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滿立即扭頭:“長蟲了!”
任蘭蘭倒是不在意:“種菜嘛,怎麼可能不長蟲?回頭我問問我爸,他應該知道怎麼辦。”
眼下是吳真更重要些,潘滿摸出手機,把雞毛菜扒開,仔細拍了幾張照片,最後才站起來去廚房煮麵。
正煮著,吳真夫妻倆就來了。
進門,任蘭蘭就小心的問她:“潘滿在煮麵,你聞著惡心不?”
吳真用力的嗅了嗅,她精瘦的臉上突然綻放笑容:“欸,聞著飯味好像沒覺著惡心。”
“真的?你再靠近聞聞?”吳真丈夫激動了。
任蘭蘭家廚房就在進門口處,這會兒鍋裡的麵已經快煮熟了,滿屋都是清湯麵淡淡的青菜的清馨,吳真用力嗅了好幾下,她再次搖頭確定:“這飯聞著真好,我不覺得想吐。”
潘滿把最後的點睛之筆蔥油加入鍋裡,稍稍攪拌,滿屋都是濃濃的蔥香,他扭過頭來,衝吳真夫妻笑笑:“那就好,來,咱們坐下嘗嘗。”
吳真同樣激動,她最近兩個月都快被孕吐折磨瘋了,很少聞到讓她不惡心的味道,平時吃飯基本上都隻能吃一點點,多半口就要吐。
難得現在問了任蘭蘭家的麵沒反應,吳真立即應聲坐在餐桌旁,一臉期待。
吳真丈夫也忙去廚房幫忙,端著一摞碗筷坐下。
餐桌上兩個孕婦最大,潘滿先是給吳真盛了半碗麵,裡麵加了不少青菜,最後澆上一勺清亮的湯底。
吳真捧著這碗麵,隻見麵條白白的,很纖細,每一根麵都被煮至恰到好處,沒有過分被泡發,絲絲縷縷的規整的躺在碗底。
麵上還蓋著不少青菜,被燙熟了的青菜呈現更淺一號的綠色,雞毛菜顏色還有些透,最上麵則是飄著些油花的麵湯,湯色很清澈,淡淡的黃,看起來很漂亮。
吳真丈夫忍不住感慨:“潘兄弟手藝可真好!”
潘滿不好意思的道:“我之前也不會做飯,也就這兩月自己嘗試著來的。”
吳真謹慎的挑起一根麵吃下。這麵滑潤,入口還帶著淡淡的小麥清香,上麵包裹的湯汁還帶給她口腔一種很新鮮的清新味道。
吳真又挾一口青菜放入口中,這青菜嫩的出奇,稍稍一咬,就完全被牙齒舌頭碾碎,破裂的葉片帶來舌頭更加清新的味道。
再捧起飯碗,嘗嘗麵湯,湯上星星點點的油花摻拌著一小撮白綠相間被且的細碎的蔥花,喝進嘴裡,不光是青菜的味道,還有蔥的香味,油的香味,在口中交織混合。蔥味一點都不衝,油味一點都不膩……
“真好!”吳真對這碗麵讚不絕口。
吳真丈夫也被這碗麵感動了,忙催促妻子:“快吃快吃。”
依言,吳真小口小口的吃麵,不一會兒,剛潘滿給她盛的半碗麵就吃個精光,就連湯都沒放過。
見狀,任蘭蘭才送出一口氣,她在單位偶爾也能看見吳真吃東西補充營養,那強烈孕吐,讓她到現在都記憶深刻。
這會兒見吳真吃的好,吃下好一會兒還沒有想吐的跡象,任蘭蘭也稍稍放心。
吳真見整個餐桌上隻有自己吃完了麵,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碗稍稍往前推了些,道:“真是不好意思,勞煩你們關心了。我就不吃了,怕一時吃多了胃裡不舒服。”
“應該的。”潘滿也點頭。
說實話,剛開始見著吳真這人,他嚇一跳,差點以為是個老人。她渾身乾瘦乾瘦的,說話也有氣無力,一點都不像孕婦,還沒上車就反應強烈,扶著樹半天沒起來,一副稍微刮點風就被帶走模樣。
吳真丈夫看妻子麵色平靜,不像是要吐的樣子,這才安心吃飯。
彆說,這麵入口後,他也覺得不錯,味道挺清淡的,很好吃。沒一會兒,他也把一大碗麵吃個精光,直到把舉著碗把湯也喝光,才發覺肚皮挺撐的。
“兄弟,你這麵是怎麼做的?”吳真丈夫放下碗,就迫不及待的向潘滿請教。
潘滿回憶道:“其實蘭蘭之前也孕吐,當時我在網上看,說孕吐時要做些清淡的飲食,少食多餐。”
吳真丈夫表示同意,這些他都很有經驗,“但關鍵是,我平時在家給她做飯也挺清淡的啊。”
“我覺得這青菜挺好吃的。”吳真道。
既然妻子這樣說,丈夫又立即問起青菜是在哪兒買的。
潘滿指了指陽台:“是我們自己在家種的,找來好苗子,用的是有機營養土,種出來的菜可好了。”
吳真夫妻倆又去陽台上看他們種植的青菜,隻見一片蔥鬱,各種青菜漲勢都很好。
“那好,我回去也給媳婦種菜吃。”吳真丈夫立即斬釘截鐵的道。
隨後,吳真丈夫仔仔細細的跟潘滿學習怎麼在陽台上種菜。
可關鍵是潘滿自己種菜都是剛開始,一切還都在摸索中,隻能勉強告訴他要去花鳥市場買裝備,還有兩天澆一次水,至於再多的,潘滿就隻能指著種植箱給他們介紹什麼菜吃起來好了。
吳真夫妻倆當了真,從任蘭蘭家出來,立即就去花鳥市場大采購。
今日,又遇到了要買種植箱在陽台種菜的客人,張埴納悶兒極了,他仔細想想,決定從省城多批一些種植箱回來。
鄰居錢斌聽見他電話訂貨聲,直冷笑他:“怎麼,前年進的種植箱剛賣完,就準備再折磨自己一次?”
張埴氣結,背身回到自家店裡熱情招待吳真夫妻,反倒是錢兵聽見他們要了五百塊錢的東西,嫉妒的臉都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