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晚祁塵一身銀色禮服,戴著這枚水滴形的玉墜一出場就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不出意外,明天又可以大做文章,占據頭條。
經紀人暗示過她,即使沈致出現,人家一個身份顯赫的豪門權貴,不會因為她脖子上一枚小小的玉墜找她麻煩,畢竟玉這種東西形狀相似很正常,隻要她心理素質夠好,完全可以將這個童話繼續多演一集。
隻是她萬萬沒想到,那枚真正的千萬玉墜會在今晚同時出現在另一個女人身上,而那個女人還是跟著沈致一起出現的。
祁塵即然能注意到,那些眼尖的媒體也早都將鏡頭對準了謝錢淺。
她就這樣跟在沈致後麵,白衣男人麵上淡笑,看似溫潤,黑衣女人麵無表情,氣質森冷,兩人一黑一白,一柔一剛踏入場中,形成非常奇特的反差,倒也異常和諧。
今晚出席的有娛樂圈大腕,有名媛貴婦,也有豪門千金,所有女人打扮得要麼性感,要麼美豔,要麼高雅,各種顏色的禮服百花齊放。
但縱觀全場,沒有一個女人打扮得如謝錢淺這樣畫風奇特。
短發貼臉,墨鏡遮擋住姣好的臉型,唇際毫無溫度地抿著,黑色緊身連體衣曲線凹凸分明,勻稱的身材踩著一雙細高跟,筆挺的身姿渾身上下都透著颯爽的氣息,那是常年習武之人從骨子裡透出的英氣。
最重要的是,放眼望去,一襲黑色勁裝上懸著一塊奪目的水滴形玉墜。
玉墜上的黑線融入了衣服的顏色之中,完全分辨不出來,於是那枚通體碧綠的水滴就仿佛懸浮在她的胸前,異常顯眼。
頓時,很多人都回頭去看祁塵,一時間無法分辨這兩枚造型幾乎一樣的玉墜,到底哪枚才是那天拍賣會上的千萬珍寶。
祁塵的臉色已經有些掛不住了,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依然遊刃有餘地應付著眼下的情況。
而謝錢淺始終跟在沈致身後一兩米的距離,沈致在同人寒暄時,她便雙手背在身後無聲地打量周圍的環境和不停出現在沈致身邊的人。
但凡她出現的地方,大家都好奇地把目光投在她的身上,竊竊私語討論著她的身份。
說她是沈致的女伴,但她的穿著並不像,而且始終和沈致保持著幾步的距離,包括此時沈致被請去貴賓席,她也沒有跟著落座,依然站在貴賓席邊。
說她不是女伴,可她脖子上掛著那枚無法忽視的玉墜,並且她是這些年唯一在公開場合出現在沈家太子爺身邊的女人。
種種猜測頓時就在晚宴上悄無聲息地蔓延開來。
祁塵在助理耳邊低語了幾句,助理很快繞開人群,沒一會一個不起眼的女人端著一杯紅酒朝謝錢淺站著的地方走來。
在路過她麵前時,忽然腳崴了下,一杯紅酒對著她胸口潑去,就在同時,謝錢淺一個靈活地鷂子翻身,完美避開了那杯紅酒,一滴也未沾身,那速度快到站在周圍一圈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一杯紅酒就直直地潑向一個穿著禮服的男人身上。
旁邊引起了不小的騷動,沈致側眸掃了眼立在一邊的謝錢淺,聲音溫潤地問道:“沒事吧?”
謝錢淺站得筆直,搖了搖頭,和他坐在一起的友人聽見沈致的詢問,都有些詫異地看向他身後的女人。
其中一個下午在彆墅出現過的男人,小聲問旁邊另一個男人:“這女的是不是下午那個小丫頭啊?”
另一個男人斬釘截鐵地回答:“肯定不是,下午那個身材有這麼好?”
