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時,她還不知道,從一開始,她的人生就注定是個悲劇。
遠離劇情,真的就能過得幸福嗎。
季宴又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就好像,有什麼已經嚴重脫軌。
***
此時,餐廳男士洗手間。
季宴煩躁地嘖了一下,帥氣的麵龐再找不到一絲乖巧的痕跡,已然原形畢露。
他雙手插在兜裡,冷冷地道:“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對麵的男人推了一下鏡片,淡道:“對談馨來說,陰魂不散的是你,不是我。”
季宴驀地沉下臉,道:“你說什麼。”
方立新道:“談馨不是拒絕你了麼,你又何必裝傻。那次生日派對,我回酒店取落下的東西,在一樓大廳看到你們倆,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早點說清楚,對我們倆都好,而且我們真的不適合。
這是談馨親口說的話。
方立新輕抿薄唇,形成一個不悅的弧度。
“因為是青梅竹馬,就可以黏著她不放嗎,季少是不是有點任性過頭了。”
季宴沉著臉,一言不發。
良久,他問:“你究竟是恰好遺落了東西,還是刻意等在那裡的,又或者,你根本就沒有回去,一整晚都在酒店。”
方立新似乎笑了一下,不過他的臉一向看不出情緒,也隻是顯得更陰鶩了一些。
“誰知道呢,這重要嗎。”
季宴輕嗤:“你說得對,我是死纏爛打,而你,隻敢躲在角落裡窺伺,連我都不如。”
方立新不以為然。
一個成功者,必然是謀定而後動,沒頭沒腦地往前衝,隻有碰壁的份。
季宴就是一個例子。
“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吧,”方立新取下眼鏡,用紙巾擦了擦鏡片,緩緩說道:“我下學期就會去s大。”
這句話無疑是挑釁。
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個道理誰都明白。
季宴眸色暗了暗,要是談馨答應了他,跟他在一起,他現在已經把方立新揍倒在地了。
可他們還不是戀人,他沒有資格阻止彆人追她。
方立新其實已經做好被揍的打算,沒想到,季宴比他想象的,更沉得住氣,也更棘手。
他戴上眼鏡,仍是正經,刻板的模樣,不緊不慢地走出了洗手間。
他離開後,季宴一拳垂在一旁的大理石牆壁上。
這對甥舅,一個比一個煩人。
***
用過餐,葉嵐駕車去了公司。
季宴跟談馨等小吳過來接,兩人在餐廳休息區等待。
談馨看了眼他稍顯紅腫的手,問:“手怎麼了?”
“……”季宴朝她笑了笑,渾不在意地說:“剛在洗手間滑了一跤,一點擦傷,不礙事。”
談馨沉默下來。
她忽然記起,初中的時候,她因為性格冷淡,不愛搭理人,在不經意間得罪了一些人。
有一次,被人堵在學校附近的巷口裡,季宴當時跟她一起。那會他還沒跟人打過架,隻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
她讓他走。
季宴沒說話,把肩上的書包塞給她,轉身跟那群人扭打在一起,被打得鼻青臉腫,鼻腔往外直冒血水,可他就是不肯認輸,不管有多疼,總是一遍又一遍地站起身,揮拳。
最後,那群人給他這股不要命的勁頭嚇到,自己跑了。
談馨當時給嚇哭了,蹲在男孩身旁,問他疼不疼。
季宴就是用現在這樣的表情,咧著嘴說:“你彆哭,一點都不疼,男人才不怕疼。”
也是從那以後,他開始“變壞”,經常跟人打架。
同時,再也沒有人敢惹談馨。
眼前這張臉,好似跟記憶中的一樣,帶著壞壞的,痞氣的,也純真的氣息。
她沒辦法置之不理,站起身,跟前台的工作人員要了一張創可貼。
“手伸出來。”
季宴望著那張粉色的,印著kitty貓的卡通創可貼,眼裡有一絲抗拒,不過還是乖乖伸出手。
談馨撕開包裝,給他貼在傷處,道:“以後小心一點。”
她垂著眸,黑密的睫毛長而密,一汪秋水似的瞳倒映著他的身影,白皙的,精致的側頰還保留著一絲嬰兒肥。
季宴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不自覺伸出指尖,輕輕戳了一下她的頰。
果然,好軟。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