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淼高深莫測地說:“有句民間傳言,積三輩子陰德方能聞到奇楠香,修八輩子福氣才能品得奇楠香,這東西十分珍貴難得。
老大那串屬於極品,隨便一顆珠子都能抵套房。”
“……”所以她已經積了三輩子陰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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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顧淼看見錢多那飛簷走壁式的身姿,作為一個資深漫威迷,他總是不自覺帶入黑寡婦的形象,偏偏錢多平時不太注重穿著,總是一身運動裝,有時候還把拉鏈拉到下巴,就露個頭出來,白瞎了一副好臉蛋。
既然老大說了晚上會帶錢多在身邊,顧淼覺得那錢多的打扮就不能給老大掉麵子,最起碼往老大身後一站,要體現出一個打手應有的素質。
所以他在去高檔女裝店的時候,麵對那一排排的高定禮服無動於衷,搜了張黑寡婦的照片,讓店員去找類似的,還順便發了個信息給謝錢淺問她穿多大的鞋,十分貼心地給她配了雙高跟鞋。
……
謝錢淺把東西放下後,就開始偵查整個彆墅,順便熟悉地形,彆墅區太大,她從外圍開始排查,顧磊正好在外麵練拳,就看見一道嬌小的身影跑來跑去,還一臉嚴肅的模樣。
而彆墅內的大廳裡,沈致正在和老友小聚,過幾天有個國際帆船大賽,所以這陣子海市特彆熱鬨,全國各地的名流都往這湧,不免局就多了些。
坐在沈致對麵一個男的,第二次把視線落在外麵,有些疑乎地問:“沈少啊,你這個屋子外麵我怎麼總感覺有東西在晃啊?”
沈致也將視線落向屋外,正好這時謝錢淺停下了腳步,隻不過她站在最角落不起眼的窗戶外,就露了一雙眼睛盯著裡麵,並不是在看人,而是在看那茶幾上玲琅滿目的歐式下午茶點。
沈致嘴角滑過淡而不明的笑意對她招了下手,對麵的男人立馬回頭看去,窗外空無一人,他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半開著玩笑問道:“你在對誰招手啊?你不會是養小鬼了吧?”
下一秒小鬼從大門走了進來,是個看上去就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穿著一身白色運動衣,精神飽滿,麵容姣好。
謝錢淺進來後,看見屋裡除了沈致外,還有四五個男人,幾人正在品茶閒聊,沈致依在最裡麵的沙發內,閒散慵懶的模樣。
謝錢淺走到他身邊,他抬眸看著那位歲數大的男人對謝錢淺說:“這是海市慈善基金會嚴主席,叫人。”
謝錢淺轉眸看向那個長者:“嚴主席。”
嚴主席笑眯眯地點點頭,其他人沈致便沒再介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彆站著。”
對麵兩個男人看見沈致這個動作,有些訝異地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男人笑著問道:“沈少,你什麼人啊?不介紹一下。”
沈致垂眸將一個幾層的歐式點心托盤移到謝錢淺麵前,雲淡風輕地說:“你看呢?”
另一個男人猜測:“你妹妹?你好像沒有妹妹吧,侄女兒啊?”
居然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把謝錢淺和沈致的關係往其他地方想,也不知道是因為謝錢淺這身打扮太學生氣,還是沈致看著太清心寡欲。
沈致也沒有多做解釋,隻是側眸對謝錢淺說:“餓了就吃吧。”
他猜這丫頭飛過來中午飯大概沒吃。
於是後來的一個小時裡,男人們高談闊論,聊著慈善項目方麵的事情,謝錢淺便坐在沈致身邊專心致誌地吃點心。
沈致偶爾會撇她一眼,將空盤推開,然後一邊閒聊,一邊不動聲色地再拉一盤點心到她麵前,保證她麵前不空盤,所以謝錢淺也不感覺到無聊。
吃的渴了,看見麵前放著的茶杯,便拿起來喝了一大口,沈致身體微僵,剛想阻止,謝錢淺已經喝完放下了。
見沈致盯著她看,還側過頭“嗯?”了一聲。
沈致很想告訴她,這是他的杯子,但最終話到嘴邊還是換了句:“好喝嗎?”
“不好喝,太苦。”
“……”不好喝你還給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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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前這些男人離開了,對沈致說晚上見。
顧淼將衣服送了回來就出去辦事了,顧磊把衣服鞋子交給謝錢淺。
謝錢淺看了眼沈致,沈致在門口和嚴主席又交流了兩句,才轉而對她說:“去換上,待會跟我出去。”
謝錢淺沒有多想,然而當回屋打開袋子的時候,她整個人都不好了,麵前攤開的是什麼黑色橡膠皮?她愣是發了半天呆不知道從哪裡開始穿?
而此時沈致也已經換了一身稍微正式點的衣服,筆挺的白色半袖襯衫配白褲,麵料考究,料峭的骨骼撐起一股低調奢華之感。
隻是他已經在車中等了將近二十分鐘,謝錢淺依然沒有換好,顧磊穿著一身正裝,此時立在車門邊,沈致問了他一句:“幾點了?”
顧磊彎腰告訴他:“快五點了,要不我催下錢多。”
“不用了,再等等。”
顧磊解釋了一句:“女人出門就是比較麻煩的。”
“嗯。”沈致心不在焉地應了聲。
他聲音剛落下,遠處暖金的光線裡,一道曲線玲瓏曼妙的身影逆著光朝這裡走來。
顧磊最先發現,警惕地大喊了聲:“你是誰?”
這時車中的沈致才緩緩側過視線,當目光聚焦在中央草坪那頭的黑色身影上時,摩挲著奇楠珠的手指忽然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