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自詡是仁君,更是想為天下黎民百姓做事,達到賀嚴修口中的民富國強的效果。
可減免這樣多的稅收,國庫倘若空虛的話,許多水利工事,邊防國事,都會舉步維艱,於國來說,亦不是什麼好事。
“微臣想到了其他應對之法。”賀嚴修道。
“哦?”秦毅澍越發來了興趣,“說說看?”
“皇上。”賀嚴修朗聲道,“皇上為微臣和平安縣君賜婚,微臣感激,但既是皇上賜婚,這該有的賞賜是少不了的,皇上打算賞賜平安縣君什麼?”
秦毅澍,“……”
有一句粗話,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
惦記著賀嚴修口中所說的稅收法子,秦毅澍強壓了火氣,道,“既是賜婚,朕自然是要賞賜平安縣君的,原本是要讓明海看著庫房裡頭的東西來選幾樣便是,既然你張了口,那朕便開了口,賞賜兩柄玉如意,黃金百兩,各色綢緞布匹五十匹,藥材若乾吧。”
“此外,朕去歲時得了一株珊瑚,瞧著光華燦爛,十分不錯,也一並賞賜給了平安縣君吧,珊瑚原是有平安幸福之意,也算為你和平安縣君的婚事多些祝福。”
“微臣和平安縣君謝過皇上。”賀嚴修再次拜謝。
“接著說!”秦毅澍靠在了龍椅的椅背上。
“是。”賀嚴修清了清嗓子,接著道,“微臣以為,人丁稅和青苗稅的廢止,看似減少了稅賦銀子,但可以將每年各個省份大約能收上來的相應稅銀做個定數,分攤到田稅之上,如此一來,稅收銀子並不會減少,也免去了皇上擔憂的國庫空虛之煩惱。”
“廢止人丁稅和青苗稅,增加田稅,大有些換湯不換藥之嫌,百姓們隻怕不肯答應,還要怪責朕這個皇上刁鑽陰險。”秦毅澍有些擔憂。
“這便是微臣要說的重點了。”賀嚴修道,“田稅原本每畝地固定要收二成的銀錢,無論這戶人家田地多少,皆是這一刀切的政策,對尋常百姓而言負擔過重,而對許多富戶地主來說,卻又無影響,更會將這租戶的稅金上漲,微臣以為,不如將這田稅的收取方式,改上一改。”
“以每家每戶的人丁為基數,看每家每戶每人能合上的田地畝數,若是人均一畝地的人家,隻收取一成田稅,若是三畝以上,收取一成半,若是五畝以上,可收更高一些,最高五成封頂。”
“這樣一來,尋常百姓可放心多買些田地,而那些有心想著依靠田地剝削旁人的地主,也不會隻想著以田地來壓榨取富,長此以往,倒也能夠避免田地集中在富人手中,百姓越發難過的狀況。”
“這個主意不錯。”秦毅澍連連點頭,“你且著人仔細商討,算出各個省份所繳納稅銀,統計各個省份的田地畝數,定一定這田稅的收取辦法。”
“是。”賀嚴修應下,“對,微臣還有一樁更重要的事。”
“你說。”秦毅澍因為賀嚴修拿出來了一個極為不錯的稅收改革辦法,此時正在興頭上,語氣也比著方才和緩許多。
“皇上賜婚旨意一下,微臣便要開始籌備婚事,彩禮等物,微臣大齡才婚,許多事情馬虎不得,尤其是給平安縣君置辦的鳳冠霞帔,微臣更是頗為重視。”
賀嚴修道,“鳳冠上素來都會綴上一顆珍珠,可微臣翻遍庫房,尋遍整個京城,也不曾找尋到一枚合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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