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禾莧麵色倏變,很快又放鬆下來——
葉問問墜落在蓬鬆的奶油糕點上,直接砸了個小坑出來,聞著奶香的她下意識舔了幾口,感覺自己被一片香甜包圍,幸福極了,再然後什麼也不知道了。
季禾莧將裝糕點的盤子挪過來,低頭查看,小家夥臉上、頭發、衣服、翅膀等均沾上奶油,睡的香噴噴的。
季禾莧:“……”
砸出的縫隙太小,他用手不好把她摳出來,隻好把自己用過的筷子擦乾淨,小心翼翼的將葉問問夾了起來。
這是個技術活,葉問問全身沾上奶油,滑滑的,他又擔心夾筷子的力度太大會夾傷她,力度若太小,又夾不起來。
連試好幾次,終於成功把葉問問夾出來,看著一身奶油的小家夥,季禾莧尋思著要不要用乾淨的水給她洗洗。
還沒附諸行動,包廂門傳來推動聲,於星言走進來,季禾莧一驚,迅速扯了張紙巾將葉問問包起來,握在手中,起身。
“怎麼?”於星言被季禾莧急促的動作弄愣了。
“……”季禾莧笑笑,“我也去趟洗手間。”
於星言一頭霧水的回到座位上,過了幾秒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季禾莧居然把糕點盤直接端在身前,還將裡麵的糕點弄的一團糟。
他倒不知季禾莧喜歡吃甜點,於是,作為東道主的於導叫來服務員,重新點了三份不同口味的甜點。
*
季禾莧捧著葉問問來到洗手間,裡麵有人,他小心攤開手指,小家夥睡的正香,遂耐心站到一邊,等洗手間的人走完。
有個年輕人頻頻往季禾莧這兒看,過了會兒,一臉“臥槽”的表情,褲腰帶也不係了:“誒,你是那個、那個什麼明星來著。”
經常被路人認出來的季禾莧並不驚慌,準備裝作對方認錯人時,年輕人跳起來:“我想起來了,你是季禾莧,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你,你能給我簽個名嗎?”
手忙腳亂提上褲子,匆匆奔過來,那架式生怕季禾莧走了。
季禾莧:“……”
季禾莧往後退了兩步:“抱歉,我沒帶筆。”
年輕人愣住:“我也沒筆。”
“合影可以嗎?”年輕人不死心,好不容易碰到個認識的明星,什麼也不做太浪費了。
作為藝人,麵對粉絲或者路人合影的請求,幾乎是沒辦法拒絕的,否則若是傳到網上,會說藝人高傲耍大牌,一通黑稿。
季禾莧隻好點頭,年輕人立刻拿出手機,掉轉自拍攝像頭。
鏡頭裡,年輕人比季禾莧矮了大半個頭,皮膚黝黑,臉上有好幾處明顯的痘痘與痘印,和旁邊的季禾莧對比——
畫麵慘不忍睹。
年輕人:“……”
不好開美顏的年輕人遲遲按不下拍攝鍵。
“算了。”他抓著手機,灰溜溜跑了。
確認洗手間沒有其他人,季禾莧把葉問問放在洗手台上,解開紙巾,托著她到鼻尖,輕嗅了下,除了奶油味,有股淡淡的酒味。
“就這麼相信我?”戳了下她軟軟的身體,季禾莧用紙巾沾水,開始替葉問問清理身上的奶油。
她太小,不好擦,季禾莧乾脆直接用浸濕的紙巾包住她,將頭露出來,捏糖果一樣捏她。
片刻後,取下紙巾,衣服、翅膀以及一半長發上的奶油清理得差不多,隻剩臉和頭頂。
有心想將臉一並擦了,又怕弄醒她,季禾莧眉心微蹙,正猶豫中,掌心的小家夥動了動,突然坐起來:“不好!有敵人。”
季禾莧:“???”
接著又站起來,氣勢洶洶的朝空氣揮拳頭:“知道我是誰嗎?”
季禾莧低頭,兩人對視,他很給麵子的回答:“你是誰?”
葉問問挺起小胸膛:“我是……”卡殼了。
見她半天想不起來,季禾莧忍住笑意提醒:“你姓葉。”
“對哦。”葉問問重重點頭,“我是葉問問啊。”
說完,直愣愣的躺了下去,繼續睡。
這下季禾莧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忽然,葉問問眼開眼睛,抬手往臉上摸,摸了一手的奶油,她兩口舔乾淨,這動作讓季禾莧想起奶貓——
小奶貓洗臉似乎也是這樣,手扒扒臉,再舔一舔,每一個動作都透著萌態。
季禾莧一邊留意門外動靜,一邊拿出手機,將這幕全程錄下來,等錄完,又若無其事的收回手機。
葉問問毫無所覺,繼續“洗臉”。
既然小家夥感覺臉上沾著奶油會不舒服,季禾莧不再遲疑,撕下一小截紙巾打濕,蓋在葉問問臉上:“問問,你自己擦。”
臉不像身體,他擔心力量控製不好,弄疼她。
然而葉問問做了個讓他萬萬沒想到的動作,她迷迷糊糊的,居然把紙巾往嘴裡塞,一瞬間塞了大半進去。
“這個不能吃!”季禾莧臉色一變,情急之下伸手去扯。
葉問問如同護食炸毛的貓一般,骨碌碌往旁邊滾,無奈之下,季禾莧隻好捏住她的雙腿,把她倒提起來抖了兩下。
一個小小的紙團被葉問問吐出來。
“我的魚丸。”倒掛的葉問問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仿佛不相信到嘴的鴨子也能插.上翅膀飛掉。
季禾莧把她重新放回掌心,發現小家夥一臉委屈,眼巴巴的。
跟醉酒的人是不能講道理的,花精靈也一樣。
“睡吧。”他說。
“我不睡。”葉問問鼓著嘴巴,“我不困。”
酒醒了?
季禾莧試探地伸出兩根手指:“這是幾?”
“手。”葉問問踮起腳尖去抓他的手指,“你的手。”
季禾莧:“……”
好吧,酒還沒醒。
下一秒,門外傳來腳步聲和交談聲,季禾莧虛攏手指,帶著葉問問進入隔間。
展開手指,葉問問醉眼朦朧地趴在他掌心,翹著腿,朝他甜甜一笑:“好玩。”
作者有話要說: 導演問:找老婆嗎?
大佬說:不找,沒這個打算。
後來,臉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