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腑震傷,以至於吐血。這種情況則是可大可小,需要待係統重啟之後,方才進一步診斷。
洛千淮現在能做的,便是自袖袋中取出了一枚黃豆大小的蠟丸,捏破蠟衣,將其中的藥丸送入了墨公子口中。
這是用三七、血竭、散瘀草、人參等近十種藥材調配的保命丸,專用於嚴重外傷的保護救治。
藥已入腹,墨公子卻仍是雙目緊閉,沒有半點反應。洛千淮再次細細地執脈檢視,隻覺得除了氣血有些痺阻之外,似乎也並無多少大礙。
但方才那一擊是她親眼所見的,眼下又沒有精細儀器,看不清墨公子的五臟六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她跪坐在地上,將墨公子的頭扶到自己的膝上枕著,指望著能讓他舒服點兒。
先前在潭中攔截蛇尾未果的衛蒼等人,這會兒也紛紛踏水回轉,對洛千淮執禮甚恭:“大娘子,那惡蛟方才乃是死前最後一擊,並沒有多少力道——過後便已經死得透了。”
墨公子本是一直闔著目,一副不能自理的模樣,聞言手指卻微微勾了勾,眼皮略略睜開,淩厲的目光透射出去,在衛蒼臉上微微一轉,後者立時便打了個冷戰,心知自己犯了大過,悻悻地不敢多言。
洛千淮看了看一臉麵秘模樣的衛鷹跟衛蒼,又看了看重新閉回了眼,麵色潮紅且呼吸粗重的墨公子,忽然就歎了口氣。
“我累了。”她將某人的上半身費勁地推了出去,任對方有些狼狽地落在了地上,自己則拍拍發酸的腿,堅持著站了起來:“這就先回去了,這邊的事,你們看著處理就好。”
她說的是實話。係統上身之後,本來就有相當長的一段虛弱期,更何況她在這之前,已經忍著毒傷失血熬了好久,更是下到了寒潭水中浸泡了一段時間,到現在身上的濕衣服,還仍在滴答著水。
洛千淮勉強走了兩步,腳下便開始打晃。星璿見狀,連忙衝上去攙扶,但有人卻比她更快。
“抱歉,茵茵。”他解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到了她的身上,然後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方才那幾口血是真的,隻不過吐出之後,又服下了你的藥,身子輕快了很多——並沒有騙你憂心的意思。”
嗯,好像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洛千淮暈暈沉沉地想著,就此閉上了眼睛。
失去意識之前,她聽見墨公子在她耳邊低語:“茵茵放心,一切有我。”
再醒來時已是紅日高懸。
洛千淮躺在一張紅木拔步雕花大床上,睜看看去,隻覺得屋中擺設格局有些眼熟。
透過打開的支摘窗,可以見到院中地麵上鋪著的青石板,兩株石榴樹枝葉蔥綠,中間夾著些紅色的細小花苞,說不出的活潑喜人。
熟悉的細節從腦海中浮現出來。
原來是這裡,那個係統懲罰她聽壁角社死的處刑現場。
她剛欲起身,門便被推開了。久違了的星一帶著另外兩個星星一起進來,向著她盈盈拜了下去:
“星一(星四星八),參見主母。”
洛千淮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我們還沒成婚呢,叫得有點太早了。”她隻覺得自己的一張老臉都羞紅了。
“是公子的吩咐。”星一恭恭敬敬地道:“履霜營蒙雪營並所有親衛,即日起一體改口,分批前來拜見主母。”
“何必勞師動眾。”洛千淮最不喜這些形式,皺眉道:“知道有我這麼個人就行了,旁的倒是用不著。相比這些,我現在更想知道的是,我睡了多久了?掛一先生誘殺了那麼多人,後麵又是怎麼處置的?”
“茵茵若是想知道,隻管問我便是。”墨公子換了一身極晃眼的櫻黃色深衣,新沐浴過的頭發被墨玉冠束得一絲不苟,滿臉笑意地走了進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