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前薛溫打樣兒,洛千淮也叩下頭去,啞著嗓子道:“奴婢謹遵旨意。”
就是到了這個時候,先前那兩道視線仍然沒有挪開。洛千淮在心裡腹誹了很久,隻是不敢起身,就那麼一直等到虞炟帶著眾人離去。
他們剛一出屋,洛千淮便起了身,扒著門口看出去,不出意外地見到了鄭少監的背影。
原來他方才也來了,大概因為地位不夠,所以站得位置十分靠後。
他顯然是對自己的身份生疑了。可是方才那種如芒刺在背的感覺,顯然並不止是一人造成的。
還有一個會是誰呢?洛千淮正思索著,忽然見到漸行漸遠的隊伍中,有人猛地回轉了頭,目光灼灼,與她對了個正著。
難道方才那人,竟然是金鑫嗎!洛千淮心中疑惑不已,明明昨夜去救人之時,她用了嚴防死守麵罩,對方應該認不出自己才是。
她細細想了一回,也琢摸不出被此人盯上的原因,隻能當成是自己過份敏感。
可惜她的這點子僥幸心理,下一刻就被墨公子打破了。
也難為他方才一邊表演得聲淚俱下,一麵還能以餘光觀察眾人的動向。
“鄭善跟金鑫都盯上你了,這宮裡你是待不得了。”他皺眉吩咐薛溫:“即刻傳信給焦作,讓他安排洛大娘子出宮。”
薛溫應了下來。洛千淮就將前麵遇見鄭善的情景說了一遍,又道:“鄭善也就罷了,他雖是疑心我跟錦兒長得相似,但現在我扮的是小宦,他也無法確認。可那金鑫又是如何對我起疑的呢?”
墨公子歎了口氣:“莫要小看任何人。金鑫此人素有城府,隻是等閒並不外露。那夜他始終未令人放弩箭,我便要承他這個人情。至於他為何會注意到你,我也說不好,也許是另有原因。”
他身子仍然極為虛弱,加上痛覺恢複得越來直明顯,就是說這麼幾句話,也費了極大的力氣,麵色愈發蒼白,額頭也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洛千淮連忙取了針囊,替他針灸止痛。
幾針入穴,墨公子便覺得強了一些,又強打精神繼續說道:
“鄭善是陛下舊人,又與焦作有利害關係,除非不得已,我本不想動他。”
洛千淮能聽懂他的意思。焦作剛剛上位,前任若是就在此時有了三長兩短,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他了。
“無需多生枝節,我出宮便是。”洛千淮說道。
墨公子明白她誤會了:“是不想動,並非不能動。”他冷聲道:“他既然把心思動到你身上,便是有了取死之道。此事你不用再管,隻先行離宮便是。”
洛千淮雖然覺得鄭少監罪不至死,但也知道若是她的身份敗露,恐怕會牽連更多的人,所以也沒有求情的意思。
她又想起自己走後關於止疼的安排:“陛下既然已經還了公子清白,那麼正如公子所說,久居宮中並不合適。不若明後日,你便也出宮罷。”
“茵茵真知我心。”墨公子低聲笑了起來。
那邊虞炟還駕承明殿,剛剛下了肩輿,鄭少監就湊了上去。
“陛下,奴婢有一事不明——您方才為何不問襄侯,劫持他脫獄的刺客的身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