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折扇戲風,他本是津市某高官兒子，性子自私暴躁，但長相不錯,光是憑借皮相和家世在高中時平均一周換一次女友，沒少玩弄女同學感情。高考後，他本來想仗著一張臉去闖蕩娛樂圈,但父母死活不同意,放話說他要是去娛樂圈當明星,就再也不認這個兒子，折扇倒也不敢跟家人決裂，後來他填誌願時賭氣隨便填了個農業大學。
在學校裡，折扇也從沒認真學習過，大一大二玩弄感情花天酒地也就過去了，大三那年他看身邊同學都有了以後發展方向,折扇也多多少少有些慌了。
他本想踏足娛樂圈的，但一來家裡不給支持，二來他沒上相關學校也不認識什麼資源,就隨便玩票性質的在某音上發自拍，因為長相吸引了一些粉絲,就被一家M瞧上後簽約。
簽約後折扇也沒找到什麼發展方向,後來他發現學校裡有個男同學在某音上分享他種花的經驗積累不少粉絲，關鍵是粉絲轉化率特彆高,才一萬粉絲不到的他一場直播帶貨就能賺七八千。折扇瞧見眼紅，頭一次知道當個偏門網紅居然比熱門大網紅賺錢多了。
於是，折扇就搞起了這行，他仗著長相優勢，又因背後M的支持,很快吸引一大票粉絲，不過折扇上學時並沒有認真聽講，大學三年半下來除了期末考試時稍微看點專業書，其他什麼都不會，也不過就是靠著在網上找其他人的視頻粘貼複製照著念出的視頻，幾乎沒什麼含金量，倒是版權問題一大堆。
很快，折扇因長相優勢，在園藝圈子裡打開局勢，某音粉絲漲到一百萬時，曾經被他抄襲視頻內容的一些博主抱團向他討伐，並且要求賠償。可惜折扇當初簽約的是個小M，他們資源並不豐厚，麵對這樣的情況也隻是想趁著折扇這個賬號徹底涼下來之前大撈一筆，就給折扇弄了不少小廠三無帶貨。
折扇在學校裡就自私慣了，而且從小闖禍都有家人兜底，也沒把這些討伐放在眼裡，一個勁兒的跟著公司斂財。後麵，東窗事發，粉絲們因信任折扇卻購買了一批粗製濫造的假貨爛貨，憤怒的粉絲們與那些被抄襲的博主們一起對折扇口誅筆伐，甚至要求他滾出網紅圈，折扇看粉絲抵製他帶貨，沒什麼收入，一下子就慌神了，聯係公司發現公司完全不理他，一副已經把他徹底放棄的樣子。
但折扇卻因習慣上當網紅後被眾人追捧的感覺，他一看狀況不行，就立即向家裡求助。後麵，便仗著家裡的權勢，反咬原本的M一口，把鍋都推到公司身上，營造自己也是一個受害者的形象，折扇因此洗白，還從原M倒坑了一筆錢。
隨後，折扇家人也實在拗不過這唯一的兒子，可他已經踏足網紅圈，又生怕這個兒子再簽個什麼小公司，到時出了岔子除了賣他沒半點兒用處，便給他找了個遠方親戚盯著，也算是管管他。
這個遠方親戚後來便是折扇的經紀人，簽在金鼎快娛，這家公司本身是準備往娛樂圈進軍的，後來公司意外走上了簽網紅的路子，還攀上某音等幾個大短視頻平台的老板，獲了不少流量推薦。
經紀人也算是折扇的長輩，在她的緊盯之下，折扇也多少弄了些原創東西發上去，他的臉型小巧特彆適合上鏡，再加上他本人故意在鏡頭前賣弄吸引了不少顏粉，再加上金鼎快娛的流量支持，很快折扇便在某音成了幾百萬粉的大網紅。
國內園藝圈子才剛剛起步，還是市場野蠻拓展時代，而折扇幾百萬粉基本上就已經算是行業頂端了，這半年多以來，金鼎快娛光是靠著折扇這個名人就撈到不少金。
而最近兩個月，折扇似乎跟公司高層搭上桃色關係，憑借著金鼎的流量推薦，再加上源源不斷的廣告收入，金鼎對於這個搖錢樹也比較滿意。唯一感覺頭疼的就是這個折扇嫉妒心有些強，公司有意讓他帶幾個同類型的小網紅一起發展，到時接廣告時也能幫他說說話，可這個折扇從來不帶。
不光是不帶新人，這也就算了，前兩天公司還突然發現折扇居然私底下去買職業水軍去黑一個C站的up主嘉禾，偏偏這個嘉禾還是塊硬骨頭，粉絲戰鬥力強的很，他差點被反噬。
公司生怕嘉禾冒出來那幾個有能耐的粉絲查到折扇身上，隻能出麵幫他擦屁股。網絡對麵隻是一個小粉絲，根本不懼網絡曝光，而他們的搖錢樹折扇卻是幾百萬粉的大網紅，人設經不起一次次挑釁，怕兩敗俱傷，公司隻能壓著氣去找小粉絲和解。
而隨後從折扇得到的唯一理由就是，他準備進軍C站，要先毀了C站種植區最大的up主嘉禾，他才好在C站立腳。
