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金鑫的眉頭緊緊地皺著:“你想清楚,若今日隨他走出這裡,就坐實了謀害定侯的罪名,本將軍便是將你們擊斃於此,也沒有人能再多說什麼!”
墨公子深深地提了一口氣,氣若遊絲地說道:“我,不是.......”
係統卻隻作沒有聽見,緊緊地將他攬在懷中,一個提縱,身子便化作一道虛影,從眾軍士的頭頂穿行而出。
軍士們反應極快,長矛迅速向上指去。洛千淮的身體在係統的操縱之下無比靈動,飛快地繞過了所有攻擊,隻用了不過幾息的功夫,但已經落在了人群之後。
“將軍,再不下令放箭,就來不及了!”帶隊的南軍都侯陳方急切地望向金鑫,卻見他緊緊盯著洛千淮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眼見洛千淮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通道儘頭,那都侯實在忍不住了,直接下了命:“追!”
這位陳都侯,便是本次調派的兩千南軍的直接負責人。他一聲令下,軍士們自是無有不從,當下便一擁而去,銜著洛千淮的身影緊緊追了下去。
陳都侯話一出口,便已經明白自己僭越了,但事急從權,他也並沒覺得自己有什麼錯,見牢房之前已經空無一人,金鑫仍然木立不動,心中對這位朝中高官難免腹誹,口中卻道:
“將軍,我們也出去吧,那賊人武功高強,若無將軍您居中調度,恐怕未必能把人留下。”
“留下?”金鑫眸中露出了揶揄之色,淡聲道:“你想多了。”
“將軍這是何意?”陳都侯滿腹疑惑,聯想到方才這位金將軍,在己方占據絕對優勢之際,卻毫無作為地把人放走,心底不由生出了一種可怕的猜測:“莫非今日這劫獄之事,跟將軍......”
陳都侯的聲音越來越低,手卻不由自主地按上了腰間的刀柄,腳下也默默地倒退了兩步。
金鑫也不理他,自顧自地走進了牢房,就站在墨公子方才躺過的地方,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
他的目力極好,自然看得清楚,鋪在地上發黴發黑的稻草之上,大片大片的血跡。
有的地方已經乾涸凝固,有的卻仍是粘稠厚重,慢慢地向下滲透著,不知道浸濕了幾層草梗。
陳都侯心下被懷疑燒得焦灼,又心懸著外間劫囚之人是否真的逃脫,一時間竟不知道該進該退,直到有部屬衝進來報告:“將軍,都侯!標下無能,讓那二人跑了!”
陳都侯下意識地看了金鑫一眼,喝問道:“之前不是安排好了,地牢門口伏著五百弩弓手,齊射之下,莫說是人,便連隻蒼蠅也飛不出去——爾等莫非是將金將軍跟本都侯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那部屬麵上微有愧色,但卻也現出了不平:“可是先前金將軍說過,襄侯是皇室宗親,若無他親自下令,不得用弩。方才兩位大人都不在,標下等不敢自專,生恐投鼠忌器。”
陳都侯心中哪裡不明白,此事怪不得自己的手下,隻是麵上卻不得不如此做作一番。
他狠狠地瞪了那部屬一眼:“人往哪個方向去了,還不快追?”
“是!已有一曲軍士追過去了,標下這就加派人手,務求將人生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