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日便要離家,既然姨娘和二弟這麼想要替我管家,那家裡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此言一出,幾乎所有的人都呆了呆。
被坑害的長子正統,好不容易占據了上風,竟然又要輕易讓出來,還要讓自己的死敵來管家……莫不是傻了?
“管家就要管好了,若是管不好,就彆怪我小懲大誡……”蕭瑜冷冷道,“我雖不在此地,命牌可在我手中呢?”
接著他又點了幾個人,委以好幾個重要職務,這幾人都是蕭家旁支,修為不錯,有點才能有點野心的,卻並非和小崔夫人一黨。
而他自己所剩無幾的嫡係卻一個也沒安排,反正他們也沒一個在跟前的。
安排完這些之後,蕭瑜便轉身對魏無言和沈瀟敏道:“好啦,我都安排好了,走吧!”
魏無言當初被抓的時候,儲物法寶也被收走了,此刻哪裡肯就這樣一走了之?他對著小崔夫人一伸手道:“還我的儲物戒指!”
其實當初魏無言是被蕭環抓的,他的儲物戒指被收走之後,也不知道是被蕭環私吞了,還是收進了蕭家的公庫裡。
即便是收進了公庫,大崔夫人臨終時,已經把公庫和她私庫裡有價值的東西都收到蕭瑜的儲物法寶裡。
這會兒又哪裡找得出來?
小崔夫人無法,隻得找來了一枚儲物戒指和不少法寶丹藥,被魏無言狠狠地敲了一筆竹杠。
他們這才滿意地離去。
洛涓自然是和他們一起離開了。
離開蕭家之後,魏無言搗鼓了一下剛剛從小崔夫人那裡敲詐來的儲物戒指,從裡麵找出來一張竹榻,臉部扭曲了一下,道:“呸,你爹這個小老婆真夠小氣的,我說我還要一件上品的飛行法寶,她就給我這麼一個飛得又慢又醜又古怪的東西……”
這張竹榻其實編得十分精巧,實在算不上醜,但是四個人坐上去盤膝而坐,飛在空中,也確實算得上十分古怪了。
飛行速度也一點都不快。
還不如金三娘的巨蜻蜓。
唯一的好處是飛得平穩,也不太消耗靈力,比起禦劍飛行是輕鬆多了。
路上洛涓問蕭瑜:“你為什麼這般處置?命牌到底是什麼?”
蕭瑜道:“命牌其實是我們蕭家一種特殊的術法,隻有家主才能掌握。平時新收了手下,手下若要表忠心,或是對這人還信不過,便收取他的命牌,有了這命牌在手中,能知道對方的生死,位置,若是手下死了,還能看到他臨死前的一幕……若是此人不忠,還能遠隔千裡要他的性命……也能用種種方法懲罰他……”
說到這裡,魏無言插嘴說:“咦,你們蕭家這個秘術倒是和……”他看了沈瀟敏一眼,沒再說下去。
蕭瑜沒理他,繼續向洛涓解釋說:“蕭家的後祠,安放著蕭家所有嫡係子孫的魂燈……非常情況下,家主可以從魂燈收取所有嫡係子弟的命牌。”
洛涓嚇了一跳:“這個有點狠了……你剛才要去後祠就是為了這個?你把所有人的都收了?”
蕭瑜點點頭。
洛涓又問:“這個術法隻有蕭家家主才能掌握,難道是你爹爹失蹤前傳給你的嗎?”
蕭瑜點頭:“我從小就學會了,為了防止這個術法失傳,蕭家家主選好了繼承人就會直接傳給他。”
洛涓恍然大悟:難怪小崔夫人剛才如此怨毒氣憤。
她覺得自己的丈夫在家時沒有確定繼承人,畢竟蕭瑜當時還小,可分明姐姐大崔夫人剛生下孩子不久,丈夫就已經決定他成為自己的繼承人了,根本沒有考慮她的存在……
其實,大崔夫人才是正室夫人,蕭瑜既是長又是嫡,資質腦子都沒問題,一個元嬰修士幾百年都沒有孩子,突然之間要這個孩子,不是作為繼承人,又是作為什麼呢?
至於為什麼今天采取這些舉措,蕭瑜當時沒有細說,直到他們夜裡在下一個城中投宿,住進一間有靈氣的仙棧,蕭瑜和洛涓兩小一間屋子,他才私下細細跟她解釋。
“今日我占據上風,不過是因勢利導,實則手中並沒有什麼實力,那冰雪仙子魯潔在那裡,不讓沈真君殺死我姨母,我看沈真君他們也不敢真的得罪魯真人……我姨母不死,即使我掌握了命牌,留下來,也要日日勾心鬥角,提心吊膽,如此,我怎能好好修煉?”
“權勢再重要,又怎麼比得上大道?”
“何況蕭家本已風雨飄搖,這樣鬥下去,不但耽誤了我的大道,蕭家也會困於內耗……”
“如此倒不如暫時讓給她,且讓他們去經營去,我有命牌在手,足以要挾他們的生死,讓她不敢再追殺我,我找個好地方修煉,將來修煉有成,再回去收拾他們。”
“再說那些仇,要報也應該我親自報,假手他人又有什麼意思?”
洛涓聽小小年紀的蕭瑜如此侃侃而談,不由十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