開什麼國際玩笑！折扇從來都嫌棄C站粉絲做起來太麻煩太費心，公司說了多少次他都不願意改改風格專門迎合C站粉絲發視頻，怎麼可能突然準備進軍C站？
公司高層很清楚，不過就是他嫉妒嘉禾而已。
好在是小粉絲收了錢，也沒再繼續往下查，金鼎高層也懶得再招惹什麼風波，這事正準備算了時，突然他們發現折扇這個逼又在搞嘉禾！
操了！
“這個折扇，真是越來越養不起了。”高層會議上，一中年男子抱肩朝著一個中年女子冷笑。
女人淡淡的把資料推出去：“既然折扇有意往C站發展，不是好事麼？C站觀眾年齡段偏低，購買力卻不低，咱們完全可以拿捏住他的話，要求他去做C站內容。”
男子不屑的嘲弄：“怕就怕你的小情人兒懶骨頭不樂意去弄呢。”
女人一想起折扇的性子，也是心中升起一絲不喜，她按著額角，現在有些後悔與他發生關係了，不過麵子上的事情她總是不能退縮。
“他會去做的。而且最近北市那些二代們的動向你也看的清楚，上麵有意扶持咱們國內園藝行業的發展，你不也投資了兩個種子研究室？那個嘉禾會研發種子，把他弄倒了對你沒壞處的。”
男人指關節敲擊桌麵，“咚咚咚”幾聲，沉聲：“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既然上麵推出幾家同類型公司，定然非常重視，你那種賺快錢的方式不妥。”
女人站起來，居高臨下的說：“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從來賺的都是快錢，沒有你王總突然想賺長久生意的機會，股東不會允許，股民也不希望公司發展速度突然降下來。這點你要明白。”
說完，女人就拎包走了，隻留下男人坐在空蕩蕩的會議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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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寧跑到深雲居大門口，突然又有些退縮了。
既然林老板一直沒跟他吐露身份，那是不是他本來就是想隱藏嘉禾大神的光環，想以一個正常人的身份與他平等相處呢？
要是這麼突然冒昧的湊上去，說自己已經識破了他的身份，會不會讓他尷尬？
正糾結著呢，突然大黃的叫聲傳來，隨即林故淵與大黃一起走來，他見孫寧笑了下，指著大黃道：“聽見它在衝著大門口叫，我感覺應該是你來了。怎麼不進來？”
孫寧支吾兩聲，還沒想好要怎麼開口，到底要不要說。
林故淵已經察覺到他神情不對，隨即便想到了什麼，笑著問：“你是在手機上看到視頻了吧？我還感覺很抱歉，當歸沒問你意見就把你家老實拍到網上了。”
聽他從狗子身上入手挑起話題，孫寧情緒稍稍舒緩，他笑了下，道：“沒關係，我們家那傻狗也沒少給我們添麻煩，發到網上曝光它也是應該。”
這話說完，孫寧又感覺空氣中似乎尷尬之氣又開始蔓延，他正準備開口，就聽林老板說：
“本來是沒想著隱藏身份的，但咱們剛見麵你就對著嘉禾一陣猛誇，我有些不好意思。”
孫寧輕咳兩嗓子，倒也是哦，正常人都不會在這種情況下突然暴露自己馬甲。
“後來與你熟悉後，就感覺似乎說不說也沒什麼必要了，而且我準備明年開春後還回江市老家發展，本想在離開後再慢慢跟你透露的，就沒想到當歸居然把老實也拍下來還傳到網上，居然還大火了一把，真是很不好意思了。”林故淵說。
孫寧連連擺手：“沒事，真的沒事。”
隨後，孫寧突然瞪大雙眼：“你……你還準備回去啊？”
林故淵輕輕微笑：“江市是我的家鄉，總是要回去的。”
孫寧：“……”突然，他想起在老家的父親母親了，還有雯雯，她離開父母跟著他一起來到雲市，肯定也很不舍吧。
“雲省雖然氣候條件得天獨厚，但我覺得要想繁育出健壯的種子和小苗，還是要經曆平常的環境才是。”林故淵又道。
