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嬤嬤領了老夫人的命,把管這庫房分配的管事叫過來,一問,對方直接說:“這紙都是分配給太太和小姐們的,老爺和瑚少爺的紙質都要更好些。”
“你確定?”
管事的點頭,雖然這紙大部分裝在信封裡,但隻要一打眼他就知道是哪種,“絕對不會有錯,不過……”
“怎麼?”
“一般各院兒裡也會分給下人用一些,所以也不是絕對。”
靜嬤嬤表示知道了,然後囑咐道:“我找你的事情不要說出去,大夫人也不要提。”
“您放心,我會管住嘴的。”
雖然沒有問出什麼直接答案,但是縮減了範圍,靜嬤嬤回去西院兒之後,又找出各院兒下人們的賣身契一一比對簽名,查出兩個相像的最後讓更懂些的人比對,得出並非兩人的結論。
靜嬤嬤晚間的時候一一報給主子:“府裡的下人奴婢對比過,都不是寫信的人,剩下的就是各房的陪嫁還有主子們,老夫人,還要繼續查下去嗎?”
張芮當然知道靜嬤嬤的意思,查到現在基本上已經鎖定了目標,張氏不會自己給自己找麻煩,賈府的女孩兒也沒必要做這種事,更何況除了賈敏,她們也沒那個本事,賈敏不會,那做這個事情的是誰顯而易見。
靜嬤嬤顯然也知道,所以一直噤聲不敢打斷主子的思緒。
扔下手裡的帕子,張芮麵無表情的說:“不用繼續查了,把信收起來,張氏那裡你再從我的庫房裡拿我嫁妝裡那套翡翠頭麵送過去,告訴她這件事不用查下去了,以後除非她們院子裡自己不安穩,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是,奴婢這就送過去大夫人那兒。”
正院裡,張氏收到婆婆送過來的頭麵,知道為何了也笑著跟靜嬤嬤寒暄:“哪裡就勞煩母親這麼上心,這件事情早就已經過去,我不會再放在心上的。”
“大夫人您明白就好,老夫人也是希望我們榮國府安安穩穩的,她老人家既然說了,您以後就放心。”
張氏笑著回道:“這府裡有母親鎮著,我是再沒有不安心的,靜嬤嬤您也再幫我向母親告個罪,是我們做晚輩的沒出息,擾了她老人家的清淨。”
“您的好老夫人都知道的。”
……
說過話,靜嬤嬤就告辭離開,張氏身邊的心腹劉嬤嬤看著老太太送過來的價值不菲的頭麵,猶豫道:“夫人,您說到底是誰……?”
“嬤嬤!”張氏喝止她的話,搖頭道:“不管是誰,既然母親過來說了,我們就不要再提。”
“可您這虧難道就白吃了嗎?”劉嬤嬤為自家小姐不值。
張氏看著這頭麵,張家哪裡見過這樣華貴的東西,“這不就是補償嗎?”
劉嬤嬤當然知道,可想到這件事還是覺得小姐委屈,“您都管家了,可這府裡內裡頭還是老太太說了算的~”
若是之前張氏還沒有感覺的話,現在也知道了,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呢?權利本來就不是輕易能握在手裡並且握住的。
若說之前張氏對於找她麻煩的人還存疑,那現在幾乎就可以確定了,能夠讓老太太幫著遮掩的除了二房那個,再沒有彆人了。
最好就像老太太承諾的,她不會再做這樣惡心的事,否則她張氏也不是泥捏的人。
張芮是為王氏遮掩嗎?答案肯定是否,她是為了賈政,弟妹插手大伯院裡的事雖說不好聽,但並不足以把王氏掃地出門,而且賈珠也不可以有一個德行有虧的母親。
但王氏若是因為這個就有恃無恐,那她可就想錯了,她有的是辦法給她長長記性!
原本這第二天並不是請安的日子,張芮卻是讓人去東院叫賈政夫妻過來請安,專門叫人過來請安的事情是從來沒有過得,賈政還有些茫然,還擔心母親是不是身體不適,王氏卻是滿心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