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雯靜垂著眼眸聽完閆思穎的話後,眸中沉寂的如一灘死水,沒有絲毫波瀾。
許久之後,才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這麼多年,到底是交了怎樣一個朋友啊。
這閆思穎,滿嘴的謊話也就罷了,竟是想著拿這些謊話來湖弄她,當真是將她當成了傻子來看?
她隻是性子直爽,並不說明她沒有腦子。
反倒是這閆思穎,自認自己聰明無比,可以瞞住所有人,實際上卻不知曉她所有的伎倆皆是被人知道了個清清楚楚。
因為閆思穎落水之事,皇後雖然摁下不提,可太後卻是早已著人查清,是閆思穎收買了宮中管理禦花園的太監,破壞了亭子那的欄杆,更是收買了其他幾個宮女,妄圖能夠製作事端,將賀嚴修引到那裡。
所有涉及此事的一乾人等此時早已被處理了個徹底,且悄無聲息,並未傳出任何風聲出去,閆思穎並不知情,便以為自己能夠瞞天過海。
當真是可笑!
陸雯靜為自己的這份喂了狗的真心而懊惱,更為閆思穎為了賀嚴修不惜如此而鄙夷。
身為女子,原本就是該活的堂堂正正,愛恨分明,愛就愛的轟烈,放手也該放的瀟灑,這一副愛而不得,儼然一副離了對方活不了的樣子,屬實給女子丟儘了臉麵。
陸雯靜有心想再喝罵閆思穎一通,但一想到裝睡的人大約永遠叫不醒,便放棄了這個想法,隻將那簾子放了下來,“回家!”
“是。”
丫鬟應下,車夫亦是甩了手中的鞭子。
馬車前行,閆思穎不得不退讓躲避。
甚至因為躲避時一個踉蹌,險些摔在了地上。
眼瞧著馬車離去,閆思穎幾乎咬碎了一口的銀牙。
這個陸雯靜,竟是這般絕情,絲毫不顧及她們自幼一起長大的情誼!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將門出身的粗鄙之女,絲毫沒有女子該有的溫婉內斂,如若不是因為賀嚴修的緣故,真當自己配她這般低聲下氣的說話?
一張臉因為惱怒變得扭曲,如若不是因為在外麵,閆思穎甚至想對陸雯靜破口大罵一番。
“小姐。”丫鬟怯怯地開口,“時辰不早了,小姐該回去了。”
“若是回去遲了的話,老爺怕是要怪責小姐到處亂跑。”
“知道了!”閆思穎越發有些不耐煩。
一想到現如今她被拘在家中,繡什麼嫁妝,做什麼女工,學什麼廚藝,閆思穎便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來氣。
她是京中第一貴女,更有才女之稱,端的是雍容華貴,知書達理,哪裡就必須要做這種小家子氣的小姐們才需要學的女工刺繡?
尤其這次要嫁的是秦霈垣,身份還是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