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終於獲得解脫,不禁喜極而泣。
另外一個是王家公子,號稱算儘蒼生的王思遠,比起科學瘋子還要瘋狂,轉嫁舍欽殘餘東皇血肉於自身,險些成為東皇傀儡。
哪怕是脫困,臉色慘白更勝往昔,仿佛隨時可能倒斃,煙消雲散,化作飛灰,依舊如同瘋子一般大笑起來:“天意,難道真是天意難違?!”
自己煞費苦心,卻差點成為天意傀儡,最終還是被另外一位天意所救,實在太可悲,太可笑了。
“天意亦非不可違背,萬事萬物皆有一線生機。”
張若虛澹然一語,目光看著第三份東西具備太一殘留意誌的東皇血肉,將其拾起來,放在掌心觀摩。
原本在舍欽和王思遠眼前無比瘋狂的東皇血肉,此刻無比安靜,它隻是瘋狂,不是傻子。
原本兩個螻蟻可以隨便戲弄,而眼前這個彼岸人皇,真有可能一巴掌捏碎自己。
“一線生機?!”
王思遠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不顧虛弱的身體,大禮參拜道:“王家王思遠,拜見人皇,請人皇教我。”
“什麼,人皇,現在距離龍台鑄劍過去多少年?”堪堪清醒的舍欽,猛然一驚,發現眼前的人,並非自己認知中的人皇,欠身一拜:“舍欽拜見人皇,敢問人皇,聖皇啟立下的夏朝滅亡了嗎?”
這番話,聽得王思遠都不禁搖頭,解釋道:“聖皇啟在滅恨天大帝的三年後坐化。”
“這位是人族第二位彼岸皇者,張人皇,與天帝共立天庭,統禦三界。”
舍欽祖師不禁露出一絲苦笑道:“我渾渾噩噩,晚年不詳多年,不曾想一朝清醒,錯過了這麼多歲月。”
“多謝人皇將我喚醒。”
“前輩不需要擔憂。”王思遠笑道:“再過幾百年就是末劫了,到時候去新紀元,咱們都是上個紀元的人,不算錯過歲月。”
“末劫?”舍欽祖師再次一愣,再過幾百年就要死,還不如渾渾噩噩,不知世事呢。
“末劫之下,再無生機,彼岸之下,十死無生。”
“自古天意高難問。”
王思遠深深一拜道:“但,蘇孟卻說過人皇並非無情天意,故而,請人皇賜教。”
“你從棋盤中看見了什麼?”
張若虛大手一揮,眼前浮現一塊黑白棋盤,密密麻麻的棋子,堵死了生路。
王思遠苦笑道:“彼岸者過去現在未來無所不在,算計了一切,堵死了一切,就算有所翻盤,大不了一切重來,令人無比絕望。”
“若是你來落子,應當如何?”張若虛笑問道
王思遠不假思索的拿起一枚棋子,沒有落下去,而是朝著棋盤砸下去,刹那間,密密麻麻的棋子頓時炸開了,錯綜複雜,毫無章法。
但,也浮現了無數變化,重重生機。
這便是,王思遠現如今要做的事情,成東皇,融合彼岸血肉,讓自己變成一顆搗亂的棋子,從而破開亂局,找出一線生機。
“但,如果你的一切舉動都在彼岸的默許之下。”
張若虛緊接著問道:“包括砸棋盤,也在彼岸棋局的一步呢?”
王思遠深吸一口氣道:“人皇是指著今日的變化嗎?”
“不,我是指著東皇血肉,實際上受到魔佛的控製。”
張若虛平靜道:“自上古以來,東皇太一,也就是天道怪物一直都被魔佛控製著,秉承魔佛的意誌行事,直至被佛祖鎮壓,魔佛才不敢驅使,免得差距過大,遭受反噬。”
“因為,魔佛就是昊天上帝的惡念所化,他與東皇相爭,最終勝出。”
“作為勝利者,自然掌握了失敗者的重重弱點。”
刹那間,舍欽祖師愣在原地,呆呆看著東皇血肉,心中升起一絲絲寒意。
“魔佛!”
王思遠身體一顫,眼童浮現瘋狂之色,瘋狂中卻流露幾分清明,喃喃道:“我懂了,我終於知道了。”
“魔佛登臨彼岸之後,怎麼會怕老祖的因果,之所以放過王家,是因為王家一直都是魔佛的棋子,是天道怪物的傀儡!”
“霸王能煉製彼岸神兵,其中也是天道怪物在出手,我全都知道了!”
“我全都知道了!”
王思遠眼童血紅,神色無比絕望,就算知曉了又能如何。
就算全知道了,又能如何。
知與行,完全是兩個概念。
彼岸,依舊是令人絕望的彼岸者。
“但,如果這樣子呢?”
張若虛微微一笑,伸手拿起黑白棋盤,伸手一掰,刹那間棋子飛舞,棋盤破碎,不要說路數了,不要說落子。
連地方都沒有,連棋盤都沒有,如何落子?!
“玉石俱焚?”王思遠喃喃一聲:“不太像啊。”
“不是玉石俱焚,而是要有掀棋盤的力量。”張若虛微微一笑道:“你可以打不過彼岸者,也可以對抗不了彼岸者。”
“但,可以具備毀掉真實界,毀掉多元宇宙一角,毀掉棋盤的力量。”
“從此再無紀元循環之力。”
“彼岸者將你視為螻蟻,你可以將彼岸者的道果夢給砸碎。”
“大不了一死,看誰怕誰。”
“有哪位彼岸者,會為了一個螻蟻的性命,而壞掉自己道果大業?”
王思遠思索片刻,詢問道:“是指偽彼岸嗎?”
“偽彼岸?不,少年你聽說過安利……咳咳,聽說過以身為種嗎?”
張若虛嘿嘿一笑道:“有個玩意叫做準仙帝。”
“準仙帝打不了彼岸者,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準仙帝具備毀滅諸天萬界的戰力,就是需要幾個紀元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