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還沒回答,倒是外麵的其他人在接話。
“什麼?”
“不舒服嗎?要不要先出來?”
許讓的話當然也傳到了宋景鑠的耳裡,他也走過來,關心道:“怎麼了?”
白離斂了下眸,不動神色地抽開手說:“沒事。”
“繼續吧。”
許讓回身把鑰匙給了彆人,卻一直沒有從那個地方離開,從他們的角度可以稍微看到一點下麵,他蹲在這裡,看到白離往旁邊邁了兩步以後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就這麼僵持半分鐘後,他身後的人還吵吵鬨鬨地在找著下一步的線索,而許讓顯然是興致全無了,他前麵當然也沒什麼興致,隻是幫他們解了很多迷。
就像是隻是為了跟白離相遇而出手。
“哎呀,這個鑰匙開的不是這個箱子欸,那我們得重新找箱子。”
“剛剛在主臥不是有一個沒打開的箱子嗎?難道是那個的?”
“那我們回去看看!”孫安陽回過頭來,“許讓你要去嗎?”
許讓根本沒回答。
“許讓?”孫安陽又喊了一聲。
大家眼睛都不瞎,也沒聾,孫安陽對許讓的態度太明顯了。
孫安陽在身後喚了幾聲,許讓有些不耐煩地轉頭:“你不能自己去嗎?”
“已經蠢到連鑰匙都不會用嗎?”
孫安陽:…………
白離在地下室就像在看戲,她輕笑,呢喃了一句:“許讓還是許讓,果然一點都不溫柔啊。”
以前的許讓其實就是這樣的,誰的麵子都不給,不管你是誰,隻要惹得許讓不耐煩了,許讓根本就不會跟你溫柔地說話。
孫安陽的一直糾纏不清讓許讓很煩躁。
宋景鑠也說:“是啊。”
“一點都沒變。”
“骨子裡那份少爺脾氣是好不了的。”白離抬眸往那邊看了一眼,看到許讓還是沒走,“所以沒有人可能控製許讓。”
孫安陽沒有再繼續纏著他,王晨主動提出來跟她一起回去開主臥的那個箱子,幾分鐘後兩個人回來,還帶著一個遙控器。
“這是在主臥找到的遙控器,不知道是什麼用……”
宋景鑠走到窗口對外麵說:“給我,我們裡麵有投影儀,現在就是差個遙控器,大概是有線索的。”
遙控器拿過來以後宋景鑠就打開了投影,燈也恰好關了。
十分鐘過去,其實他們早就完成了前麵的解密。
白離靠著書桌,淡淡地抬眸看著前麵的畫麵。
一開始出來的畫麵還算是正常,一個簡單的動畫畫麵,簡筆畫,像PPT一樣一頁一頁翻過去,宋景鑠還在嘲笑這個畫風。
“這個什麼PPT?我覺得我得跟他們提意見了,這什麼鬼東西。”
白離沒太在意,說:“有可能是個恐怖故事,但畢竟也是娛樂性質的密室,不能搞得太真實讓人害怕吧。”
“你會害怕嗎?”
“不會。”
這樣的編造故事,哪兒能有現實生活恐怖。
白離垂著眸沒繼續看,等她再次抬頭的時候背景音樂已經變了,悲傷拉長的音樂,畫麵上有小女孩躲在床底,看到站在床邊的人手上拿著刀,直直地對著一隻小貓刺過去。
“我操,還真他媽是恐怖故事,所以這個線索是什麼?這個畫麵上的人有虐待傾向嗎?”
“難怪剛才要提醒我們主線故事比較壓抑可能會引起不適,還真他媽有點滲人啊,還好是這個簡單的畫風。”
“你說得沒錯……”宋景鑠發現白離突然沒出聲,轉頭看過去。
她靠著書桌,慘白的臉被投影的光亮照亮,精致的臉上血色儘失,白離的渾身都在發抖,瞳孔緊縮著。
宋景鑠一慌,“白離!”
白離低下頭,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地喘著氣,呼吸急促地讓人慌亂。
“阿離!”許讓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怎麼了!”
“白離!”宋景鑠根本沒空回答他,趕緊去查看白離的情況,他這才想起有一個緊急按鈕,他去摁下以後,下一秒馬上就響起刺耳的警報聲。
白離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能感受到的隻有這個世界帶給她的暈眩感,她捂著胸口漸漸蹲在地上,呼吸緊蹙到她快要窒息,耳邊響起的除了警報聲還有喊她名字的聲音。
一牆之隔,有人用力地錘著牆壁,在那邊一遍遍地喊她。
“阿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