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祖母的責備, 賈瑚並未有絲毫不願意,他對於弟弟的失蹤也很自責,這時候祖母的責怪反而讓他心裡好受一些, 現在也隻希望祖母有辦法能夠儘快找到弟弟。
這年代本來偵查手段就不發達,未免賈璉出現什麼意外, 抓住每一分每一秒去尋找線索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說過賈瑚, 張芮略過甄家眾人看了一眼賈珍,然後轉向賈珠:“讓你身邊的下人和璉兒的下人帶著林護衛把你們走過的路在問一遍, 所有訊息都不要放過, 掉眼淚沒有任何意義。”
賈珠強忍著眼淚點點頭,賈瑚衝著祖母一拱手轉過身就帶著人去找林護衛。
賈珍剛剛被叔祖母看了一眼都覺得渾身一抖,甄裕遠等人完全被忽視掉心裡也不甚舒服, 隻是如今這事情實在是他們理虧些, 心下都覺得有些心虛。
甄裕遠雖然恨旁支這幾個人惹事,但這時候也實在不是推卸責任能解決的, 便上前一步內疚道:“老夫人, 實在是家裡弟弟們無狀,害得璉弟弟走丟, 裕遠實在是愧疚不已。”
張芮聽了甄裕遠的話,麵部表情的看了一眼他邊上瑟瑟發抖的兩個十歲左右的孩子,雖說他們年紀確實不大,但是她看著還是覺得厭惡的很。
“確實無狀,我那兩個孫子年紀還小不懂事, 甄家的小子可不小了吧?他們兩個好好的在外邊兒等著兄長出來,我老太婆倒是想知道是誰讓你們帶他們出去的?瑚兒還是珍兒?!”因為不喜,張芮臉上的神情也更嚴肅了些,那兩個孩子直接嚇得臉色發青。
可即便這樣,他們兩個也什麼都不敢說,賈瑚和賈珍見此,紛紛表示他們不會讓彆人帶兩個弟弟出去玩兒,顯然他們兩個也不是會撒謊的人。
甄裕遠對此也看的分明,他心裡知道這事兒肯定跟他們家的人脫不開關係,心裡有些不滿賈老夫人咄咄逼人,但也知道這件事如果不能善了,到時候他回去肯定會被奶奶和父親責罰。
便轉頭看向那兩個旁支的小堂弟,厲聲質問道:“還不快跟老夫人說實話!都什麼時候了!璉弟若是找不到,你們也休想好!”
那兩個孩子小一些的直接嚇哭了,大一些的抖著身子看了一眼甄裕遠身後的甄裕安立即又收回來,哭道:“大堂哥,我…我們真的不知道他會不見,是…是安堂哥說,說不耐煩小孩子跟著掃興,給了我們一錠銀子讓我們找借口帶他們去彆的地方玩兒……我們真沒想到……嗚……”
那甄裕安一見自己被抖出來,瞪了一眼那兩個小子,乾笑著走出來對張芮哈腰賠禮,“老夫人,安也是擔心小孩子跟我們一起玩兒沒趣,實在沒想到璉弟弟會走丟,實在是我的過失。”
“確是你的錯,你這麼大的人了還如此沒有分寸!回去我一定要稟報祖母!看她不責罰於你!”
“是是是,裕安認罰,絕對沒有半句怨言。”
張芮看著甄家這些人唱念做打的姿態就覺得討厭的很,一點兒都不想要繼續聽他們說下去,若不是在這金陵還是要靠甄家這土皇帝來找璉兒,她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甄家在這附近有一處莊子,甄裕遠就邀請張芮去莊子上等候,張芮心裡是不願意的,但麵上卻不能表現的太明顯,最後還是跟著過去了,隻留了一個下人在此等賈珠他們回來。
剛坐下來,楊知府和甄應嘉就匆匆趕了過來,這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昏暗,張芮心裡擔心璉兒的安危,也沒心情跟他們寒暄,直接請二人幫著找人。
楊知府沒來之前,賈家的人也隻能去詢問一二,到底名不正言不順,這時候有他的到來,差役們直接去把有可能見過賈璉的攤販百姓帶到了這處莊子上來審問。
賈璉的長相出色,在這年代就是貴族家的孩子都少有他那樣精致的長相的,所以很多小販隻要見過都有些印象,但是第一遍審問之後並未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可按照他們走過的路線,按理說應該不會斷掉,楊知府是個經驗豐富的,一想便覺得這其中有人撒了謊,跟賈老夫人提了一下,便重點審問起開始斷掉賈璉蹤影的那幾個位置的攤販。
也不是不信任楊知府,隻是張芮實在是擔心賈璉,便一直坐在旁邊麵無表情的看楊知府審問。
到了其中一個賣自製的胭脂水粉的攤販的時候,楊知府心裡也有些惱怒遲遲不能得到線索,那攤販被帶上來,他直接一拍驚堂木,大聲喝道:“還不速速招來?!本官審問過周圍攤販,小公子今日就是在你周圍突然失蹤,小公子身份貴重,你若是不實話實說,今兒本官把你們通通抓起來!”
張芮都被這一下子嚇得一激靈,彆說那攤販了,腿一軟直接癱在了地上,沒多久就見地上出現一灘黃色的液體,周圍的人頓時都有些嫌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