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搖了搖頭,說:“不,一點都不像。”
隻是,她突然想起了那個人。
因為許讓也會跟她說。
“我認識以為很厲害的精神科醫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我可以幫你。”
***
按照白離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去接受一個陌生人的好意。
可那天她反常地接受了。
反常到連白離自己後來回憶起來的時候都覺得詫異。
跟沈清嶼的相識就是這樣的簡單又戲劇,後來白離才知道沈籬的事情,作為交換,她也把自己跟許讓的事情告訴了他。
所以一開始,沈清嶼提出要幫忙的時候,其實是來源於許讓的影響。
沈清嶼知道以後就明白了,許讓這個人在白離的心中是一個非常特彆,超過了其他任何人的存在。
沈清嶼看著正在認真喝著粥的白離,突然問:“那現在呢,許讓能幫你,你還是會接受嗎?”
“如果他願意幫我的話,我當然……”白離抬眸,“不願意拒絕。”
沒有人願意一直帶著這樣的病症活著。
“所以,你會考慮跟許讓在一起嗎?”沈清嶼頓了下,還是輕聲地歎氣,“其實我雖然是沒有那麼同意,但是若是n你願意或者喜歡,哥哥也是會支持的。”
白離沒說話,自顧自地喝著粥。
腦子裡閃過的是剛才許讓突然之間走過來,溫柔地捧著她的臉,聲音很輕但是又很認真莊重地說:“阿離,我會認真追你的。”
認真追……?
是什麼意思?
她一直沒說話,沉默了很久以後才想起自己忘記回複沈清嶼,白離這才說道:“阿讓他說……”
“會認真追我。”
沈清嶼的手稍微僵了一下,懸在半空中,他聽到這句話也有些驚訝。
他不喜歡許讓是因為許讓的玩世不恭,隨時都是一副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散漫樣子。
或許是他不了解,但是沈清嶼看到許讓這個人的第一眼就感覺……
這個人看起來就像是把小姑娘的心隨意地玩弄於股掌之間的那種人。
沈清嶼是真的在意白離,再加上他也知道白離跟許讓之間有一段不算好的過往,所以也是真的有些不爽他。
不過也不能否認許讓對白離的特彆。
許讓似乎就是白離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救命稻草。
認真追。
沈清嶼也無法想象許讓認真的樣子。
沈清嶼喝完粥,把勺子放下,看著白離說:“你會接受嗎?”
沈清嶼一而再再而三地確認,是因為他太了解白離了。
“我不知道。”白離說,“我不知道我該不該相信。”
其實她有動搖。
雖然已經決定了不再喜歡許讓,可是跟他發生故事,他說喜歡的時候,她也會有一點動搖。
“嗯,我知道。”
“我太難相信這樣所謂的戀愛關係了,當然,我當年也曾經想要嘗試和突破的。”
“但是……”白離突然抬頭,看著沈清嶼,眼神中似乎劃過了一絲痛意,“但是當年的許讓沒有給我機會。”
“是我輸了。”
他原本可以,但卻沒有抓住當年那個機會。
所以現在回過頭來,她不會再輕易地去相信了,大概這就是天道輪回的懲罰。
-
三天後。
白離正在畫室跟司可心一個個地通知有意向的家長可以本周周末來報名了。
“喂…您好?我這邊是環球中心那個雪山畫室的招生負責人……請問……”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掛斷了電話。
司可心有些無奈又煩躁地跟白離交換了一個眼神,翻著下一頁的電話號碼,說:“哎,又掛斷了。”
“當時是說得好好的,之後可以報名了就打電話過去。”司可心吸了口氣,轉身,皺著眉說,“我對這個家長還有點印象呢,我記得當時來谘詢的時候可熱情了。”
“我當時還想,她這麼熱情積極,到時候報名的時候肯定是前幾個呢,跑不了的。”她回憶著,“結果到了真的要報名的時候,反而成了跑得最快的那個?”
