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佛的身影消失,緊接著又出現,神色無比慘白,他在本紀元的烙印全滅,是從一個紀元回朔而來的。
也就說,張若虛一旦成為古老者,可以回朔開天辟地那一刻,就具備擊殺彼岸的力量。
除了,最古老者,沒有人能逃得了這一拳。
妖皇殿、兜率宮、真空家鄉、菩提淨土、扶桑古樹界域,以及幽暗深邃處……都有一道道目光投了過來。
所有彼岸都情不自禁,紛紛道了一句:“人皇又變強了。”
“超越了彼岸的界限……”
“我們可以修行這種道法?”
“嗯,末劫再見。”
……
沒錯,一切都是為了末劫再見,為了最終的道果。
為了道果,所以彼岸都可以忍耐,隻要人皇不出手破壞。
至於魔佛,再苦一苦他吧,反正魔佛的人緣也不好,跟各大勢力都有仇。
魔佛含恨看著靈山後峰許久,最終隱藏了下去。
舍欽祖師收回畏懼的目光,打量眼前的景象,小聲詢問道:“人皇,靈山中除了魔佛,還是無上真佛嗎?”
“靈山都快變成魔窟了。”
當年他也來過靈山,隻是沒有想到釋迦走後,佛門聖地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各色琉璃紛飛,澹金暗金灑落,空蕩而鮮明,封印之地仿佛石製的巨大蓮台,萬佛遺蛻圍繞著核心堆放。
巨大石蓮核心處,殘留著點點最純粹最純淨的琉璃佛光,除我之外不容他物的純粹與純淨。
“我”之外為邪教為異端,必須同化,沒有道理可講,這不是魔,什麼是魔?
這是一個可笑,又可悲的事情。
本該是萬佛同居的佛門聖地,萬佛已經坐化了,如今活著的是佛門兩大異端,聖潔的靈山,居住著兩個最大的佛門叛徒,邪魔。
張若虛點點頭,然後笑意盈盈,很有禮貌地上前敲門,詢問道:“你好,請問無上真佛在家嗎?”
“我們來邀請他參加一個巨大的研究項目。”
那尊純淨到極點的“無上真佛”微微一顫,克製佛門的金身,麵對彼岸級彆的佛祖都不畏懼,最多避開而已。
但,人皇卻不是佛門中人,而是一個純粹暴力的莽夫。
無上真佛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人皇能不能打死自己。
要是打不死,自然是他不死性強大。
要是打死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無上真佛不說話。
張若虛也沒有惱怒,而是對舍欽祖師介紹起了西遊之事,最終說道:
“佛祖對道尊超脫之法是有改進的,雖然本質未變,但更傾向於大乘道統與佛門根本法身毗盧遮那佛的承擔。”
“一切諸佛,同一法身,這唯一清淨法身叫做毗盧遮那佛,也就是佛門說的道。”
“這是,道成精了,佛活過來了。”
舍欽祖師雖然不是佛門中人,但,是外道六師,對佛門頗有研究,能夠聽明白其中的含義。
刹那間,毛骨悚然,這對於諸佛菩薩而言,是一個恐怖故事。
就好像自己的意誌命令肉身行動,可是某一天肉身活了過來,那,我還是我嘛。
“超脫之難,求我之苦。”
舍欽祖師歎息一聲,想起了曾經的歲月。
佛祖證道前,他與釋迦共研天地至理,後因理念不同而分道揚鑣。
如今,佛祖似乎超脫,他連彼岸都沒有成就。
可悲可歎。
“那佛祖的超脫之物,應該不止一個。”舍欽祖師敏銳的察覺道,他與釋迦論過佛,清楚他的道路。
“是的。”
張若虛笑道:“當年佛祖做減求空的產物是唐三藏,而唐三藏經淩雲渡後,褪去了凡胎,之後成為功德佛,那凡胎則返本歸初,化作金蟬,無上真佛藉此脫殼誕生。”
“佛祖做減求空的產物最終有兩個,一是唐三藏本性靈光所成金身佛陀,一是肉體凡胎孕育的無上真佛。”
“無上真佛要是不配合,還可以去研究唐三藏。”
說著,張若虛掌中浮現一道玄黃色的琉璃淨光,禪音佛唱回蕩,襯托出一尊模模湖湖的金身佛陀。
這便是旃檀功德佛的遺蛻,唐三藏的金身。
本該是金皇所有。
金皇戰敗之後,自然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簽訂種種不平等條約,其中就包括這金身。
“無上真佛,你也不想……”張若虛陰森森道了一聲
“人皇,我願從,我願從!”無上真佛的害怕,畏懼的聲音,從核心之處響起,驚恐道:“快點把她拿走!”
唐三藏的金身,對於無上真佛是大補之物,可以讓他圓滿無暇。
前提是,不能握在一個彼岸者手中。
這是一把雙刃劍,可以讓無上真佛圓滿,同樣也能死死克製無上真佛。
“善哉,善哉。”
張若虛雙手合十,滿臉慈悲道:“我佛慈悲。”
“我佛慈悲!”
一道道禪唱聲,一道道佛號聲音,回蕩靈山,愈發的莊嚴神聖。
無上真佛低眉順眼道:“我佛慈悲。”
“舍欽,你能研究什麼東西嗎?”張若虛看向這位外道六師。
舍欽祖師看了看無上真佛,再看了看天道怪物,差一點沒有笑死過去,八輩子沒有打過這麼富裕的仗。
當年研究一個東皇血肉,搞得自己半死不活,現在彼岸怪物乖乖聽話。
舍欽內心無比的激動,恨不得拿個牌位,將人皇供奉起來,斬釘截鐵道:“兩百年內要是搞不出東西,我上吊自殺。”
“研究清楚規則,反推出大道的細節。”
“隻要是存在的事物,一定會有反饋。”
“世人都說道果不可知,不可論。”
“隻是他們沒有見到過,一旦見到道果,那就是可知,又可論的!”
張若虛點點頭,感慨一聲道:“難怪,你們被稱為外道。”
這種激進的理論,否認道果的全知全能,可不是外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