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時候謝錢淺看見推送的新聞,標題又是關於祁塵和神秘太子爺的花邊新聞。
而且推送的新聞中沈家太子爺受邀去海市參加貿易博覽會,祁塵將陪同出席,工作室針對這些傳聞的回應支支吾吾的,網上還有祁塵在海市機場的照片,這些微妙的串聯更加證實了新聞的真實性。
謝錢淺倒不太關注沈致和祁塵的緋聞,隻是皺眉想到沈致的行蹤完全暴露了,如果那天對他動手的人再想實施二次作案,這是很好的機會。
於是她下了山就對師父說要去一趟海市,梁爺沒說什麼,讓她過去以後一定要注意安全,把名單交到沈致手中,他會看著辦。
謝錢淺回沈家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就直接飛去海市了。
下了飛機她聯係了顧淼,顧淼掛了電話一臉吃驚地盯著顧磊:“你不是說錢多被嚇跑了嗎?她居然來了。”
“???”顧磊一頭問號。
顧淼把地址發給謝錢淺,她從機場打了個車前往悅曼山莊,位於海岸線西邊半山腰的彆墅區,車子停在八號彆墅前,謝錢淺背著個雙肩包穿著一身運動裝敲了敲門。
很快門口的可視監控裡似乎有些聲響,然後院門“哢嗒”一聲自動開了。
謝錢淺走入門內,入眼的是一片碧綠的中央草坪,中間是獨立泳池,兩旁的珍稀植物錯落林立,遮天蔽日,似是隱藏在熱帶雨林之中的一方淨土,給人感覺很舒服宜人。
整個彆墅也很安靜,安靜到樹木都似靜止一般,不像有人的感覺,可就是這種詭異的安靜讓謝錢淺嗅到了一股不太對勁。
就在這時,東南角的棕櫚葉動了一下,發出極其細微的“沙沙”聲,謝錢淺猛然警覺,就在棕櫚樹上跳下一道人影的同時,她直接一個側空翻,避開了直擊而來的右鑽拳。
顧磊對中國武術很是好奇,奈何之前在國外能接觸到傳統武術的機會並不多,在聽說謝多要過來時,早就躍躍欲試了,老大這會有事,他正好可以和錢多練練手。
於是提早埋伏在院中,隻是沒想到這小丫頭如此靈活,居然沒有偷襲成功,更加來勁了,跑前幾步速抬小臂一拳揮了過去。
顧磊練得是拳擊和格鬥,每招每式都透著狠勁和力量,像一頭凶狠的大黑熊撲麵而來。
謝錢淺看清來人是顧磊後,便背著大大的雙肩包一會側腰,一會後翻,一會跳到假山上麵,輕盈靈動,招招避開顧磊的攻擊,不與他正麵交鋒。
顧磊感覺拳拳扔在了棉花上,自然氣急,對著單腳穩立在假山上的謝錢淺就大喊道:“你下來,我們比試一下。”
“不。”
“下來。”
“不。”
顧磊氣得也去爬假山,結果他壯碩的身體剛抱住假山,謝錢淺便像一片輕盈的綠葉從山尖跳了下來,瞬間翻出好遠,轉身立在泳池畔平靜地看著顧磊,那靈動的身姿讓站在彆墅二樓窗邊的顧淼看得是目瞪口呆。
顧磊頓時感覺自己像被耍的猴,不爽地緊了緊臂膀上肌肉,對謝錢淺吼道:“原來傳統武術隻敢東躲西閃,不敢直麵過招,我還以為你們武館的人多厲害呢,怪不得都說現在中國的武館都是招搖撞騙的弱雞!”
顧磊伸出兩個大拇指朝下,對謝錢淺擺了個“loser”的手勢,滿臉不屑。
謝錢淺眉宇輕擰,金色的陽光讓她淺色的眸子鍍上一層鋒利,瘦小的身板突然迸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殺氣。
顧磊見狀知道自己挑起了錢多的戰鬥欲,立馬興奮起來,迎麵而去,這次謝錢淺沒有再閃躲,而是立在泳池邊,貼在身邊的雙拳也瞬間緊握,渾身肌肉都崩了起來。
就在顧磊剛準備抬拳頭之際,忽然側方一道黑色流影躥了出來,直接纏住他手腕瞬間化解他的動作,隨即黑色流影鬆開他,上去就甩在他健碩的胸膛上,顧磊身體猛然吃痛,停住腳步跟犯了錯的大孩子一樣低下頭去,低低地叫了聲:“沈哥。”
謝錢淺的拳頭漸漸鬆掉,轉頭看向沈致,他不知道從哪裡過來的,此時一身白色立領對襟衫和寬鬆的棉麻長褲,拉得身型修長青梧,一股仙風道骨之感,隻是此時眉宇淩厲,緩緩將剛才甩在顧磊身上的手串繞回掌間,語氣頗沉地說:“你在乾嘛?”
顧磊胸口像被抽了一鞭子,火辣辣地疼,隻能弱弱地回:“我就是,就是想和錢多友情切磋一下。”
顧磊不知道謝錢淺有傷在身,還找死地要找她比試。
他穿著件緊身背心,碩大的肌肉露在外麵,沈致剛才抽的那一下,此時已經紅腫起來,不過顧磊皮糙肉厚,倒並不太在意,隻是小心臟噗通亂跳,他還很少見老大直接出手,現在心裡也七上八下的。
沈致眼神頗有壓迫感地盯著他,顧磊也不敢抬頭,就聽見沈致說:“不許有下次。”
顧磊老實巴交地點了點頭:“知道了,沈哥。”
沈致才轉而看向謝錢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她肩上還背著個大大的雙肩包,肩帶壓在身上,脖子上掛著副耳機,一身運動裝,像個清純的未成年學生。
他目光裡的淩厲斂了幾分,問道:“你怎麼來了?”
“有東西要帶給你。”
沈致悠然轉身,衣角翻飛,對她說:“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