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不就是前次入宮之時,見過的那位焦大監嗎?記得那日他帶著一群小宦在宮中行走,墨公子也混跡其中。
這才過去多久,他就已經升職了,怨不得之前自己聽到門外的對話,總覺得有些莫名耳熟。
但洛千淮並不敢據此就得出結論,此人與墨公子之前就是相識的。
還另外一種可能,焦大監當時並不知墨公子的真實身份,隻是被他所利用了而已。
再加上那天夜裡,先帝又駕崩了,便是後來對方猜到了,也隻會三緘其口,以免惹禍上身。
若果是如此,那麼他沒有第一時間喚人來抓捕自己,多半就是出自這種考慮。
所以此地雖然看似絕境,但她或許可以利用一下自己絕世高手的馬甲,嚇唬一下這位膽子不大的焦令監?
說不定還能順便問出墨公子的下落......或者是下場也不好說。
這種事,她以前已經有過成功的經驗,所以這會兒故技重施,也並不心虛。
打定了主意,洛千淮一臉堅毅地與焦令監對視了片刻,腦中醞釀好了用來忽悠他的言辭,正欲開口之際,卻見對方忽然移開了視線,快速向她走了兩步,然後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規規矩矩地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多謝洛大娘子仗義援手。若非是您,隻怕公子今日多半......難以幸免。”
焦作的聲音沙啞,且帶了絲絲哽咽。
洛千淮懸著的心忽地落回了原地。焦令監是墨公子的手下這件事,相比他方才話中透露的另一層意思,就不算什麼了。
洛千淮愣了一下:“焦令監知道我?”
“自然。”焦作恭聲說道:“昨夜您帶著公子入宮之後,我便已經收到了衛營主的傳信,命我務必接應好您。”
他又說了自己所作的安排:“搜宮雖是金吾衛負責,但各宮之內都有我的眼線,早就先於他們提前查過了,卻沒有找到大娘子您的蹤跡。屬下本以為您已經出宮了,沒想到卻是直接到了我這裡。”
這番話,他仍是跪在地上說的。洛千淮看不習慣,直接上手去扶人:“焦令監快快請起。公子可是安然無恙?此刻人在何處?”。
焦作卻不肯起。他對著洛千淮恭敬地叩了三次首,方才起身侍立於一旁,躬身將昨夜洛千淮離開後發生的事,詳細地說了一回。
洛千淮的關注點落在了墨公子的傷情上。
“燒真的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