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攸倒還不急,賈玫卻因為國公爺病重耽誤了婚事,我也不是那種苛待庶女的嫡母,今兒便跟你們說,雖然不可以明麵上訂下來,私下裡還是無妨的,你們也是做娘親的,回去考慮好是想嫁去勳貴人家做庶子媳婦,還是嫁到低一些的官員家中,或是家庭富裕的舉子,武將或是文人,想清楚了告訴我。”
鄧姨娘是個老實本分的性子,長相也屬於看著就憨厚那一掛的,她的女兒賈玫又是她最擔憂的,如今竟得了夫人這樣的話,立即感恩戴德道:“謝夫人,奴婢一定好好想。”女兒的終身大事一點兒都沒有推脫交由主母做主的意思。
“夫人是再慈和不過的主母。”魏姨娘也垂著淚道。
張芮真是受不了這落淚的,魏姨娘是個略識文斷字的,生了病後更是弱柳扶風的,就是張芮看著氣色實在是不好,看著就不喜慶,但男人就是好這口,不然賈代善也不會收了這位,當然,長得也確實是美,賈攸就很像她這當娘的。
也就是因為美貌,魏氏才能夠從落魄秀才之女一眼就被賈代善相中,不過自恃美貌的人更容易走捷徑,也更容易不安分。
所以張芮就把話說在前頭,“不過做人呢?也要有自知之明,庶女不要眼高於頂,否則到時候出了什麼差錯,賈家是不會輕饒的。”
說完眼光銳利的看向兩人,“我願意給你們機會,不要不識好歹。”
魏鄧兩位連忙跪在地上,嘴上連稱“不敢”,張芮量她們也不會忘記賈母曾經的威嚇,所以就揮揮手讓兩人走了。
兩人欣喜的回到各自的屋子,鄧氏看到自己的女兒,直接就喜極而泣道:“我的兒,夫人剛說了你的婚事,要為你尋一良人呢!你快告訴姨娘,你想要找個什麼樣的人?夫人允我們自己想過再告訴她呢!”
賈玫一向是個矜持的性子,聽了母親的話也忍不住掉了帕子,抓著母親的手問:“真的嗎?母親真的說了?”
“是。”鄧氏笑著點頭,“夫人說是勳貴庶子,富貴人家,武將或是文人,想好了就告訴她。”
賈玫聽後羞紅了臉,眼裡卻透著喜氣。
鄧氏著急的追問:“兒啊,你快說想要什麼樣的後生,這可不是害羞的時候!關係到你的一輩子呢!”
賈玫咬咬嘴唇,害羞卻堅定的對母親說:“女兒喜歡讀書懂規矩的人家。”
女兒家總會在心裡偷偷幻想過未來的良人會是怎樣的,或是英挺的武將或是文雅的文士,父親魏嫡妹訂了探花郎之後,她就想父親總是有緣由的,不然家裡是武將起家,熟悉的勳貴老親也多是武將,為何偏給妹妹定了清貴人家?
想的多了,她就想,不比妹妹未來夫婿那樣的家室人才,她要是也能有個文人的夫婿就好了……
這邊賈玫母女兩個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向往,魏氏回到屋子看到等候的女兒,先是感動女兒地孝順,然後也開心的對女兒說了賈母的話。
賈攸先也驚喜,後來聽了姨娘說的嫡母的選擇範圍,心下卻覺得不滿意,嘴上就脫口而出:“憑甚麼我們隻能選擇次一等的人家,高門庶子或是低門之家?”
魏氏嚇得拍了女兒一巴掌,明明就母女兩個在屋子裡也忍不住四下望了望,恨鐵不成鋼道:“你也不怕隔牆有耳,萬一被夫人知道了,你就被隨隨便便嫁了或是拖到年紀大了怎麼辦?!你個不過腦子的!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
賈攸也就是在親近人麵前忘記了謹慎,聽了母親的話也瑟縮了一下,才低聲道歉:“娘彆生氣,女兒就是一時不甘心嘴快樂些。”
魏氏摸了摸女兒地臉,心疼的說:“我知我的女兒不比她賈敏差,隻是這身份是無法改變的,母親當初若不是跟了你父親,就算是給能夠得到的人做正妻,我的攸兒哪裡能找得到這樣的人家?”
“可女兒將來的孩子還不是隻能找相同階級或者更低一層的人家,女兒實在是不甘心!”
賈攸也是在賈敏未婚夫上門的時候偷偷見過那人的,那樣俊秀才華橫溢的探花郎百年都難得,更彆說家世也不俗,就因為嫡庶有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