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芮是後來才知道花園裡發生的事兒的,最近她重新翻了一遍原著,琢磨著可能是葬花的事兒發生在後來省親之後,現在黛玉還根本不知道什麼少女憂思?
不過寶玉跟著賈赦那種沒什麼浪漫情懷的人玩兒了那麼久,竟然還能這麼有閒情逸致,也算是另一種天賦異稟……?
心裡偷笑是偷笑,張芮還是擔心寶玉受到什麼打擊,讓人關注了他幾日,知道他除了第一日有些懨懨的,睡醒過來後依然吃嘛嘛香,她就覺得自己真是沒事兒閒的,竟然也有閒情逸致去擔心一個跟賈赦玩兒的好的人。
薛家的宅子趕在入冬之前就竣工了,因為大部分隻是翻新,所以比起那些人家大興土木建省親園子的是快了不少,等到把一應物件兒全都添置進去,薛家三口便正式來到張芮麵前請辭。
住在一塊兒這麼久,相處的也融洽,張芮自然是舍不得的,隻是畢竟是為了婚事,她也不好再留,便有些遺憾道:“我是真想你們長長久久的住在這兒,隻是為了孩子也是沒辦法,以後若是無事,便多來走動走動,咱們兩家的關係可與普通的親戚不同。”
薛姨媽也抹著眼淚不舍道:“您這般慈和,在我心裡就像母親一樣,我也是舍不得您的。”
張芮本來還有些不舍之情,聽到她說“母親”兩個字,立即就收起了那點兒不舍,她可沒有頻頻白給人當娘的興趣。
“咱們都在這京城住著,有什麼事兒就讓人來告訴一聲,家裡也能照應一二。”
薛王氏自然是連連點頭,神情很是感激,離開之前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一個匣子作謝禮,張芮推辭不過便收下了,等到人走了打開一看,就見裡麵慢慢的珠寶玉石,她這個不識貨的見到裡麵各種各樣的顏色,總有種全是彩色塑料玻璃的錯覺。
薛家到底就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很多事情都不那麼方便,王氏這個親姐姐在哥哥一家不在的情況下,自然是要幫忙的,來跟婆婆請示,張芮自然是直接讓她去,反正她在府裡也沒做什麼事兒。
薛蟠的年紀已經不小了,有些人家成親早的孩子都幾歲了,可他身邊隻有兩個通房,若不是為了能在薛家的宅子裡成親,薛王氏都恨不得早早把兒媳婦娶進門來,好給薛家開枝散葉。
沒辦法隻能訂在來年二月二,時間也算寬裕,薛家最不差的就是錢,隻求最快把宅子弄得富麗堂皇不落下風,絲毫不介意花費的結果就是王氏這個榮國府的二夫人徹徹底底的酸了,在那兒幫忙的時候動不動就要酸妹妹幾句,搞得薛王氏很是有些委屈。
薛王氏有時候都想,她這個姐姐過來是過來了,可除了支使她轉的暈頭轉向,就是說話夾槍帶刺的,她到底招誰惹誰了?
薛寶釵一直跟在母親和姨母身邊學習處理這些,對於長輩們的口角完全沒有指手畫腳的想法,隻專注的充實自己。她自從訂親對衛家的情況就了解了大概,老夫人偶爾也會對她說些衛家的事情,所以她為了以後過得好,從不放過任何一個學習的機會,而她也堅信自己會過得很好。
所以即便哥哥的親事在即,薛寶釵還是抽時間去廟裡為衛若蘭求了符,等到姨母要回去的時候羞澀的拿出自己親手繡的荷包,自以為不會被姨母知道的交給了姨母的丫鬟。
王氏自然是注意到了她們那點小動作,一出了府薛家上了賈家的馬車,便直接說:“拿來吧~”
丫鬟有些緊張的從袖子裡掏出那個繡工精湛的荷包,見二夫人接過後臉色仍然不十分好,立即解釋道:“薛小姐說是求得平安符,讓奴婢代她送、送給衛少爺……”
王氏聽後,神色沒有任何變化的把荷包交到嬤嬤手裡頭,“嬤嬤你親自送過去。”說完又轉頭看向那丫鬟道:“記住,你從來都沒有收到過誰的荷包,若是傳出什麼不好的話,後果……想必你是知道的。”
“是、是,奴婢知道了。”
王氏這才表情和緩了些,至於她是不是收了寶釵什麼好處,她也不準備要回來了,量她也不敢在外麵胡說八道。
至於寶釵,這丫頭到底還是年紀小,不知道這人言可畏可不管你是不是未婚夫妻,而且最重要的是,怎麼能讓一個年輕的丫鬟去給男子送東西呢?萬一有人起了異心那還不是她自己遞的梯子,一點兒都沒有她當年嚴防死守的風範。
還是得她這個親姨媽看顧著,她那個娘就隻會花錢,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