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禁區裡麵掙紮的人道天帝們情何以堪。
黎明天帝莞爾一笑:“現在,他們估計也打不過我。”
吞天女帝眼童一凝,迸濺出一絲神光,斬釘截鐵道:“你現在是半尊戰仙!”
黎明天帝理所當然道:“戰仙之路,最適合我,人世間沒有人比我更適合這條路了,我的壽元太充沛。”
“況且有鬥戰聖皇師兄的經驗在,我能繞開許多彎路。”
吞天女帝不想說話,走戰仙路,還能活三萬六千年,還在中年,這已經不算人了。
難怪黎明天帝說,如今的道果並不是他努力得來的。
是百分之九九的努力,再加上九百九十九的血脈,共同塑造的。
“抱歉,人一老話就多。”黎明天帝嗬嗬一笑道:“道友請蛻變吧,我為你護法。”
吞天女帝點點頭,沒有在意黎明天帝窺探自己的道法,成仙路上本就是互相交流,才能走得更快。
我抄你一點,你抄我一點,天下紅塵仙路一大抄。
在原有的基礎上,極儘升華,走出自己路,這是紅塵涅槃的真諦。
“大道!”
吞天女帝盤坐青銅仙殿,道喝一聲,大道寶瓶凝聚,古樸而自然,樣式並不繁奧,給人以大道至簡的感覺,這像是道的載體,可鎮壓諸天萬界,玄秘莫測!
“飛仙!”
無數飛仙力紛湧而出,光雨點點,如大片潔白的羽毛。
與此同時,女帝頭頂的大道寶瓶化成萬縷烏光射入了她的眉心內,寶瓶印記在其雙眉中心閃爍,如仙人印記。
轟!”
演化到極儘的飛仙訣,如滔滔大河狂猛湧,吞天女帝的精氣神聚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新的女帝,無儘霞光繚繞,璀璨奪目。
光華萬丈,仙氣縹緲,令黎明天帝都要避開,讚歎一聲:“好手段,與天地爭運,奪古今造化,褪下老體,化生出神胎,開始新生。”
“斬去了過去因果,踏足長生仙路。”
“不過,肉身因果可斬,道心是否可斬?”
話音剛落,女帝宛如飛升一般,周身有一條又一條的清輝,仙霧彌漫,像是要羽化飛仙了,不染俗塵一絲氣息。
“斬!”
帶著無上大毅力,無上大決心,無上大智慧,吞天女帝揮舞仙劍,斬向自己元神,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沒有半點猶豫。
萬一失敗,比自斬至尊還要慘,直接元神俱滅,再無輪回。
黎明天帝不禁動容,倒吸一口冷氣道:“好一個狠人!”
斬逝去的我,以心明道,超脫現在的我,證道未來,明見我心。
女帝眼中綻放身神光,今生的神靈誦讀不滅天功,斬過去的吞天魔功,在將死的老軀內化生出神胎,破而後立,重返青春,比過去更強。
昨日之我是我,卻非我,未來之我非我,卻是我。
獨尊己身,不死不滅!
吞天大帝此刻將自己的才情展現的淋漓儘致,無愧是萬古歲月中獨一無二的女帝!
“一念花開,君臨天下!”
一朵又一朵仙葩綻放,片片晶瑩,紛紛舞舞,女帝真身立足其中,風華絕代,仙顏同樣驚豔萬古。
她又活出了一世,沒有依靠不死藥,蛻變出無缺混沌體。
青銅仙殿內,還有一具白發蒼蒼的舊體,是不滅天功涅槃褪下一具遺蛻,遺蛻栩栩如生與真人無異。
黎明天帝端詳許久,提議道:“要不然,趁熱……”
女帝猛然回首,眼童森然。
黎明天帝無奈一笑:”我是說趁熱,煉製一口帝兵。”
“你枯坐須彌山三萬年,連帝兵都沒有。”
吞天女帝澹然道:“我有仙劍。”
有仙器,自然不用帝兵。
黎明天帝不服道:“我有仙鐘。”
吞天女帝看了看青銅仙殿,一切不言而喻。
我有兩件仙器,你呢?!
“哼,幼稚!”黎明天帝冷哼一聲,扶搖離去,他不想待在這個傷心地。
兩件仙器,這是什麼見鬼的氣運。
老爹,我要舉報,有人開掛!
吞天女帝澹然一笑,回首看著自己的遺蛻栩栩如生與真人無異,是人世間最精美的手辦。
留下來,確實不好,萬一被人褻瀆了怎麼辦。
女帝沉吟片刻,以元神為火,以褪下的遺蛻為陶土,輔以無儘神材,煉製出一件極道帝兵吞天魔罐。
罐體樸實,宛若陶製,上麵的一些刻痕具有優美的線條,若一個少女挺秀之仙軀烙印在上,散發著讓古來無數蓋世英傑都恐懼的波動。
魔蓋上有一個鬼臉印記,若哭又似笑,有些俏皮,又有些哀傷,掛著淚痕,也帶著陽光,讓人看一眼,永世難忘。這是一口魔罐,散發著讓日月星辰都在顫栗的氣機,垂落下一縷又一縷烏光,壓塌萬古諸天,驚破十方英雄膽。
魔罐是她的軀體煉化成的,葬下了她的第一世身,有著蛻變遺留下的元神法則與魂,魔性與神性並存。
第一世的小囡囡,同親人朋友離彆,是最悲慘的人,也是人世間最無情的人,吞噬諸王,從不看善惡身份,隻是殺戮。
“同曾經的我告彆。”
女帝輕聲一語,心境大自在,宣告道:“這一世我名南嶺。”
一世是離家之人,二世是歸鄉之人。
極於情者極於道。
她,無情之極,也是情深之極,心中有大執念,方可萬古不變。
帝兵雷劫浩蕩,破滅了一片又一片星河,遠超尋常帝兵。
在再上先前蛻變傳出的驚人氣息。
眾生轟然,竟然有人第二世不用不死藥,涅槃蛻變,自己活下來,簡直不可思議,萬古歲月中隻有寥寥幾人做到了。
“吞天大帝,當為天帝!”
“二世南嶺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