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們是被遺棄的啊。裡都沒說過。
這會兒聽靡音口述,荊梵音覺得,有點像在聽人物番外。
靡音:“我也好想像其他人那樣,有姐姐也有爸爸媽媽,爸爸會每天接我們上下學,媽媽會每天親手給我們做好吃的。萬一學校裡有男生跟我們表白,爸爸會操起擀麵杖,把人趕跑,媽媽會晚上來我們房間,語重心長地跟我們說,早戀不好,要以學習為重……”
靡音說著說著噗一聲笑了,笑聲裡卻還帶著哭腔。
荊梵音有點尷尬,由於不是原身,也沒繼承原身的記憶,無法與靡音產生強烈的感情共鳴。但作為一個普通旁觀者,換位思考的共情,她還是可以做到的。
有點同情,想安慰,但嘴笨,不知道怎麼安慰。
荊梵音皺著眉心,低下頭,非常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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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她又聽靡音抽了抽鼻子,故作輕鬆地問她:“對了姐姐,你還記得嚀嚀姐嗎?”
荊梵音:“???”誰?寧寧?凝凝?甯甯?檸檸?
知識盲區,荊梵音險些直接問,幸好及時刹住嘴,差點穿幫,嚇得她心跳都加速了。
荊梵音舔了舔唇,有點緊張地思考自己要怎麼蒙混過關。
還沒等她想出來,旁邊忽然一聲輕笑,尾音清懶,語調似譏似諷,透著涼薄。
手機裡,靡音的啜泣聲戛然而止。
荊梵音也怔了下,剛想回頭看看,尹似槿怎麼了。
耳畔,就聽靡音輕聲問:“姐姐,哥哥他,在你身邊?”
靡音語氣忽然變得小心翼翼的。
荊梵音茫然地眨了眨眼,點頭說:“是啊。”
怎麼了嗎?
荊梵音沒有機會表達出自己的疑問,手機另一邊,靡音一改之前悲傷氣氛,甚至有意表現出輕鬆模樣,匆匆跟她說了晚安,掛了電話。
荊梵音:“……”
這個結束點,讓她有點始料未及。
以及……那個寧寧、甯甯、檸檸……姐,到底是誰?她有點好奇。
這次幸運的蒙混了過去,下次又有人問她可怎麼辦?或者,如果遇上正主怎麼辦?
荊梵音轉眸看向尹似槿。
少年坐姿如初,一手環在她腰後,指尖仍卷著她的長發玩,一手拿著支在膝上的平板電腦,垂眸看著屏幕上花花綠綠的數據。
有點想問,但是她不敢,風險太大,一個沒問好,豈不是要露餡?
荊梵音壓下好奇心,正準備挪開視線,就見尹似槿忽然側目望過來,清亮的眸中蘊著笑,聽他懶聲問:“梵音在想誰?”
溫柔至極的語氣,那環在她腰後的手,一寸寸上移,微涼的掌心貼住了她後頸,指尖稍稍沒入她的發絲間,五指輕托住她小巧的後腦勺。
掌著她的小腦袋,望住了她眼睛,不讓她挪開視線。
荊梵音心尖一跳,立刻意識到,在想誰這問題,一旦從尹似槿漂亮的唇間問出來,就意味著尹少爺在發作的邊緣了。
幸好她如今的順毛技術已經相當成熟。
荊梵音連忙湊上去,一把抱住尹似槿精瘦的腰,揚起乖甜的笑,親了口他下巴,說出標準答案:“誰都沒想,隻想哥哥。”
就是有點可惜,技術很熟練,臉皮修煉還是不到家。
它又開始不爭氣地紅了。
尹似槿烏睫微垂,望著她,手掌在她腦後,良久沒有動靜,瞳孔幽深,像不見底的潭,直到他唇角輕輕扯動,笑了下,傾身在她額心吻了下。
“梵音不要想著彆人,哥哥不喜歡。”
荊梵音立即乖巧點頭:“好的!”
周圍氣息漸漸柔軟起來,和風細雨,輕鬆而溫馨。
荊梵音悄悄舒出口氣:還好我反應夠快!
到了入睡時間,荊梵音關了電視,尹似槿順手就把她牽進了他的房間,並且完全沒有允許她出去,再找個房間睡的意思。
荊梵音倒也沒有太糾結,不過她堅持要睡尹似槿臥室那張大沙發,畢竟白天才被尹老太爺那樣再三警告過,她絕對不能做出任何可疑行徑。
而事實證明,她的顧慮完全正確。
因為第二天一早,暴躁老人家就來查崗了。
早餐過後,尹似槿和尹術都在書房沒出來,荊梵音坐在沙發上,一邊玩手機,一邊思考著,自己是不是應該振作一下,寫點作業。
一名傭人忽然從外麵進來,走到她跟前,對她說:“梵音小姐,您有位同學,正在外麵等您。”
荊梵音:“……”
她同學?
誰啊?難道是渺瑆和荊莫澤?知道她被綁架的事,特意來探望她?
荊梵音應了聲好,拿著手機,起身出門,到了門口,倒是沒瞧見她的哪個同學,而是看見了一位熟悉的老人家。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尹家資曆最老的老管家,上回在尹宅的森林彆墅,就是這位老管家來接的尹老太爺。
荊梵音有點茫然,上前問了聲好。
老管家笑容和藹,霜白的鬢角都透著慈愛,對她說:“梵音小姐,請隨我來。”
荊梵音遲疑了,有些為難地又回頭望了眼。
老管家似乎瞧出她的顧慮,解釋道:“梵音小姐請放心,是老爺在前麵等您,您是小少爺在意的人,凡是尹家的人,都不敢動您。”
凡是敢動您的,都不再是尹家人。
老管家心裡藏了一句,並未說出口,他尚不清楚,這位梵音小姐對小少爺的所作所為了解多少,自然也就不敢說得太多。
若是弄巧成拙,那他可受不住小少爺的手段。
老管家微笑著,耐心等待。
荊梵音撓了撓頭,覺得怎麼說這位老管家也是自己人,她總不能對誰都疑神疑鬼的。
荊梵音抱歉地笑了下,禮貌地請老管家帶路。
跟著老管家走了將近十來分鐘,到了海岸邊,繞過一塊巨石,瞧見巨石後邊,小石堆上坐著個人,英式格紋風衣,戴著頂獵鹿帽,側影微佝僂,懷裡抱著個包裹嚴實的東西,看著像是保溫桶之類。
荊梵音還沒走過去,老人家就聽見動靜,回頭望來了。
尹白鶴頂著張被海風吹僵的老臉,望著走得慢吞吞的荊梵音,就是一聲冷哼。
荊梵音小手剛舉起來,經過昨天那通電話,尚不知怎麼叫人,就被尹老太爺的這聲冷哼,給哼了個激靈。
她立馬站直,嘴皮子比腦子快:“我昨晚給哥哥守夜了!”
不是讓我照顧好尹似槿嗎,我守夜了的!
想了想,哦還有,荊梵音又連忙補充:“但是我睡的是沙發,哥哥睡的床,中間隔了好幾米,我絕對沒有碰他!”
被海風吹麻了臉的尹白鶴:“……”
這是哪裡來的小傻子?
我寶貝孫子的眼神真的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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