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每年的冥壽皆是在雲淩寺舉辦,今年也不例外。
此時距離時日不過就是不足三月時間,看著時間不短,但瑣碎之事甚多,於時日上而言,並不寬裕。
「禮部已是派人過來著手開始準備,我已吩咐寺中上下全力配合禮部一乾事宜,每年皆是如此,今年亦是一切照舊。」
圓了大師道,「不過今年有了太子殿下前來,想來還是有所不同,到時候大約會更熱鬨一些。」
「嗯。」
賀嚴修點頭,「人是會多一些。」
說話間,有小沙彌過來,「師父,前頭請您過去一趟,說是有香客想要租下咱們寺廟的禪房數月,大師兄不敢擅自做主,讓我來請師父前去定奪。」
雲淩寺是國寺,寺院極大,禪房眾多,香客前來小住的情況也十分常見,這樣的事皆是由寺僧打理,論理來說不必打擾圓了大師。
隻是圓了的大徒弟素日負責寺中大小一切事務,做事十分穩妥,既然他難以定下之事,想來也不是小事。
圓了大師點頭,「我這就去。」
「阿彌陀佛,失陪。」圓了大師繼續端起了主持應有的穩重模樣,衝賀嚴修和蘇玉錦一一行禮告辭。
「大師慢走。」蘇玉錦福了一福。
「圓了大師雖然老頑童了些,這認真起來還是十分令人放心的。」賀嚴修笑道。
「嗯?」蘇玉錦歪了歪頭,「可方才……」
還說圓了大師做事不讓人放心,所以他才特地趕來了雲淩寺的。
前後矛盾!
「自然是因為發覺他在偷聽牆角,臨時想的措辭而已。」賀嚴修略探了探頭,往蘇玉錦這兒湊了湊,「畢竟像我想你了這樣的話,也不好當著外麵的人說的。」
賀嚴修的聲音原本便是磁性十足,此時說話時語氣溫柔,越發將「我想你了」這四個字說的悅耳動聽。
尤其這樣**裸的情話,配上他那深邃不見底的雙眸……
令人深陷其中。
哪怕蘇玉錦自認自己素日麵對賀嚴修時有一定的抵抗力,但此時竟也有難以自製之感。
「二爺……」
蘇玉錦臉頰微紅,一雙眼睛盯著賀嚴修看。
目光炙熱如火。
賀嚴修亦是心頭一緊,喉嚨滾頓了一下,「嗯?」
「二爺這兩日氣色可是差了許多,額頭上竟是生了痘,這幾日天氣已是十分涼爽,二爺卻還如此,可見二爺這兩日勞累疲乏,肝火旺盛。」
說話間,蘇玉錦已是撈起了賀嚴修的手腕,仔細搭了搭脈,接著眉頭緊皺,「你這兩日是不是也不曾好好吃飯睡覺?看來除了開上一劑龍肝瀉膽湯以外,還需給你開上一副安神助眠的湯藥才行。」
賀嚴修,「……」
都說福兮禍之所伏,那他現如今的狀況,算不算得上蜜糖總與苦藥相伴?
不過既然是蘇玉錦特地給他開的湯藥……
良藥苦口利於病!
看賀嚴修一張臉在苦澀、嚴肅乃至強顏歡笑中變換不定,蘇玉錦在一旁吃吃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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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雲淩寺回去後的翌日,呂氏便先去拜訪了賀夫人陸氏,說了昨日到寺中上香時圓了主持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