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說完話就要甩袖子衝出去, 賈珠連忙追上製止母親, “母親, 鬨到祖母麵前父親麵上肯定會很難堪, 不如我先去勸勸父親吧~”
“你不行。”王氏毫不留情的說:“你根本沒辦法勸動他, 他那個人是不受教訓絕對不會改的, 就得你祖母出麵。”
“可祖母本來就對父親有些不滿……”
王氏見賈珠還想為賈政開脫,歎氣道:“我見識少還會被你父親動搖, 可你既然明知道你父親做的不對, 自然是要儘早製止他,否則難免產生變數,你……”
王氏並不是嫌棄自己兒子, 隻是看起來珠兒和大房的賈瑚性格很有些相似, 但論起果斷來, 還是多有不足, 珠兒有些優柔寡斷了。
“你以後外麵的事決定不了的, 也多跟你哥哥媳婦他們說說, 聽取一下彆人的意見。”
說完,王氏也不再說什麼, 風風火火的便一路直奔婆婆的院子而來。
張芮和賈敏此時正在屋子裡逗著瑞瑞玩兒,瑞瑞這時候已經能吐出模糊不清的“大、大, 媽、媽”的音, 所以兩個人正想讓他練習多說些話。
王氏進來的時候就見小姑子也在那兒,雖然想好了要跟婆婆告狀,在小姑子麵前還是有些張不開口, 她可不想當著賈敏的麵兒讓她以為自己過得不好。
所以便顧左右而言他,索性賈敏是個聰慧會看人眼色的,與二嫂說了兩句話便跟母親告辭,抱著兒子離開了,順便帶走了屋裡的丫鬟。
等到賈敏一走,王氏立即憋不住了,撲到婆婆腿邊抱著婆婆的小腿便開始哭訴:“母親,您可要為我和璿兒做主啊~兒媳沒法兒活了!”
張芮被她突然的動作弄得渾身一僵,有些受不了的抬腿想要把腿從王氏手裡抽出來,“有事說事,這般作態作甚?”
“母親恕罪,兒媳失禮了~”王氏拿帕子抹臉,故作悲傷道:“兒媳實在是情難自禁。”
說情難自禁的人難道不該落下幾滴淚應應景嗎?王氏這擦眼睛擦半天,一點兒水兒都沒看見,也太假了吧?怪道張氏現在總嫌棄她沒臉沒皮。
“咳~”正正衣襟,張芮麵無表情的問:“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如實說來,我自會為你做主。”
這時候王氏也顧不得裝模作樣,衝著婆婆憂慮道:“母親,夫君昨日裡突然問我璿兒的婚事怎麼樣了,然後就說要我不要再幫她相看人家,說是要璿兒參加大選,大選選不上就參加小選,總之非要送進宮去不可!”
“他有病吧?!”
王氏一聽婆婆的話,立即認同的點頭道:“兒媳也是這麼說的。”隨即又反應過來對麵這是賈政的親娘,立即噤聲小心的看著婆婆。
張芮根本沒注意王氏的話,站起來來回踱步,才衝著門外喊道:“來人,叫林護衛過來。”
外頭鴛鴦聽了老夫人的聲音,大聲應了一聲,便讓小丫鬟去外門叫人。
“母親,不用那麼嚴重吧?”
“什麼?”張芮莫名其妙的看著王氏。
王氏遲疑的說:“您不是叫護衛去拿老爺吧?”
張芮無語,“我又不是土匪,拿什麼人?我是讓人去查一下政兒最近在外麵接觸了什麼人。”
“您是說……老爺有可能被人算計了?!”王氏有些不敢相信。
張芮對她的大驚小怪有些怪異,“他自己蠢當然也是事實,可你該不是就隻這麼認為吧?”
王氏尷尬的笑了兩聲,才掩飾道:“哪有,兒媳隻是一時沒想那麼多,還是婆婆您有遠見。”
彆以為拍馬屁她就沒看出來,王氏就是那麼想的!張芮有些頭疼,他們賈家現在都是什麼情況?男人這麼不招人待見!
“你沒事兒也用用腦子,彆什麼事兒都甩給彆人,都快生鏽了。”
林護衛來了之後,張芮吩咐他去查一下賈政,等到人要離開,又把他叫住,“順便查一下大老爺最近做沒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林護衛躊躇片刻,問道:“老夫人,什麼算奇怪的事情?”畢竟大老爺日常就跟彆人家的老爺不一樣。
“……”張芮想了想,說:“算了,你也重點查一下他跟什麼人接觸,若是又什麼跟往常不一樣的異常,你再特彆注意一下。”
“是。”
王氏看著林護衛離開,有些好奇的問婆婆:“您為什麼要查大哥?”
“順便。”張芮不準備跟她解釋,隨口說道:“若是萬一查出什麼來,就告訴他,這都是因為他弟弟。”
“……”
此後兩日,王氏都沒辦法控製住不對賈政黑臉,但是每次去婆婆那裡請安,見到婆婆一如往常的對她二兒子,沒有絲毫不同,王氏表示自己確實修行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