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芮端起茶杯掩住嘴角的笑,鄭氏如今說出這樣的話,日後再想插手人家小夫妻房裡的事都要想想今日的話了,否則那不就是出爾反爾嗎?
不過這樣她也放心了不少,至少郡主應該是沒什麼問題,公主府可能就是想找個家世簡單好拿捏的人家,不然為何要下嫁呢,但這對賈家是沒有壞處的,有一門強勢的親家,賈珍以後想要出什麼大問題都不容易。
說到後來三人相談甚歡,鄭氏高興的跟二公主交換了信物,婚事基本也就算是定下了,等兩人回去了選個黃道吉日跟公主府通個氣,正式訂個婚,日後隻要等著成婚就可以了。
臨走的時候,張芮又掃了一眼郡主的茶杯,裡麵竟然還有些茶水,可旁邊一點茶漬都沒有?剛剛她好像又確實沒看到有茶水濺出來……
回府之後,張芮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杯子,猶豫了一會兒拿起一個學著安陽郡主的樣子翻了一下,卻見那杯子一下子脫手在桌上翻滾了好幾圈兒,又拿起來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她才拿起杯子放在眼前,心裡疑惑道:“還以為很容易,這還沒有水……”
“那是因為安陽郡主自小學武,肢體靈活。”旬邑默默回道。
“學武?”張芮有些驚訝,這又不是什麼武俠劇本,“竟然還會有貴女學武?!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
“因為先太後寵愛安陽郡主,所以她小時候都是跟小皇子們一起上課的,其中就包括騎射武藝,而她在這方麵確實有些天賦,駙馬疼愛郡主,就在府裡為郡主請了武師傅。”
“學武就可以做到嗎?”
旬邑拿起一個杯子按照剛才她的動作試了一下,一次成功,便肯定道:“可以。”
張芮這才放下茶杯,忍不住輕笑,看來賈珍這孩子未來大概過得會挺精彩?
另一邊回到寧國府的鄭氏告訴了賈珍她的婚事已經訂下,殷切的囑咐道:“郡主身份貴重,成婚之前都不許胡鬨知道嗎?”
賈珍吃驚,怎麼也沒想到今天走這一趟公主府竟然讓他多了一個未婚妻,也沒說願不願意,想起今天一起去的叔祖母,追問:“叔祖母知道嗎?”
“你這是不信任你娘呢!”鄭氏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兒子,說:“就是通過你叔祖母,我們今日才去的公主府。”
“那我就放心了。”說完賈珍又嬉皮笑臉道:“兒子不是不信任娘,而是不信任娘的審美,兒子可是跟叔祖母說了,兒子就喜歡美人,她老人家答應兒子了~娘,你們見到郡主了嗎?長得美嗎?”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膚淺的兒子!”手指戳了戳兒子的額頭,鄭氏氣道:“如你的意了,郡主絕色又儀態大方,記得謝謝你叔祖母,要不然哪裡有你什麼事兒。”
“嘿嘿,知道了。”
“快收起你那蠢樣兒,婚事還沒正式訂下,再被人看見嫌棄你傻!”
賈珍覺得自家娘親是欣賞不了自己的優點,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後翻出之前被自己閒置的折扇,故作風流的搖了兩下,自覺美得很。
“少爺您熱了嗎?”順溜走過來拿起一把蒲扇對著自家少爺扇了兩下,笑著說:“奴才給您扇吧,那紙扇使點兒勁兒都容易扇壞了,還是這蒲扇好用。”
賈珍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小子以後還是留在院子裡老實看家吧,彆給少爺出去丟人了,沒見識~”說完搖著扇子走了。
順溜:“可……”少爺您扇起扇子的表情奇怪的很,要不要……說呢?
公主府裡——
“安陽見到那賈家的小子了?覺得怎麼樣?”
安陽有些羞澀的點頭,想起白日裡她躲在旁邊見到的那個少年,隻覺得竟然有長得這般好看的人,而他即將變成自己的未婚夫……
二公主見女兒的嬌態便知她對賈珍是滿意的,便道:“賈珍幾乎是在榮國府長大的,基本算是榮國府的老夫人在教養,雖說性子不算穩重,但人還算赤誠,你二哥的信你也看過,賈老夫人能夠在公堂上對歹徒動手,想必也是個爽快之人,賈珍對他這個叔祖母尊敬,日後就算我兒肆意些想必也不會對我兒有偏見。”
安陽想起二哥信上的內容,對榮國公夫人有些崇拜,又有些疑惑的問:“母親不是說女人應該貞靜賢淑才更容易容於此間嗎?為什麼榮國府的老夫人敢這樣做呢?”
“因為整個賈家她輩分地位最高,就是這京城除了皇家又有幾個比她更有身份地位的,所以她無懼人言。”以前的榮國公夫人是什麼樣子的她不知道,但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女人活成她那樣,才真的讓人羨慕。
二公主摸了摸女兒的頭發,道:“娘希望你出嫁了不說恣意妄為,起碼也要無憂無慮。賈珍在京城的青年才俊裡不算什麼,但他適合你,他娘你也見過了,性子溫和好相處,將來你隻要不出大錯,量她也不敢苛待你。”
“娘~女兒肯定會過得好的,他要是敢對我不好,女兒就揍他。”
“出嫁了可不要再當著彆人的麵說什麼揍不揍的,傳出去讓賈珍沒麵子對你不好。”
“女兒又不傻,肯定不會在外人麵前這樣的。”
二公主對自家女兒的聰明還是知道的,她一向心裡有數,但當娘的總是放心不下想要嘮叨,“離你出嫁還早,夫妻之間相處的門道很多,娘可以慢慢教你,但有一點千萬要記得,對長輩們都要尊敬,對賈珍做什麼都要在房裡,任誰也不敢當著你的麵說什麼。”
安陽點頭,娘說的話她都會記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