白離無所謂地輕笑,在本子上劃過了剛才那個名字,她說:“你呀。”
“還是太年輕了。”白離說,“這樣的事情是很正常的。”
司可心反駁道:“我們年齡也差不多嘛。”
“可是我工作經驗比你長很多年。”白離說。
“好吧。”司可心無奈地癟了癟嘴承認。
白離確實在工作上的資曆比她好很多,雖然年紀是相仿的,但是白離好像已經工作很多年了,聽說是高中畢業就開始到處打工。
現在好不容易才攢下一筆錢,都能自己開畫室了。
“有的人就是表麵熱情,其實內心寡淡得很。”白離垂著眸跟她解釋,“不要被那些表麵上的東西騙到,你看起來熱情的家長,有可能隻是當時給你麵子。”
“或者隻是突然的頭腦一熱。”白離說,“你知道的吧,人類總是這樣頭腦一熱。”
司可心想了想,說:“也對,就像我之前去辦了健身卡,覺得自己一定能好好健身,每天堅持鍛煉……”
“結果呢?”
“結果我一次都沒去,哈哈哈哈,浪費死了。”
司可心撓了撓頭,又說:“然後我就把健身卡轉給其他人了,之後那個健身教練一直給我發信息,可煩死我了,我就把他拉黑了。”
白離睨了她一眼,說:“所以啊,你也是一樣。”
“三分鐘熱度。”
“……這麼說來確實,那我也能理解了。”
她們說完,又開始忙著各自手上的東西,白離瞥了一眼擺在手邊的手機。
三分鐘熱度嗎?
或許也是頭腦一熱。
許讓已經三天沒有聯係她了,這難道就是他說的“認真追”?
就算是之前,許讓一般也不會好幾天都不聯係她,這三天了一點音訊都沒有。
微信消息沒有,電話短信也沒有。
她就這麼想著,想得出神,卻突然被司可心喊了一聲才把白離從思緒中扯回來。
司可心戳著她的手臂,眼神給她示意站在外麵的男人,她神秘地問:“對了,這個小哥哥是不是在追你?”
“我看他經常來畫室幫忙呢。”
白離看著門外對她揮手的人,說:“沒有,隻是朋友,我們是高中同學。”
“啊?是嘛,那可能隻是他還沒有表白!”司可心壓低了聲音,看著男人漸漸走了過來,“但是我敢保證他肯定喜歡你。”
白離勾了下唇,無所謂地笑了笑。
她又不傻,當然知道裴川對自己的好有些過分,但是成年人的默契就是隻要你不說我就裝傻。
裴川走過來,站在她們倆麵前,輕聲開口:“在忙?”
“嗯,在忙招生的事情。”白離抬頭回答,“你今天這麼閒有時間過來?也不跟我說一聲。”
“嗯,剛好路過就來看看,來看下進度怎麼樣了。”裴川笑了笑,很自然地抽過凳子坐下。
司可心聽著,笑出聲,低聲重複了一遍:“剛好路過。”
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謊言。
剛好路過,我們順路,隻是朋友。
“進行地怎麼樣了?”裴川假裝沒聽到司可心的話,轉頭問白離情況。
“挺好的,到目前為止都很順利。”
“嗯,好。”裴川應著,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過了一會兒才問,“對了,你…認不認識…”
白離正打算回答,擺在手邊一直沒有動靜的手機響了,她垂眸看到來電顯示,不知為何就突然有些心慌。
“什麼?”她隨口回答著裴川,“稍等,我去接個電話。”
白離走得很急,快步走到窗邊去接電話。
她接起來,雖然對方沒有說話,但呼吸還是突然收緊了一下。
白離握著手機的手漸漸收緊,聽到那邊的男聲沙啞疲憊。
“阿離。”
“我很想見你。”
白離沒說話。
“你是不是生氣了。”許讓無奈地輕歎著,“也對,你是應該生氣。”
“我都答應你了要認真追你,卻突然消失了好幾天。”
“我也很想見你。”
白離覺得他的狀態不太對勁,皺著眉問了一句:“阿讓?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沒事。”他說,“抱歉。”
“要你等我一下了。”
“……?”
白離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隱隱約約地從電話那邊傳來一些瓶瓶罐罐破碎的聲音。
還有中年男人氣急敗壞在外麵嘶吼的聲音。
不過白離沒有聽清,隻是感覺到那邊的氣氛不對勁,許讓似乎正處於一種很危險的境地。
“喂?阿讓?”
沒人回答。
“許讓。”她喊著,“許讓,你回答我一下。”
還是沒人回答。
白離能聽到的隻是那邊男人的呼吸聲,還有夾雜著的其他聲音,她突然有些心亂如麻。
“許讓……”
她感覺自己都急得聲音都哽咽了,白離慌亂的想從他那邊聽到一些什麼信息,卻什麼也聽不清。
長達半分鐘的沉默後才傳來許讓有些氣息微弱的聲音。
“不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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