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故淵提了提手上幫著的紫竹雞：“我莊子裡叫了幾個學生幫我整花壇呢，叫你家廚子幫我做個地鍋雞。”
“這簡單，老劉！”邵元叫來廚子把雞帶走，轉頭就衝林故淵苦惱起來：“師父，洋桔梗長得太慢了，彆的小苗都能移栽了，洋桔梗才剛出芽，要不是是師父你送我的，都懷疑是不是中子出問題了。”
林故淵安撫：“洋桔梗是出了名的發芽慢、長勢慢，你彆著急，分一批就養在暖房裡，等來年春天了再地栽。地栽養上一兩個月就能提早開花，早花晚花交替著看。今年頭一遭得積累養分，等長兩年苗子壯實了，秋季還能複一次花。”
“行！”邵元立馬就不糾結了。
送去紫竹雞，林故淵又溜達了一圈，邵元直跟在身後央著：“師父，你這兩天再拿相機來我莊子拍拍啊，我地栽的球菊開花了，拍照老漂亮呢！”
從山水居出來，林故淵意外發現那個漂亮女人又來蹲著了。
這次她沒掛紅眼圈，打扮精致，似乎在跟誰打著電話，說著說著突然就笑了。
林故淵感覺奇怪，但又說不上來，便也沒理她，回到自家莊子。
庭院西側，景瑋她們正在折百合呢，有一些百合複花性比較好，這會兒已經掛上花苞了，武沁看的嘖嘖稱奇：“我之前隻知道春城是開掛區，四季中什麼花開什麼花，以為百合秋季隻能在春城買到，沒成想咱們江城居然也能看見！”
因為折花耽擱不少時間，原本簡單的活兒愣是折騰到晚上六點多。
景瑋心裡惦記著去學校門口賣花，吃了飯就立即催促著要回學校。
到了校門口，果然已經有不少攤子開業了，景瑋隻能找一個比較偏遠的邊角處支個攤兒，武沁也跑去宿舍把她的床上桌搬來。
“真的不用我幫忙？”林故淵問。
景瑋搖搖頭：“不用的，林老板你也忙一天呢，回去歇著吧，等明日賺到錢我就轉給你。”
林故淵笑笑：“那行，等著你的分紅。”
兩人說話間，就已經有學生走來看花了，景瑋小臉紅紅的，看著很興奮，她衝林故淵招手：“林老板放心，我肯定不會獨吞你的分紅！”
林故淵失笑，見遠處武沁抱著她的小桌子一路狂奔而來，也衝她揮手道彆。
“這花真精神。”
“怎麼還都是花苞呢。”
“走吧，咱們去彆家看看。”
景瑋的聲音漸漸變小：“回去插花瓶裡放太陽下曬半晌就開了，半開的花苞你們買回去稍微打理一下就很好看，再說花期也長，你們買花苞不吃虧的……”
景瑋的攤子距離學校門口實在太遠了，距離得有兩三裡那麼遠，學生們很少能逛到她這處。不過她這兒的花確實品質好，而且又有武沁這個百靈鳥在旁推銷，她是一點兒都不害羞，還想著買個大喇叭喊人呢！
一個小時過去，景瑋的花攤已經賣出去好幾支花了。景瑋念著林老板家的花品相都很好，而且還有一些桔梗等花市場少見，甚至都買不著，價格上就要比市場上其他的花提上兩三成。
好在有武沁能說會道，她們倆小姑娘在這麼遠的地方擺攤，成交率倒是不錯。
到了晚上七八點時，一部分外出吃飯逛市場的女孩便覺得累了，開始陸陸續續往宿舍裡走。
而這時，景瑋也看準機會，前麵幾個攤子離開後，她們又把花攤往前麵挪了些。
“欸，你們知道不，外麵市場上有兩個學姐在賣花，有洋桔梗呢！超漂亮的。”
“你這買的不是百合嗎？”
“也有百合呢，我買的是無香型，那兒還有香水百合呢，學姐說就賣這一次，要是買不著就虧啦。”
“那我趕緊去看看。”
“……”
“咦，洋洋你今兒買的花挺不錯的，門口哪個攤子？”
“是咱們學姐賣的，就賣一天，花質量都好，你趕緊去看看把。”
“……”
“姣姣，你這次買的花不行啊，都沒打開呢。”
“嗨！你不懂，我明日在太陽下曬一上午就開了，這中半開未開的花苞買回來能賞花的時間還長呢。”
“倒也是，可咱們學校門口賣花基本都是盛開的了。”
“他們花攤老板都是在網上進貨的，發貨時也是這樣，在路上運個兩三天回來再整理整理不就開了麼？這個攤子的花都是咱們本地的，今天上午才摘的呢，新鮮哩！”
