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談馨陪伴這個熱衷闖禍,青春年少的季宴十多年,當他成長為一個可靠的男人時,卻選擇了另一個女人。
季宴見她忽然笑起來,問:“有什麼好笑的,說來聽聽。”
談馨瞥了他一眼,扯起唇角,道:“想起在雜誌上看到的一個故事。”
“什麼故事。”
季宴顯然被勾起了興趣。
談馨看著道路兩旁飛快劃過的樹木,從這裡到學校還有十五分鐘的車程,與其跟季宴尷尬地呆坐著,聊會天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畢竟,他們之間即便沒有愛情,但至少,相識多年,友情總是有的。
“說的是古時候的一個書生,很不喜歡讀書,他家院子裡種了一盆蘭草,他有空的時候會給那株蘭草澆水,陪它聊天。
過了很多年,那株蘭草漸漸地,覺得他是很好的人,就勸他好好讀書,出人頭地,可書生覺得厭煩,就疏遠了這株蘭草。”
季宴有些意外,問:“你不會是想編個故事,勸我好好學習吧。”
談馨挑眉,好笑道:“青年文摘第xxx期,25頁,你自己去看。”
季宴靠回座椅上,懶懶道:“行,你接著說。”
“後來,那個書生家裡出了變故,他為了挽救危亡,隻好逼自己去考科舉,這段日子很難熬,在他窗前的花圃裡有一朵雛菊,一直陪著他。
後來他考上了狀元,做了大官,就用最名貴的琉璃瓶供著那朵雛菊,而從前的那株蘭草,早被他拋諸腦後了。”
季宴皺了皺眉,道:“這個故事有什麼好笑的。”
談馨道:“我在笑那株蘭草,書生考中狀元後,它一直在癡心妄想,以為那個人會回來將它一並帶走,結果,那書生已經有了雛菊,不再需要它。”
她仍舊彎著唇,梨渦帶笑,清清淺淺,像一副精雕細琢的水墨工筆畫,隻是季宴覺得,她此時並不開心。
他道:“這隻能說明這書生蠢,蘭草是一心為他好,他沒有珍惜,而雛菊,僅僅是機緣巧合地出現在那裡,他一定會後悔。”
談馨垂下眼睫,轉眸看向窗外。
也許,與出現的時機並無關係,僅僅是喜惡問題。
書生喜歡清雅的雛菊,不喜歡名貴、又不好侍弄的蘭草罷了。
***
上午的課很快結束,季宴已經連睡了三節課。
老師都知道他是來混日子的,也不強求,隻要他不打攪其他同學,輕易不會招惹他。
“季宴,醒醒,下課了。”
季宴抬起頭,看了眼她,道:“我昨晚失眠了。”
談馨正在收拾課桌,隨口問道:“為什麼。”
“不知道,一直睡不著。”說著趴在胳膊上,歪著頭看她,似真似假道:“好像看到你,就好多了。”
談馨已經利落地打開手機,搜索,助眠的方法。
“網上說,睡前喝一小杯紅酒有助睡眠,你爸的酒櫃裡不是收藏了很多好酒麼,要是再失眠,就試試吧。”
此時,餘昊和孔佳佳已經出現在他們班門口,還有他發小方立新。
方立新長得高高瘦瘦,戴著金絲邊框眼鏡,看上去一本正經,跟餘昊那副拽得二五八萬的流氓樣,簡直是兩個極端。
餘昊嗓門大,直接就喊道:“宴子,小馨,磨磨蹭蹭乾嘛呢,出去吃午飯。”
學校雖然有食堂,但是味道很差,餘昊自然不願委屈自己的胃,趁午休時間去校外覓食。
季宴一貫怕麻煩,都是讓他們幾個外帶一份給他。
不過這次例外。
談馨剛要問他想吃什麼,季宴已經率先站起身,道:“走吧。”
餘昊噗地笑出聲,“開竅了,開竅了。”
方立新不明所以地問:“季宴是怎麼了,不是嫌天氣熱,不想出去嗎。”
他沒眼見不是第一天,餘昊往他胸口捶他一拳,笑嘻嘻地說:“再熱也要吃飯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