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也不知道男人是不是真的都是視覺動物,隻看得到表麵,不會深層挖掘。
“你放心,祖母不會讓你媳婦受欺負的。”不過張芮也不準備提醒他,這人家夫妻怎麼相處不是外人應該插言的。
“孫兒也不是擔心咱家有人會欺負佳蘭,隻是她性子弱,孫兒擔心她一時適應不了賈家。”
張芮聽了,順勢就勸他:“你既然答應你哥哥要繼續科舉,也不要因為成婚就荒廢學業。”
“當然不會,孫兒媳婦那麼崇拜我,我當然是不能讓她失望。”
說話的時候賈璉是豪情萬丈的,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張芮在心裡笑,看吧,這誰被牽著走,當事人還一點兒也沒意識到呢!
張芮對於新嫁進賈家的兩個孫媳婦都很喜歡,什麼性子不要緊,重要的是心不能壞,這張氏和王氏精挑細選出來的姑娘,到底是氣度非凡,就是徒佳蘭,看著嬌柔,但是跟著婆婆出去的時候是一點兒都沒有露怯,所以隻有她的夫君不知道真相。
當然,也可能是知道,隻是男人永遠願意相信自己相信的。
賈家的小姑娘們跟兩個新嫂子相處的也好,如今兩個大的哥哥成婚了,張氏和王氏又把視線轉到了家裡幾個適齡的姑娘身上,不過相看人家的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解決的,便都先把孩子們帶在身邊教她們管家理事。
王氏以自己經驗不足,直接把自己女兒也都推到了大嫂身邊,所以張氏一行動,經常是身後跟著一串兒小媳婦小姑娘的。
張芮見多了,便笑她:“這全都是花兒一樣的年紀,你也不怕把自己襯的老了。”
“兒媳都習慣了。”
張芮以為她說的是經常帶著姑娘們一起習慣了,沒想到張氏緊接著笑道:“兒媳跟您在一塊兒啊,那是根本分不出誰大,兒媳已經對自己的臉習慣了。”
“你這促狹的,我這一張老皮哪裡能跟你比。”
張氏搖頭道:“您看外麵誰不說您駐顏有術,早兩年全都說若是不知道,根本分不出您和兒媳們的年齡呢!”
王氏和幾個孫媳婦也跟著說,沒多久張芮就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等到人都散了,便心有餘悸的想,這糖衣炮彈威力十足,實在是需要謹慎對待。
沒過幾天,張氏又過來西院兒,張芮冷不丁見到她便想到之前那一頓吹捧,頓時覺得身上有些雞皮疙瘩起來,不過倒是她想多了,張氏來確實是有正事。
“母親,我前天去戶部左侍郎於大人家參加賞花會,有一家問了我們家的大丫頭,我回來派人去打聽了,覺得不錯,今兒過來問問您的意見。”
張芮正經起來,問道:“什麼樣的人家?”
“是光祿寺少卿連大人的嫡長子,因為知道貓兒一直是在您身邊教導長大的,所以才有這一問,您彆看他家不過是五品官,但是連大人的嫡親妹妹便是於大人的妻子,他們家兒子連勳也是個有才華的,今年不過才十八歲,上一科便中了進士,如今在庶常館學習呢!”
張芮聽了覺得十七歲就考中進士確實是很優秀的,隻是也有些疑惑,“既然這般出去,為何會拖到十八歲還未訂親?”
“媳婦也覺得奇怪,便讓人去打聽了。”張氏仔細道:“是因為他母親去世,父親娶了繼室進門,繼室不太關心他的婚事,於夫人就算是親姑母也不能越俎代庖給訂婚事,這孩子又是個上進的,說立業便不成家,於是就耽擱了。”
“這不成,這家庭太亂了,不適合貓兒。”
這又是繼母又是姑母的,貓兒是個安靜的性子,萬一找個這樣的人家,嫁過去她就是受欺負了也不會跟家裡說的。
張氏一聽母親誤會,連忙又道:“您得看這孩子的人品性格啊,瑚兒說他在庶常館問過,很是不錯的一個後生,家裡確實是有些不足,但是這連大人是個明白的,繼室也生了小兒子,於夫人跟我說,連大人準備連勳一成親就給他分出去,若是真的,這不也挺好的嗎?”
張芮還是有些不喜,不過若是連瑚兒都說不錯,那大概就是真的可以,便有些為難道:“我問問孩子吧,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會跟我說不好的人家,隻是這個事情是姑娘一輩子的事兒,我總要考慮的再周全一些。”
“其實母親您若是想她有個再好些的人家,不妨把貓兒記在我名下充作嫡女。”
張芮直接擺手拒絕:“她的身份是既定的,就是記在你名下也不能真的完全改變彆人的眼光,這樣就很好,隻要真心求娶她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