“姣姣你在哪兒買的，我也去看看。”
“……”
這樣類似的話在女生宿舍樓裡居然傳開了，不少閒著沒事的女生們便重新換了衣裳，拉手一起往校外最偏的那個賣花攤子去。
秋季一般校外的攤子九點半左右學生就少了，九點半到十點鐘大多攤子老板也陸陸續續開始收攤。
可今日奇怪的很，居然有不少女生在九點半時大批大批的出校門，直奔東邊。
“今天剩下的鮮花便宜處理啦！”幾個賣花的老板趕緊招攬顧客。
可惜這些女生們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直直往前走。
老板們納悶了：“這是乾嘛呢？”
“不清楚。”
“等明天看看論壇吧。”
老板們一看女生們一出來就是一波小團體，也都顧不上敘話，立刻上前去攬生意。
“不是這家吧，這家的花都開敗了。”
“肯定還在前麵呢，人家賣的是還沒完全開放的花骨朵。”
老板們四目相對，最終留下兩個照看，剩餘的老板也都跟著女生群的腳步往前走。
景瑋本想著林老板家的花這麼好，肯定今晚一個晚上就能賣完的。但沒想到攤子位置不好，客流量小得可憐，直到晚上九點四十多，彆家攤子都收得差不多了，她們這兒還有一半兒的花還沒賣出去呢。
景瑋想哭。
武沁拉了拉她：“咱們再往前擺擺，前頭有人騰地方了。我看今天晚上學校門口的女生還挺不少呢，你瞧。”
驀地，武沁驚呆了，她再次拉住景瑋的胳膊：“瑋瑋，你看她們是不是都衝咱們來的？”
景瑋本來眼眶都有些模糊了，可朦朧間還真看見一群群女生朝她們這兒走來，耳邊還漸漸響起她們的聲音：
“據描述，肯定就是這家！”
“這麼偏，準保是這個花攤沒跑了。”
景瑋趕緊擦擦眼眶，站起來。武沁已經率先迎了上去：“來集美們，瞧瞧我們家的花，過了今兒這個村兒，往後就沒這麼店兒啦！”
“你們是不是明天就不賣花了？”
“你這還有洋桔梗麼？”
“我室友買的綠色月季還有不？”
武沁咧開嘴直樂：“有有有！”
就這樣，原本冷清的校門十點鐘，今日特彆紅火，不少女生結伴出來買花，而且一買就是一群，基本就沒有空著手走的。
花攤老板們遠遠望了，目光回視，相對無語，然後抱著肩膀冷笑：
“是之前那個炒作大麗花的女學生吧？”
“是她。”
“嗬！我就說了，炒作完就該賣花了。”
“我去瞧瞧她家的花能有多漂亮！”
結果兩個花攤老板過去看後，臉上就冷笑不出來了，就連站在原地的老板們也瞧見了買了花往回走的女生們懷裡捧著的花們。
她們賣的花就是精致精神，就是花型好，保持著半開未開的鮮切花售賣的最好時機，人家的花也的確有資本能比他們的花貴上兩三塊，香水百合就是濃香馥鬱，月季顏色豐富絕美……
“走吧，回去商量商量。”花攤老板們也不打算再用打折處理還沒賣出去的花了。
這樣下去，隻會給學生們留下他們家的花廉價的印象，隻會讓他們的花越來越賣不上價錢。
十點十分，景瑋她們帶來的花基本都賣完了，隻剩下一些殘次品，景瑋跟武沁商量了下，準備帶回去自己賞。
兩個小姑娘開始收攤，居然還有一些善良的女學生幫她們一起收，人多力量大，景瑋她們總算是趕在十點半宿舍大門關閉之前回去。
一到宿舍，景瑋就把桶裡的花擺在地上，招呼室友們挑選自己喜歡的。
她則是伏在桌子上開始算賬，賣花的錢有一小部分是現金，還有的放在支付寶和V信上，她得趕緊把帳算清楚，然後把林老板的錢轉給他。
“這些殘花好像看著也不錯啊。”
“便宜咱們了。”
“我要這兩朵……”
遊戲迷突然叫了聲：“瑋瑋。”
“啊？什麼事？”景瑋抬頭。
遊戲迷指著裝花的桶，道：“你看這像不像我腳邊的垃圾桶？”
宿舍其他五個姑娘眼睛在兩邊徘徊，突然齊齊爆發一句：“還真是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