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上有一座涼亭,張芮是準備到那裡坐一下休息休息再往上爬,就這樣爬了將近兩刻鐘,剛轉了個彎兒,就聽見上麵的嬉笑聲。
又往前走了幾步,隱約能看清裡麵的人,賈瑚一看,歪頭對祖母說:“是在甄家見到過的幾個旁係表兄。”
張芮點點頭,就見裡麵打頭的男人□□著去聞跌坐在中間的女孩兒的頭發,而那女子一直在往後躲而不得。
賈璉一向被祖母教導為人要有德行,自然是覺得不對,便正義感爆棚的直接出聲問:“你們在做什麼?!”
那群人回過頭就見到台階下一個老夫人和幾個年紀不大的男孩兒,他們跟著的甄家人在金陵一向是橫著走的,當然表情就有些不屑。
但打頭那個男子卻是叫過賈珍和賈瑚的,聽到那小孩兒的聲音再仔細一看,立即就認出了賈家兩府的孫輩兒繼承人。
而那兩夫人的衣著打扮,他一想也就猜出了身份,他又不是嫡支,當然不敢對榮國府的老夫人有任何不敬。
便恭敬的垂手笑道:“是榮國公夫人吧?晚輩甄家裕安,見過老夫人。”
張芮自從賈璉出聲,就注意了一下每個人的反應,賈珠和賈璉表情差不多,隻是他感情一向不如賈璉外放,所以並未出聲。
至於涼亭中那女子,剛剛說話的功夫又走近了些,確實是頗有些顏色,隻是眼神似有些不安分。
張芮眼一轉就見賈珍笑的有些吊兒郎當的,卻並沒有其他神色,對此她很滿意,他們家的孩子們到底還是好的,這讓她覺得很欣慰。
也沒去管地上那女子,張芮跟那幾個除了甄家的都完全叫不上名號的隨意說了兩句話就要走。
賈珠賈璉是個聰明的孩子,見祖母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剛才的事,心裡知道祖母肯定是有原因的,便也都為出言。
可那女子見剛剛如此了不得的公子們都要討好這新來的老夫人,心念一轉,便撲倒在那老夫人麵前,聲淚俱下的哭道:“老夫人慈悲,救救民女,民女是良家女子,萬不可…萬不可……嚶嚶……”
張芮眯眼看她邊做戲還邊梨花帶雨嬌嬌怯怯的去望賈珍,她心裡便有些無奈,若不是賈珍沒什麼反應,她都能直接讓人把這女人趕出去!
甄裕安一見這女人在賈家老夫人麵前說這樣的話,便有些著急,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她,衝著老夫人道:“老夫人千萬不要誤會,是這女人亂說,小子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哪裡需要做那等事。”
張芮有眼睛當然看得到是什麼事,隻是這兩個人她都不喜歡,這裡麵的官司她也不想管不想摻和,就準備無視掉。
可這人都擋在前麵,又見上頭階梯上下來了一群人,甄裕安一回頭,就見是嫡支二房的表哥,心裡便有些忐忑。
甄家二房的公子甄裕遠走下來跟張芮行了禮問道:“是不是我這不成器的堂弟驚擾了老夫人?”
“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偶遇,我和我孫子們還要去寺裡上香,就不在這亭子裡久留了。”
“您慢走。”甄裕遠又看了一眼賈珍,笑著邀請道:“甄家請了唱戲的班子在廟會邊上搭台子唱戲,您若是得閒可以帶著幾位表弟去聽聽。”
張芮本來是要拒絕的,可見賈璉有些興趣,他們又不能不和甄家走動,想了想也就沒有完全拒絕,“我不愛熱鬨,讓珍兒瑚兒他們去玩兒玩兒吧。”
說完又轉頭看向賈瑚和下人們,說:“多帶些人,人來人往的免得衝撞了,注意著點兒珠兒和璉兒。”
“是祖母,瑚兒知道了。”
“那你們就跟著甄家的表兄們過去吧,我自己去山上。”
賈瑚雖說有些擔心祖母一個人,但更不放心的是兩個弟弟,便隻能囑咐祖母兩句“注意安全”之類的話。
張芮紛紛都應下,抬腳走了一步見那女子跪坐在那裡臉色有些難看,隨即移開視線看向甄家兄弟,“我們這樣的人家納妾也不是什麼大事,若是遇見喜歡的,就正正經經的求了抬回去也無所謂,沒必要在這外麵鬨起來丟了家族顏麵不是?”
“老夫人說得是。”甄裕遠暗地裡瞪了一眼堂弟,有些氣他丟人丟到外麵來,卻也不喜起那女子來。
甄裕安也跟著訕笑著點頭,“老夫人說的是,是晚輩失儀,晚輩回去就讓人去她家裡問,若是願意就抬回府裡,不願意晚輩也絕對不會勉強。”
那女子本來以為自己就要願望落空,沒成想竟然能夠直接有機會正經抬進這富貴人家,眼裡就閃過絲喜色。
張芮看進眼裡,對於不相乾的人也不想多言,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兒,無需多乾涉。
作者有話要說: 三月四號的飛機飛回去,可能要五號左右開始恢複日更,最近隻能儘量抽時間用手機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