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鵬巢裡,擺放都是一些小東西,女鯤鵬的日常用品之類。
若是幾個仙王不在,張若虛還能很厚臉皮的收刮一下,但現在這麼多熟人,動一個女鯤鵬的房間,就有些尷尬了。
更關鍵是鯤鵬的兵器醒來了。
那是一杆大戟,古樸無華,就連戟刃都暗淡無光澤,它斷成了三截,籠罩濃重的混沌氣。
“天荒,鯤鵬的兵器,竟然也斷了。”
柳神微微歎息一聲,當年仙古一戰太慘了,她未能參戰,隻能九進九出異域殺一場雪恨。
“祖祭靈大人!”
天荒神祇聲音顫抖道:“您,您還活著!”
這個時候不得不感慨柳神的人脈,當真是誰都認識祂,可謂是交友廣泛!
“天荒,當年一彆,甚是想念。”鳥爺感慨一聲
天荒頓了頓,試探性問道:“天下第二大人。”
“還有我。”精壁大爺賤兮兮笑道:“認得出我嗎?”
兩位仙王都是精神體,若非熟人,還真認不出來。
但是荒天是鯤鵬的武器,跟諸王並肩作戰多少年了,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仙金大人,您活下來了!”
天荒無比震動,這可是三大仙王啊,竟然都活著。
然後,天荒看向了最後一個人,能待在三大仙王身側,都不平凡。
“這位難道是”天荒不可思議喃喃道
張若虛微微一笑,昂首挺胸,我,六道輪回仙王,排麵。
戰術後仰。
“難道是三大仙王的共同傳人!”天荒驚訝道
張若虛臉色一黑,你才是奶娃呢。
柳神輕笑一聲:“這位是六道輪回仙王轉世身。”
天荒頓時大驚,連忙拜下道:“拜見輪回仙王。”
六道輪回與無終是九天十地的兩大領袖,就算他主人鯤鵬活著,也要禮讓三分。
“不比多禮,這一世,我號明。”張若虛
“明仙王大人,你們都活著,太好了,主人她”
天荒剛想說話,想起鯤鵬早已經隕落,不禁聲音悲涼,哭訴起來:“仙王大人,你們要為主人她報仇啊!”
“主人她太冤了,在戰場上流血,活了下來,可是到了後方,卻遭遇小人算計!”
“仙殿,劍古,妖龍道門我記得,我都記得!”
天荒無比激動,說著自己的仇恨,宛如一個孩子向家族長輩求助。
事實上也是如此,女鯤鵬很年輕,是這個上個紀元剛誕生的強者,比起四大仙王都是小字輩。
四位仙王耐心聽完天荒的話,了解了更多的內情。
仙殿那位殘仙來自仙域,在仙古紀元曾來督戰,不過他很惜命,沒有露頭,不曾拚殺,很會保命。
故此,他活了下來。
但是,他這種態度惹惱了仙域的一些強者,哪怕他是一位古老仙王的後裔,也被責罰,也不得再返仙土。
就這樣,他留在此界。
還有三位殘仙,跟他一樣犯下過大錯,情況相近。
這一紀元初,他們發現重傷的鯤鵬,帶領一些人道巔峰的強者,還有不少大軍去圍剿,加害成功。
據聞,他們之所以圍剿,就是因為跟他們被放逐在這一界有關,鯤鵬在仙域的故舊曾針對殘仙,執意放逐他們。
“四位大人,請您誅殺殘仙,為我主複仇!”
天荒咬牙切齒,叩拜祈求道
原本天荒神祇的計劃是挑選一個十洞天的少年至尊培養起來,為自己主人報仇。
現在四大仙王歸來,注定輝煌,再造九天十地。
區區殘仙,彈指可破!
一個仇恨了數百萬的神祇,終於看見了複仇的希望,是何等的激動。
“鯤鵬的事與七王罪血何其相似。”
“真正的罪人占據了高位,顛倒了黑暗,捏造了事實,將真正的功臣汙蔑。”
精壁大爺搖搖頭,人世間從來都是如此,一切都向著利益靠近。
天荒震驚了,功勞赫赫,為界戰鬥,流血犧牲的邊荒七王,他們的後人竟然被打壓成罪血。
這比起女鯤鵬,還要冤屈。
“從來如此,便對嗎?”
鳥爺冰冷道:“是該,大開殺戒,血洗汙濁的土地了。”
天荒義憤填膺,殺氣騰騰。
“不急,鯤鵬的因果,讓鯤鵬自己來清算。”
張若虛道:“讓我看看鯤鵬,是否還有輪回的希望。”
天荒愣了一下,然後無比激動呐喊道:“我主,還能複活,她種了折仙咒啊!”
“總要試一試。”
張若虛微微一笑道
天荒向前帶路,來到一座宏大的石室,當中有一個血池,那裡鮮紅而璀璨,熾盛如陽,宛若一汪血鑽堆積在一起。
這些是鯤鵬血,是最後的殘留,是給後人的饋贈,如今也是鯤鵬複活的希望之一。
一枚又一枚符號在這裡飛舞,化成光雨,化成鵬鳥,化成鯤魚,於虛空中展動、起伏,法則儘顯。
“開!”天荒大喝一聲,驅動鯤鵬留下的手段
一尊無上鯤鵬浮現,是昔日的烙印,在那一雙眸子中,有無儘的歲月在流失,一眼過去,滄海桑田,百世沉浮,萬古悠悠而逝。
再次回眸,鯤鵬的那雙瞳孔中日月沉墜,大星殞落,星河崩開,天地重開,混沌潰滅,無以倫比。
“主上!”
天荒神祇跪拜下來,一如百萬年前。
“六道輪回,因果往返,逆行生死”
張若虛一手捏著輪回印,宛如至高神帝,號令諸天法則,溝通無上輪回,讓昔日的人歸來。
“生與死,孕育造化。”
柳神悲憫一聲,捧著玉淨瓶,手捏楊柳枝,撒下無數的甘露仙液,自然破碎的鯤鵬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