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府請了官媒去公主府提親那日,張芮作為半個媒人和長輩也去了公主府, 這樣的喜事既然賈敬夫妻邀請她也沒理由犯懶, 因著日後兩家就是正經親家, 張芮在一眾王公夫人和楊家人中也坐在了前頭。
官媒納彩互贈禮物, 張芮竟然也得了一雙郡主親自做的布鞋, 賈母的兒媳婦當初送手工繡活的時候還不是她, 也沒什麼感覺, 女兒送的繡活又跟這不一樣。
所以拿著未來侄孫媳婦送的布鞋, 張芮翻來覆去的看了看,越看是越喜歡, 回去就上腳試了試, 也覺得甚是合腳。
因為兩家早有默契,所以納彩問名的過程很順利, 之後就兩家就交換了庚帖送到了禮部合八字, 確認沒有相衝, 另選一日正式給公主府送了聘禮。
因著公主不準備太早嫁女, 所以寧國府請期就訂在了兩年後的三月初八,那一日是整年最好的日子, 公主府和楊家雖然不舍,但也沒有反對。
按照婚俗傳統,訂了婚的未婚夫妻應該是不可以見麵的, 說是不吉利,可更大的原因估計是擔心見麵了因為長相不滿意而退婚或是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影響女方閨譽,安陽郡主就沒有這個煩惱了。
二公主對自家女兒的相貌很自信, 又在自家的地方,所以在中秋賈珍過來送節禮的時候製造了一個巧合,讓兩個年輕人見了一麵,好讓賈珍對自家女兒上心些。
安陽郡主雖然麵容還有些稚嫩,但就像所有人都說的那樣,長大了必是絕色之姿,賈珍也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可當知道嬌羞的少女是自己未婚妻的時候就忍不住傻笑起來。
安陽郡主本來還有些羞澀,看到他那個樣子就笑了起來,賈珍見到又是一呆,癡癡的望著移不開視線。
被看的臉熱,安陽郡主瞪了他一眼,從賈珍身邊走過去。
賈珍隻覺得一陣香風飄過去,回過頭去追尋,隻見到她的背影一點點從他眼前消失也不曾回過頭,心裡有些悵然若失,回去的時候還覺得有些念念不忘。
當天晚上,他的未婚妻就入了他的夢中,賈珍覺得有些羞澀,偷偷藏起了褻褲不想讓自己的綺思被人發現。
可藏起來之後他又有種心情沒辦法宣泄的鬱悶感,想了想便拎起折扇去榮國府。
“你不在家讀書,什麼風把你出來了?”張芮看見賈珍有些驚訝,自從賈敬覺得自己兒子還有些運氣之後就專門請了一位先生教導他,經常十天半月的也見不到人。
賈珍用扇子撓了撓鼻子,坐在叔祖母下首的椅子上,好一會兒才小聲的道謝:“謝謝叔祖母。”
張芮有些莫名其妙,“怎麼突然道謝?”
賈珍看了一眼周圍,張芮見狀,說道:“鴛鴦婚期訂了,我讓她們都去幫著繡嫁妝去了。”
“誒?鴛鴦姐姐要成親了嗎?是誰啊?”
“林護衛。”
“他啊。”賈珍知道林護衛,去金陵一路的護衛工作都是這位負責的,“挺不錯的。”
“你還是說你到底有什麼事兒吧~”張芮撇了眼賈珍,這正經的語氣聽著讓人彆扭。
賈珍聽了叔祖母的問話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湊近她耳邊低聲說道:“我昨天在公主府見到郡主了。”
“然後呢?”
賈珍扭捏道:“可好看了!”
張芮無語,這一臉的少年懷春看著怎麼這麼欠揍呢?不知道透過現象看本質的男人真可憐!
實在是看不下去,不耐煩的揮手趕人,“走走走,你趕緊該乾什麼乾什麼去,彆在我這兒待著。”
賈珍還沒吐露完自己的心情就被攆,有些不甘心的站住不動,張芮想起來賈瑚給他準備了訂婚禮,叫了下人拿過來遞給賈珍,又開始趕人。
賈珍到底還是帶著堂弟的訂婚賀禮回府了,看完之後仍然沒什麼心情做事,又揣著銀子帶著順溜出了門,在大街上閒逛的時候看到有賣首飾的,看中一對兒紅寶石的耳墜,一問價格覺得有些太便宜,就又選了一隻做工極精致的金釵。
揣著盒子走出來的時候心裡有些美滋滋的,滿腦袋都在想象他送出去的時候郡主該是如何的嬌羞可人。
“少爺,您是要送給郡主嗎?”
賈珍搖著扇子點頭。
“怎麼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