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被烏雲層層掩蓋著的月亮高懸在天空,像是藏起來的嬌羞小姑娘。
許讓伸手握住了白離那隻不安分的手。
她明知道不能做還是要先撩起火,並且一點都沒有準備收手的樣子,那雙嬌嫩的手甚至還在隔著衣物輕輕地揉著。
許讓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體溫在上升,他雖然沒把人一把撈起來壓在床上,但他還是扣著她的腰,一用力直接把她抵在了門上。
男人的聲音喑啞低沉,暗自揉著她的腰:“嗯?所以是不能做嗎?”
“當然不能。”白離一隻手把他的領帶解開,襯衫的扣子也解開兩顆,指尖在他的鎖骨上輕繞。
許讓垂眸看了她一眼,嘴角噙著笑,似乎是不相信白離的說法。
畢竟就算不做到那個地步,白離自然也還有其他方式可以解決,人都撩到這個地步了,總不能說就這麼過去了。
白離舔了舔唇,把扯下來的領帶繞在指尖,高級的麵料摸起來質感很好,她用力扯了兩下,確定不會輕易地斷掉。
畢竟是許讓的東西,質量肯定是要過得去的。
白離的唇角微微一勾,她還被人抵在門上,白離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唇輕貼著許讓的耳廓,呼出的氣息灼人:“過來啊。”
在許讓耳裡聽起來像是邀約,他跟著白離走,被她帶到房間裡,白離沒用力,輕輕一推就把他摁倒。
女人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紅唇揚起一個角,眼神裡閃過一絲戲謔。
隨後白離彎腰,單膝壓在旁邊,長發垂落著,而她穿的單薄的睡衣領口也垂落著,所有的一切都被許讓一覽無餘。
看到這副光景,還有剛才那些動作,許讓又快炸了,跟白離在一起,他好像隨時都在起反應。
她纖長的手指上還繞著許讓的領帶,白離微微眯了下眼,說了句:“你彆動啊。”
“嗯。”
白離知道許讓其實很聽話,她說不讓他亂動,他就不會亂動了。
她伸手把許讓的手禁錮起來,扯出手上的領帶係在了他的手腕上。
白離在他的手上纏繞了一個結,用力地把他的手腕捆在了一起,許讓完全無法動彈,她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捆.綁結果,她伸手把他的扣子解開,帶著一些溫度的指尖撫上去。
隻要是指尖途徑過的地方都能引發劇烈的升溫,但是剛才白離捆得太緊了,許讓終於知道剛才為什麼白離一副在檢查質量的樣子認真地拉扯了好幾下。
原來隻是為了捆住他。
許讓低低地笑了一聲,等著看白離接下來要做什麼。
隨後看到白離貓著腰貼上來,靠在他的胸口,手指順著衣物貼進去。
“阿離,想不到你還有這種愛好。”許讓嘁了一聲,眉梢微揚。
“倒也不是愛好。”白離說著,還靠著他,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就是玩玩。”
她跨步上床,明顯是惡作劇的樣子,就這麼動了動。
許讓的腦子都快炸了。
“想要?”白離明知故問,“那我也不給。”
“這麼不乖嗎?”男人的聲音啞著,他的眸中也有幾分危險的氣息。
身上的人這樣動,誰頂得住。
許讓又不是沒嘗過她的味道,以前就會對她有反應,後來兩個人做過了以後他更是會反應激烈。
白離伸手挑著他的下巴,輕輕地摩挲了一圈,像是在認真地描摹著。
“阿讓,你以前說你喜歡乖一點的。”
“我們倆當時沒有可能,不就是因為我一點都不乖嗎?”
乖女孩永遠都不是她。
白離突然斂著眸,連聲音都變輕了一些,房間裡僅有一點燈光亮著,照在她的臉上,她一垂頭就像是被陰影覆蓋著。
說到這個話題,許讓的呼吸倏然收緊了幾分,看到白離一副黯然的神情,他的心情突然跟著緊張起來。
許讓剛開始沒回答,本來想伸手抱她一下,卻想起自己的手被她捆著,他突然動了下腿,長腿收緊,還是把她卡住了。
“以前說著玩的。”許讓解釋著,“那會兒說的話沒有什麼可信度。”
那時候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愛。
他也不想知道愛情是什麼樣的,說喜歡乖一點的隻是因為那些人都不吵不鬨。
許讓怕麻煩。
白離悠悠地抬了下眸,說:“阿讓,如果我一直跟你說我喜歡溫柔書生氣的男生,你會怎麼想?”
溫柔書生氣。
這五個字是真的完全跟許讓一點都不沾邊。
他以前就是那種有人羨慕也有人討厭的壞男孩,不經常去上課,成績也不怎麼樣,隻是有錢任性。
許讓突然目光一凝,坦誠地說:“會很不爽。”
“為什麼?”白離偏了下頭,“假如當年我們隻是朋友,你為什麼會很不爽?”
“因為我……”
因為我在意,在意你身邊出現的一個個跟我完全不一樣的人,在意我這輩子都不能跟他們一樣。
在你身邊,站在你身旁那個隻屬於某個人特殊的位置。
許讓還沒回答上來,腦海中突然閃現過幾年前他自己不斷地對身邊的人,對白離說的那一句“我喜歡乖一點的小姑娘。”
突然牽扯出那麼一段回憶,許讓沉沉開口:“以前的那些話你不要當真。”
白離輕聲笑了笑,說:“我現在不當真了。”
白離不是什麼固執的性格,她也不傻,當然能看出來這些自己許讓對自己的好。
點點滴滴地都滲入了她的心間。
那些好她都是看得見的,隻是自己前段時間的狀態實在是太低迷。
不過現在好起來了,她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值得自己去珍惜的東西了,還要為之努力地活下去。
和許讓在一起的感覺其實很微妙,是白離以前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感覺。
一種想要把自己的全身心都交付給他的感覺,一種想要跟這個人捆綁著到老的感覺。
這是現在的她。
畢竟經曆了那麼多事情,她也不再是五年前那個孤注一擲的小女孩了。
白離伸手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雖然是捆著的,但是她還是握住了許讓的手,她斂了下眸說:“可是以前的我真的很心痛啊。”
“我以前那樣喜歡你的時候,你一遍遍地潑我冷水。”
許讓聽她的語氣有些哀怨的樣子。
“你每次都跟彆人說我們一點都不合適,是根本不可能的。”白離說著,“每一次,每一次都這樣說。”
“雖然之前我也狠心地說過我不喜歡你,但是你自己想想當年你一遍遍地在我耳邊重複著這句話的時候我是什麼感受?”
“還有我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我以為我們都在一起了你不管怎麼說也應該有點是我男朋友的自覺,但是你真的是一點自覺性都沒有。”
許讓:…………
字字珠璣無法反駁。
當年他確實做了不少錯事,當年確實是他自己把白離從身邊推開的。
“你現在知道錯了嗎?”白離問他,嗓音裡還帶著笑。
既然她自己主動提起了那段讓她有些心痛的過往,那說明白離自己已經放下了。
她要是沒有放下,也不會這樣坦誠地告訴許讓自己當年的心痛。
白離幾天沒出門,在家裡調整狀態,早就找到了和許讓現在的狀況是怎麼樣的,隻是他們還需要認真談談當年的這些事情。
畢竟那也是曾經兩個人的秘密,是一直攔在中間的隔閡,白離跟許讓重逢後其實經常想到這個,不過大多數額時候都隻是她自己在委屈和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