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二位前來觀禮。”他抱拳笑道:“眼下吉時已至,還請貴客稍候片刻。”
他這般說了,譚非立即走上前來,欲引金含與張少東家至側麵觀禮。
金含淡灰色的眸中閃過一絲冷意,隨手一掌,便將譚非拍得連連倒退,靠著星九及時出手化了勁力,方才沒有摔倒在地。
饒是如此,譚非的嘴角也流出了一絲鮮血,顯見內腑已受到了震傷。
洛千淮看得清楚,目光便是一凜。她正要上前分說,文溥卻先一步站了出去,將她的身子嚴嚴實實地擋在後麵:
“今日是霽安堂開張的吉日,閣下無故出手傷人,卻是有些過了。”
“嗬嗬。”金含負起雙手,並不答理他,隻側頭跟後麵低眉順目的張少東家說道:“本公子這幾年沒來長陵,還真不知道這邊民風如此刁蠻,什麼雜七雜八的玩意兒,都能跟本公子搭上話了?”
張少東家態度極為恭謹:“公子說得是。這霽安堂聽說是搭上了前長陵令霍瑜的關係,生生將已定讞的案子翻了過來,文郎中更是一時風頭無兩。小人家中祖傳的回春堂,名聲也生生地被毀了大半。”
“哦?”金含眉毛輕挑:“可那霍瑜前兒不是因罪被免官遠徙了嗎?你是長陵本地人,可知道他犯了什麼罪過?”
張少東家的聲音便提高了三分:“霍瑜的罪行雖未公之於眾,但想來收受賄賂指鹿為馬也是其中之一。”
洛千淮聽到這裡,已經明白眼前這二人一搭一檔,是想要做什麼了。
她揭穿了高良的真麵目,逼得回春堂不得不將他驅離,名聲也因而受損,對方一直不動聲色,原來卻是在這裡等著她。
文溥也聽出了幾分意思,不由皺眉道:“霍大人乾犯何罪,我等小民並不關心。吉時將過,恕文某不再奉陪了。”說畢,他也不再理會二人,直接回身準備去點鞭炮。
這金含行事紈絝,身手卻是經過名家指教出來的,身形輕輕一動,便奪過了他手中的火折,扔到地上一腳踩碎。
他離文溥極近,動作又極為快捷,便是星九有所防備,也沒有及時攔住人。
文溥就是脾氣再好,這會兒也忍不住沉了臉:“閣下今日屢次動手,到底是何意?”
“本公子其實是一番好意。”金含冷笑道:“長陵令既然已經換了,前麵的事作不作得準還不好說。你這霽安堂的牌匾能不能掛,文郎中能不能繼續行醫,其實倒也不必急於一時。”
文溥氣紅了臉,正要再說點什麼,卻被洛千淮攔住了。
“敢問公子如何稱呼?”她朗聲問道。
金含方才便注意到了洛千淮。這小娘子生得一副萬裡挑一的好模樣,雖是未經修飾裝扮,卻已然可見國色天香。
可惜他向來更喜歡柔弱溫柔的美人,對於洛千淮這種隨便拋頭露麵的行徑很是不齒,當下言語之間便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