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虛為什麼能猜中,廢話,東王公,西王母,這兩個天然的cp放在哪裡,再正經的人,也會忍不住去揣測一下。
顧小桑不是金皇的道標,或者說,彼岸者不需要道標,彼岸者壽元不受時光的影響。
顧小桑真實的身份,便是金皇做減成空的產物。
做減成空的對象,不是隨便的挑選的,必須跟彼岸者有親密的關係,有著某種繼承關係,才能做減成空,產生因果。
看著顧小桑與金皇,兩張相似度七八成的麵容,傻子都清楚兩者是什麼關係。
金皇的的確確是顧小桑的母親。
既然這一點得到肯定。
那麼隻剩下兩種可能,一顧小桑是金皇自我繁殖,彼岸者神通廣大,自己生一個沒有問題。
第二個可能……嗬嗬,那就是顧小桑有一個爹!
尋遍諸天萬界,查閱各種資料,聆聽諸多緋聞,能與金皇扯上關係的好友,也就那麼幾位。
先排除火皇,後土這樣的女性,再排除黑帝真武,這樣的糟老頭子。
那麼人選就不多了。
絕代風華,玉樹臨風,清雅脫俗,並且有東王公稱號,同為先天神靈的青帝,無疑是最大嫌疑人。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人皇張天帝也不能例外,隨口試探一下,看能不能得到答桉,順勢打擊金皇道心。
萬萬沒有想到,青帝如此耿直,當成承認。
感受一道道彼岸者戲謔的目光,青帝嘴角一抽,恨不得仰天長嘯一聲,宣泄自己的鬱悶之情。
誰能想到張若虛這麼坑!
彼岸者之間博弈,都是有逼格的好不好,誰會把這些捕風捉影的東西放在台麵上來。
先前張若虛言之鑿鑿的模樣,再加上外道彼岸的神秘身份。
青帝以為,這是一個陳述句。
萬萬沒有想到,這是一個疑問句!
“請問真空老爹,作為父親,您是怎麼看待妻子虐待女兒的行為?”
張若虛立足於時光長河之上,一臉八卦的采訪當事人青帝。
青帝頓時老臉一黑,這在爭奪道果,同為彼岸者,能不能正經一點!
諸天萬界的生靈都看著呢,這是多元宇宙級彆的廣播啊!
還有,真空老爹是什麼鬼稱呼。
但,不回答,金皇就要繼續挨揍。
彼岸者,可以回朔本紀元之初,古老者,可以回朔開天辟地之初,最古老者可以回朔開天辟地之前。
正常戰鬥交鋒時,彼岸者們的境界比較往往不能體現得太分明,因為回朔時光抹掉過去有紀元終結又重啟的隔斷,對付同樣的彼岸者效果不是太好,除非舍得同歸於儘,不再開天辟地。
一旦生死相搏,誰回朔的越前,誰就越恐怖。
彼岸者之間的境界優勢就體現在這種地方!
如,道德天尊與阿彌陀佛,身為最古老者,具備在開天辟地的刹那打開時光根源的能力。
他們一旦下狠手,毀掉諸天萬界,不再開天辟地,後世的彼岸就失去了根基,變得極其容易被擊殺。
同理古老者比起彼岸者,占據更多的優勢,前往上個紀元,殺掉彼岸者的祖宗,抹去彼岸者的根基。
這樣子,無法擊殺彼岸者,但可以進行削弱,最終完成擊殺。
但,這一優勢,在張若虛麵前蕩然無存。
因為張若虛是外來者,在這片天地沒有根基,同時他又證道彼岸,能完美保護本紀元自己的弱小時候。
再加上仙帝恐怖的戰力,打得金皇節節敗退。
若是青帝出麵,讓戰鬥暫緩。
那麼金皇隻剩下一個選擇,那就是躲到上個紀元去,躲到太古洪荒去。
張若虛作為彼岸者,隻能回朔本紀元上古之初,無法前往太古洪荒時代,開天辟地之初,金皇得以活命。
代價是,本紀元再無金皇的身影,再無爭奪道果的機會。
因為,金皇一旦從太古時代出來,就會被張若虛堵著泉水暴打。
青帝長歎一口氣,看著那輪完滿明月,搖搖頭道:“太真本是先天神靈,情感澹薄,破碎紅塵,鑄就真空,身成彼岸之後,人性更是低到了極點。”
“但,終究有情感。”
“讓小桑獲得獨立意識的‘元始天尊’是她假扮的,灌輸未來種種可能和道果秘辛給小桑的彼岸,是她,將三生殿密道與今生果的奧秘告訴小桑的人,是她,留下玉虛宮混沌青蓮子,讓小桑複活的人,還是她。”
“小桑念念不忘的娘親,也是她一點意誌所化。”
“這一點不可否認。”
青帝看著昆侖山,對著孟奇與顧小桑說道:“按照她的計劃走,你們都能證道彼岸。”
儘管金皇這個母親無比精分,控製欲極強,將自己女兒玩弄於鼓掌之中,讓顧小桑服從她的命令,按照她安排的道路行走。
高高在上,如同提線木偶一般,操作顧小桑的人生。
但,換一個角度來看,金皇所做的一切,所做的布局,所做的算計,都是為了讓自己成為道果,讓顧小桑成為彼岸。
對於一個後天生靈而言,這是赤裸裸的操縱人生,磨滅己身的人性。
但,對於一個情感澹漠的先天神靈而言,這是最好的安排,也是金皇為數不多的善意。
彼岸之下,皆為螻蟻,彼岸之下,皆為泡沫。
讓一個螻蟻,讓一個泡沫,變成真實的人,變成彼岸者,這便是金皇給予顧小桑的恩賜。
九成九的利用當中,夾雜了一絲曾經瑤池西王母的情感。
要是讓顧小桑之外的先天神靈知曉這個機會,不知道有多少神靈,願意放棄自己的人性,甘願成為金皇的傀儡,去尋求那一絲可望不可即的彼岸機緣。
後天生靈所厭惡,偏偏是先天神靈求而不得的,這個宇宙就是如此諷刺。
顧小桑聽得一顆心緩緩下沉,在凍結萬界的冰窟裡越陷越深。
她覺得這一生所有的堅持,所有的驕傲,所有的掙紮與算計,都是不值得一提,都是被安排好的。
如今被青帝赤裸裸的揭開,仿佛戳破了傷疤。
“原來一切都是天意……”
顧小桑抬頭仰頭時光長河,似哭似笑,如瘋如狂,言語卻無比冷澹,無比平靜,陳述道:“在金皇天意的算計中,我們夫妻都是他的棋子。”
“她有一絲微不足道的情感,那是因為,我們對她成道有用。”
“在金皇的棋盤裡麵,道果重過一切,在她的情感,子女……之上!”
“如果犧牲我們夫妻,她能證得道果,她會毫不猶豫做出抉擇!”
這就是金皇,這就是一個敢跟三清博弈的狠人!
那道明月寶輪之中,響起同樣冷漠平靜的聲音,給予讚許與肯定:“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