……
陸雯靜站起了身,“穎姐姐先去那邊等著,我這就去。”
“謝謝靜兒。”閆思穎衝陸雯靜福了一福,見陸雯靜急匆匆去了,這才帶著自己的丫鬟往水邊的亭子那去。
這亭子說是修建在禦湖邊兒,實際上亭子往裡延伸,是真正修建的湖麵上,以石柱作為支撐,以以長廊與岸邊相連,平日裡賞荷觀魚,最是合適。
此時已是初冬的天,湖麵上殘荷儘消,連魚兒都甚少冒頭,且湖麵上容易風大寒冷,並沒有人去亭子裡。
也因為此,那亭子雖被打掃了乾淨,卻並沒有準備坐墊,茶水,糕點等物,宮中侍女見閆思穎帶人過去,便要前去鋪些軟和的坐墊。
“不必勞煩各位,我隻在這裡走上一走,看一看湖光水色,片刻後便走了。”閆思穎客套推辭。
太後壽宴,禦花園中有著許多的事情需要忙,且客人們各個身份尊貴,侍女們也做不到麵麵俱到,眼下見閆思穎如此,便拿著東西退下。
閆思穎見人都走遠,這才鬆了口氣,環顧四周見不曾有人注意到這邊時,伸手搭在了那亭子的欄杆上。
欄杆已是有了鬆動的跡象,若是有人大力靠上去,必定會因為欄杆斷裂跌落湖中。
而這,正是她想要的結果。
可以說,此時萬事俱備,隻欠賀嚴修了。
閆思穎咬了咬牙,不住地往遠處張望,期盼著看到賀嚴修的身影。
這邊,陸雯靜一路尋到了賀嚴修,將閆思穎的話,原原本本地說給賀嚴修聽。
“表哥也彆怪我胳膊肘往外拐,偏幫旁人。”陸雯靜噘著嘴道,“穎姐姐是我的摯友,她既是開了口,我也著實沒有拒絕的理由,隻能來尋了表哥,也算是儘了我該儘的本分。”
“表哥若是不想去的話,隻拒絕就是,或是打發人去回了話,或是我直接回絕了就是,不讓表哥難做的。”
“你的意思我明白,到是這閆小姐,對我到是一往情深,令人感慨。”
更是令人畏懼。
賀嚴修眯了眯眼睛,“你且先回去,隻對那閆小姐說稍等我片刻,我跟三殿下說上幾句話後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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