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桑若看來,奧裡的天賦出眾,甚至可以模糊現實和夢境的界限,虛化現實。
這樣的奧裡,巫師的測試卻告訴他,奧裡的精神力隻是個普通人?甚至關於奧裡的血脈記錄,也隻是個完全正常的普通人??
奧裡有些忐忑地看看哥哥桑若,又看看三個巫師,切斯特巫師還好,雖然手裡拿個骷髏頭看起來很壞的樣子,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倒是那個站在切斯特身後的盧西恩巫師,那眼中深處閃爍著的興味,仿佛看到一隻青蛙的毒蛇。
盧西恩對桑若、奧裡,甚至對阿賽紮和各種特殊血脈的小家夥都很感興趣,但是統招協會有明文規定,不能對這些成功登船的參賽者下手,但是奧裡如果真隻是個普通人,那就顯然不在此規定的保護行列。
“這孩子是叫奧裡吧?如果不是你幫他作弊,那說明他本人是有些特殊的,也許我們該給他仔細檢查一下……”果然,在眾人沉默的時候,盧西恩露出了他的獠牙,笑得似乎很親切的樣子朝桑若身後的奧裡伸出手,奧裡嚇得後退。
沉思中的桑若立刻回神,擋住了盧西恩巫師的手:“是我幫他作弊的,既然被發現了,也不用檢查了,你們說該怎麼辦就行了。”
桑若想過奧裡的能力特殊,想過奧裡的天賦詭異,也儘可能不讓奧裡的能力暴露得太明顯,但是桑若唯獨沒有想過,奧裡精神力居然隻是普通人的平均水平。
雖然這對一個六歲的孩子來說很正常,但是這種正常放在奧裡身上,就太不正常了,看著盧西恩那幾乎壓抑不住的不懷好意,桑若也覺得,不能讓奧裡的情況再被人深入研究下去。
桑若承認幫自己的弟弟作弊,周圍的少年們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魔王真的是一路帶他弟弟躺贏的啊?”
——“就這他還拿到了全屆總冠軍?”
——“人和人真是不公平。”
桑若給少年們留下的印象太深,留下的陰影太深刻,除了驚歎外,沒有人敢當麵說他壞話,再加上登船人不足3000人,奧裡這麼一個關係戶雖然讓人心塞,但是也激不起什麼眾怒。
就算奧裡沒登船,也不代表就會換另外一個誰登船,畢竟不是誰都和大佬沾親帶故。
躲在哥哥腿後的奧裡也瞪大眼睛,看著周圍忽然議論起來的少年們,各種各樣的目光不停地在他和他的哥哥身上來回轉,奧裡不明所以,但是也知道自己可能是給哥哥桑若填麻煩了。
奧裡心中又是恐慌,又是失落。
被桑若擋住的盧西恩危險地眯起了眼睛,摸了摸自己的手杖,雖然桑若是本屆的總冠軍,他是不太好明目張膽地動桑若,但是桑若的態度,實在是讓他很不高興……
注意到這個巫師似乎有點不懷好意,阿賽紮裝作不經意地挪到來了桑若身邊。
氣氛一觸即發的時候,桑若能夠感覺到一股詭異的力場,正在悄無聲息地往盧西恩巫師身邊聚集,桑若麵無表情,食指微動,就在這時,手拿骷髏的切斯特巫師忽然上前,裝作不經意地撞了盧西恩一下。
“咳,切斯特,你在做什麼?”盧西恩不滿地道。
切斯特:“我有做什麼嗎?哦你說撞到你了,那實在是抱歉,哎呀,我還以為我撞得這麼不明顯,彆人不會注意到的,下次一定改進哈哈。”
盧西恩臉色很不好,知道切斯特這是在警告他不要做得太難看,不要以為彆人都注意不到。
盧西恩往周圍一掃,發現大半少年們都在看著他和桑若,雖然知道大部分人感受不到自己的小動作,但是似乎很多人都發現了他變化的態度,尤其桑若和阿賽紮兩人,目光直直地盯著他看,盧西恩也知道這不是做些什麼的好時候。
盧西恩扯起嘴角笑了一下,然後摸著手杖退後半步,不再說話,隻是目光還是時不時地往桑若身後的奧裡身上轉。
切斯特見盧西恩老實下來,隨即對眾人說道:“行了,下麵的話不止是對桑若說,也是告誡你們所有人。按照統招協會的規則,凡是能夠成功登船者,就是合格者。所以就算是作弊,隻要你真有這個能隱瞞過羊皮紙檢測的運氣,那也是你的勝利。不過,這一切還有個前提,那就是精神力必須在2.5以上。”
切斯特發話後,少年們都安靜下來,好好地聽著。
“一般精神力3以下的,是不可能通過羊皮紙第一關測試的。甚至走到最後一關,精神力在4以下的都少,我也沒想到,這一屆會出現精神力在2以下的登船者。”
隨著切斯特的話,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奧裡,全驚呆了。
剛剛他們隻知道巫師說桑若給奧裡作弊,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個作弊法,完全沒有想到奧裡竟然精神力這麼低。
在眾人看稀奇動物的目光下,奧裡尷尬極了,一頭霧水地躲在哥哥身後,完全不像出來。
切斯特解釋道:“巫師大陸和普通人世界之間,隔著天塹一樣的死亡海溝,那裡遍布著異空間風暴,會強行拉扯撕裂人的靈魂。對普通人來說,那是有去無回的地獄,精神力2.5以下的人若是強行進入,結果是必死。”
解釋完,切斯特看向了桑若和躲在桑若身後的奧裡,仿佛在宣判死刑一般道,“所以桑若,你的弟弟奧裡·蘭西爾,必須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