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十地的風雨,不被菩提祖師看在眼中,哪怕界生界滅,也不過等閒事。
他留下是為了看守這位昔日的仙帝惡念。
“一身在過去,一身在現在,一身在未來?”
仙帝惡念感慨一聲:“道友好手段。”
“一氣化三清罷了,算不得什麼大神通。”
張若虛眼眸通幽,試探問道:“敢問道友名號?”
“悠悠萬古,界生界滅,當真忘記了我嗎?”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我亦是這片界海的帝,你們的王。”
仙帝惡念如今也不惡了,隻是幾分惆悵道
因為,他隻想自己在一尊仙帝道身麵前惡不起來。
“你可以稱之我為帝真。”
帝真惡念緩緩說道,身前浮現一盤棋局,黑白交錯,如龍似凰。
張若虛坦然入座,手持黑子,落天元位。
枯寂與黑暗並存的太空中,九具龐大的龍屍橫陳,青銅巨棺古樸而又大氣,似與宇宙洪荒萬古同存。
帝真惡念毫不在乎,隻是抬頭,凝望那九龍拉棺緩緩駛入,歎息一聲:“又一個紀元,花開花落,我身隕滅,它依舊在。”
“難不成,真有仙帝之上。”
所謂祭道,便是仙帝大圓滿,恰如大帝與天帝,尚且在帝的領域中。
而仙帝之上,祭道之上,恰如紅塵仙,真真切切超越了帝。
“仙帝之上便是輪回,輪回因龍棺而起。”張若虛悠悠道
三世銅棺之主開辟了地府,他的大道便是輪回大道,他的路便是輪回路,九龍拉棺便是輪回道果的體現。
完美世界,遮天,聖墟,三部曲世界一道龍棺貫穿萬古,傳承不朽。
如果真有主角,那麼九龍拉棺才是真正的主角!
“真有輪回?”
帝真惡念將信將疑,作為仙帝他可以映照萬古,普通輪回,複活死者對他而言,這是一個笑話,他隨手可以為之。
他真正忌憚是輪回的紀元,是往事在重複,自己亦在其中一環。
“是否有輪回,道友親自去看看不就好了。”
張若虛微微一笑,手中浮現一枚輪回印,超脫萬古,位格至高。
“你竟然肯放我出去?!”
帝真惡念驚詫,自己是囚犯,張若虛是牢頭,現在牢頭主動釋放囚犯,這是什麼章程?
“我相信道友會作出明智的選擇。”
“隻要遵守三大天規,我可以讓道友參與這一世,出去放放風。”
張若虛老神在在道
對應一位仙帝而言,浩瀚界海,諸天萬界都在視線之內,是自家國度,一步便是億萬界域,出行跨越諸世。
九天十地對於修士,大帝,乃至真仙而言,都是極其廣闊的,對於仙王而言便有有些小了。
但對於仙帝而言,洪荒古星是牢房,外麵的大宇宙便是走廊。
去大宇宙逛一逛,最多算放風。
“跟這群小輩同台有什麼意思。”
帝真惡念意興闌珊,他為一代仙帝,對於虐菜沒有興趣。
“這一世不同,或者有帝。”
張若虛笑意盈盈道:“道友難道不想見證一位帝的成長,從而探索龍棺的奧秘嗎?”
帝真惡念頓時動容:“你究竟想乾什麼?”
“隻是想試探一下輪回罷了。”張若虛澹然道:“仙帝太過隆重,準仙帝又不夠分量,道友這一位格剛剛好。”
帝真惡念思索片刻,一咬牙道:“成交!”
困在洪荒古星的歲月太無聊了,帝真惡念也想出去喘口氣。
無數光雨紛紛,一切的黑暗邪念內斂,一個麵容無邪,眼童純真,白衣飄飄的的少年降臨人世間,朝著泰山方向走去。
……
山莫大於之,史莫古於之!
昔日的宇宙神山被天帝移走,上古的先民為了祭祀人皇,以搬山之力重塑了這片山海,傳承信仰與香火,記錄萬古青史。
昔無懷氏封禪泰山,禪雲雲;伏羲封泰山,禪雲雲;堯封泰山,禪雲雲;禹封泰山……
上古時期,諸多聖皇與古帝無一例外,皆選擇在此封禪,令泰山籠罩了重重迷霧,透發出無儘神秘氣息。
時光來到現代,泰山更是以獨特的風景與豐厚的曆史,吸引一大批遊客與旅人。
在壯闊的泰山麵前,讓人有一種奇異的錯覺,自身微渺如螻蟻,甚至天上的日月星辰亦顯得微不足道。
這是一種震撼性的感覺,讓人心靈為之震顫。
當導遊講到古代封禪種種,更是讓人遐思無限,人類總是對未知與神秘充滿向往。
就在眾人正準備繼續攀登的時候,四周一陣糟亂,已經開始封鎖場地,有序安排遊客退場,附近更是駐紮荷槍實彈的軍隊,各種武器陳列在泰山腳下。
葉凡的同學們驚詫:“到底發生了什麼?”
幾乎所有人都意識到出了大問題,無人機的廣播響徹泰山。
“請各位遊客有序退場,五個小時之後,泰山將會發生地震。”
“請遊客不要騷動,跟隨大部隊離場,避免發生踩踏事件。”
……
“生變了嗎?”
葉凡低聲一語,現在的一切與他窺探的未來一角有所不同。
難不成,前字秘與行字秘演化的未來,是真虛幻不成?
可那種皇道威嚴,戰鬥經驗,世界浩瀚,做不了假。
思索之間,葉凡的同學跟隨大部隊離開,葉凡沒有阻止,九龍拉棺太過凶險,星空古路匆忙危機,大部分人去了都是死。
與其讓他們死在星空古路上,不如回到地球與家人,安詳過上一生。
況且,如今天地大變在即,留在地球的他們未必沒有修道的機會。
“登天路,踏歌行!”
葉凡高歌一聲,逆著匆匆人流,在無數同學錯愕的目光中,朝著泰山之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