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賈珍滿臉的無語逗笑了眾人, 張芮實在是沒想到這世上真的有賈珍這樣運氣好的人,好到讓人多少有些嫉妒,還有種大家明明一起醜, 他一個人整了容的背叛感。
當然,這都是她內心的吐槽, 賈珍能考過,就算是最後一名也是一件大喜事, 笑盈盈的看向賈珍的小廝,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廝受寵若驚的回答:“奴才叫順溜。”
“……”張芮有些無語, 緩緩看向賈珍, “這名字……?”
賈珍揚頭,“是我起的,咋了?”
當然是不要臉的人贏, 重新看向順溜, “這孩子聰明,名字雖說俗了點兒, 但還挺適合的, 你們兩個報了喜回來,都賞。”
順溜作為第一個在老夫人這裡有了名字的小廝, 仍然有一種踩不實的漂浮感,表現出來就是一直在傻笑。
賈珍看著好像更蠢了些的小廝翻了個白眼,腳尖碰了一下他的小腿,“收起你那蠢笑,彆給小爺丟人了。”
順溜眨眨眼, 不解道:“少爺我不蠢啊~剛剛老夫人還誇我聰明了。”
“更蠢了!”
說完,賈珍搖了搖剛剛讓小廝買過來的扇子,他現在可不是當年的他了,感覺一下子上了一個層次。
賈珍和賈瑚都過了府試就是正正經經的童生了,賈瑚雖然沒有拿到案首,但也是名列前茅,第四名對於賈瑚來說有點低於預期,張芮卻完全滿意。
回府後各家又刷了一波禮物,甄家送的禮也比上次更厚了一些,張芮收下的時候一點兒都沒手軟,指揮著丫鬟們把禮物都分配好,用她的話說就是借花獻佛當特產分給家裡的兒女們。
終於考完一個階段的試放鬆下來的賈珍毫無形象的癱在太師椅上,賈瑚則是老老實實的跟在祖母身後聽著祖母的吩咐。
“等到揚州,等你姑父閒些了正好問問他的意見,我們和那些普通人家不一樣,這生員考上了有沒有必要去,問你姑父最好。”
賈瑚點頭。
張芮拿出禮單邊看邊說:“這幾家送的筆墨紙硯都不錯,你和珍兒一人一半分了,頂好那個就送你姑父,讀書人就喜歡這些。”
賈瑚仍然點頭,賈珍卻擺手道:“叔祖母你還不如送我些彆的,這些玩意兒可不適合我。”
“你不是勁頭挺足的嗎?怎麼又要懈怠了?”
賈珍對於曾經膨脹的自己感到慚愧,義正言辭道:“叔祖母,我可是有自知之明的,這次運氣好吊在了尾巴上,下次可就沒這好事了。”
用禮單在賈珍的頭上敲了兩下,“你那策論我都留著了,到揚州也給你們姑父看看,他說了才算。”
賈珍是真的不愛讀書,一時的興起堅持不了多久,張芮對此心知肚明,但對於一個各方麵都並不成熟的半大孩子來說,需要有一個人來引導他們走向一條未來更順遂的路,哪怕這時候孩子還不理解。
臨走之前又辦了一場宴會,張芮挨家都發了請帖,難得的甄家那位老夫人竟然也紆尊降貴的過來了,很有些“蓬蓽生輝”的感覺了。
兩個老夫人談起話來都是和和氣氣親密有加的,但是其他人家想起之前賈家那小孫子的事情,實在是不相信這麼火爆的賈家老夫人是個這麼有胸懷的人,都試圖從兩個人的交談中發現是否有硝煙彌漫。
然而她們失敗了,所謂人老成精,當一個活成老妖精的老太婆真的放下身段跟人表現親密的時候,張芮也是歎為觀止,這麼一想,她有時候確實有些簡單粗暴了,還是要多跟這些老前輩學習啊~
深覺自己多有不足的張芮送走了甄家老太太,看著留到最後的楊夫人有些好奇,也是到了這地方她才知道等級森嚴是如何的,通常身份高的人都會更早離開,似乎是默守的陳規。
薛家那位夫人據說是壞了身孕對於沒能前來告了罪,所以在金陵,楊夫人算是各家夫人裡身份比較貴重的,遲遲未走若說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得。
楊夫人本來以為賈老夫人是自己的知己,聽了她在公堂上的事跡便覺得隻能仰望這位,不過想到自己的孩子若是被拐,她也會歇斯底裡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