孫寧沉默，大神說的正是他們雲市的大棚主所麵臨的問題。他們這邊氣候條件適宜，隨隨便便就能把花狀態養好，但其實花友們遍布全國，各地的氣候條件又都不儘相同，很多苗子在他們這邊狀態很好，發貨時精神抖擻，但一到花友們那邊，就總是會出各種問題。最終賣出去的苗子，能順利開花的隻有一半，而這一半當中能夠開出繁花似錦效果的也是寥寥無幾。
孫寧搖搖頭，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給嘉禾大神講。
隨後，孫寧便把他的發現和跟那個老大哥的通話內容全部講出來，他憂愁道：“折扇在某音上有幾百萬的粉絲，國內園藝市場沒這麼大的，他能做大到這地步，背後肯定是有大勢力在捧他。”
話裡話外，孫寧也生怕嘉禾大神跟他剛與折扇結束通話時一樣衝動，也擔心他在衝動之下會做些什麼不太好的事情。
“他背後勢力深不可測，我剛在門口徘徊時，有一個大型養殖基地的老板回複我了，他也是被折扇欺騙的受害者。他們家在某音上也曾有二十多萬粉絲，在行業裡算是做的不錯了，但沒想到突然有一天他的名聲在某音上壞了，他發出的視頻也被限流。”孫寧皺眉。
林故淵安撫的拍拍他肩膀：“沒事，我心裡有數。我會跟當歸他們老板聯係說一下這件事，要是能解決就解決，解決不了就再說吧，總歸我不是靠名聲吃飯的。”
孫寧瞬間就想到嘉禾大神家的種子受歡迎之程度，就連他在家老實巴交種地的老父親最近都在跟他打聽認不認識一個叫嘉禾的大棚主，要他幫忙弄點種子。
老父親這種幾乎從不上網的人既然都知道了他的名字，這說明什麼？
嘉禾大神跟他們這種可取代性強的花圃是不同的，他靠實力吃飯，網上那些風言風語對他能有多大影響？喜歡他種子的人，還會繼續蹲守他的種子的。
孫寧一下就從牛角尖裡鑽出來了，看著林故淵的眼神也漸漸崇拜。
“好了，我得去觀察記錄種子狀況了。”林故淵說。
孫寧跟之前在門口徘徊時臉上的緊張情緒完全不同，他現在對嘉禾大神非常放心，他點頭：“那行，我期待著你賣種子時，狠狠的把折扇臉打腫！”
沒那個必要。林故淵笑了笑，但這話沒說出口。
隨後，林故淵在孫寧離開後，也跟單言電話聯係，把孫寧的話轉告給他。
雖說哦林故淵對什麼打臉沒多大期待，但他近乎古板的想要一個公正，不論來的早晚。
“折扇戲風？好一個折扇戲風啊。”電話那邊，單言咬牙切齒的念著折扇這個人名。
“你看著辦吧，要是棘手的話就算了，其實對我種子銷量影響估計沒多大。”在這點上，林故淵非常自信。
單言低低的笑了：“不行，這人惹我不爽了，不管他棘手不棘手，我都要搞了他！”
聽單言說話氣焰囂張，林故淵眉峰一挑，想起當歸之前說過她這大老板在北市的靠山，也就沒再多說。
嘉禾在園藝屆聲名鵲起，但從來不合群，多少園藝博主主動與他私信他也從來不回複，在這個流量為王的年代，嘉禾的沉默也激起不少園藝博主背後網紅經濟公司的不滿。
看不慣嘉禾的人太多，平常在嘉禾視頻和動態下方留言放酸話的紅眼病小號也不少，有的是背後確實有公司，有的則是單純個人單打獨鬥。
這樣的人太多，給單言他們的調查造成不小的麻煩，再加上折扇背後的金鼎快娛藏匿較深，一時還真沒查到他們身上，不過這次林故淵給了他們調查線索，單言有了明確的方向後，接下來的工作就進展順利了。
金鼎快娛背後有些靠山，單言索性叫來呂一他們幾個一起協商。
榮灝“啪”的一聲，把報告甩在桌子上，冷笑：“這是嫌自己粉絲太多了，作死是吧？”
呂一同樣聲音冷淡：“背後的金鼎快娛也該死。”
明坤蹺著二郎腿，拍拍桌麵，衝榮灝兩人：“彆裝比了，趕緊想個法子對付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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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單言電話結束後，林故淵就看見遠遠過來找他的當歸等人。
隨後幾天，林故淵就把全身心都投入到視頻的製作中，當歸的經紀人也很給力，很快把視頻剪輯出來。因為測試維度太多，一個視頻根本塞不下，林故淵他們決定分為上中下三期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