“倒是。”
……
梁武館注重武術的實戰性,所以日常訓練中對躲避反應這項訓練尤為重視,練得多了自然對具有攻擊性的招式、物體都有一定的預判性,這種紮根在身體裡的反應對謝錢淺來說隻是一種條件反射。
但剛才親眼看見她左腿上步,下腰翻轉利落躲避的人都看呆了。
她常年習武的原因,平日裡運動量很大,肌肉緊致,沒有一絲贅肉,緊身衣下的線條透著女性的柔美和剛毅,特彆是亞洲女性少有的翹臀,被這件緊身衣展現得淋漓儘致。
比起那些眼花繚亂的禮服,她往那一站,一種無法言語的禁欲感夾雜著介於野性和冷豔之間的味道,本就吸引了不少男士的目光,這一下完美的躲避,更是看得人目瞪口呆。
沈致在和人交談中眼神略側了下,似乎也發現了這些微妙的目光,他扭頭看了眼謝錢淺,她倒一臉冷酷地站著,沒有任何不自然。
沈致又瞪了眼旁邊的顧淼,顧淼就感覺今晚老大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已經好幾次了。
今天這場晚宴人多且雜,謝錢淺剛進來就碰到了這個小插曲,之後又有幾個莫名其妙的人往她那裡擠,還有一個年輕女人手裡拿著餐盤,被另一個男人擠得盤子拖了手往謝錢淺砸去,她還十分好心地幫那個女人接住,盤子裡的食物沒有掉出一個,完好地交還到那個女人手中,長發女人連聲謝謝都沒說,一臉驚恐地離開了。
幾分鐘後,這個長發女人繞到祁塵身邊對她說:“根本就碰不到那個女的,楊苗她們也試過了,那邊人都在議論,沈少似乎還挺關心她的,問她有沒有事?要是弄不走她,要麼我們早點離場吧,不然明天有人帶節奏不好看。”
祁塵臉色卻愈發陰冷:“現在走就好看了?我現在要是離場對家明天還不知道要怎麼編排我,不行。”
說著她突然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銀色拖尾禮服,對身邊人交代著:“我去會會沈少,安排人拍照,明天要有人帶節奏,我們也發通稿。”
長發女人立馬會意,提醒她:“最好和沈少有些肢體接觸,明天的稿子好弄。”
“不用你說。”祁塵拎起裙擺便朝沈致走去。
……
貴賓席在邊上,一個半圓形的敞開式看台,位置較高,說隱蔽也隱蔽,但說顯眼也一眼可見。
沈致依在深色的沙發內,和這些商界友人閒聊間偶爾會掛著淡笑,簡單的半袖白色襯衫卻掩蓋不了骨子裡透出的貴氣,不知道這些人聊到什麼話題,貴賓席裡發出陣陣笑聲。
沈致也跟著眉眼舒展,對謝錢淺招了下手。
謝錢淺探過身去,沈致眼裡的笑容並未散去,懶懶地睨著台下對她說:“依你看,現在有幾個鏡頭對著我?”
謝錢淺轉身默默打量了半分鐘,然後再次回過身對沈致說:“九點鐘方向有個男人,三點鐘方向有個女的,還有十點鐘方向有兩隻手機,初步估計有四個鏡頭在往這裡拍。”
沈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輕皺了下眉,頗為煩擾地說:“對於得寸進尺的人,你說應該怎麼辦?”
這時祁塵已經繞過後場,步上過道直直地朝貴賓席走來,她一身華服頓時引來了很多目光,當陸續有人發現她是往沈致所在的貴賓席走去時,紛紛打開手機準備開始偷拍。
謝錢淺墨鏡後麵的眼神凜了下,低聲回道:“不能慣著。”
緊接著又補了句:“現在鏡頭越來越多了。”
彼時,祁塵也已經走到近前,僅有幾米的距離,臉上已然浮起嫵媚的笑意直直地盯著沈致。
沈致也淡淡地掃了她眼,“嘶”了一下,沉聲說道:“可惜我不打女人。”
他說完這句話便抬頭揚眼望著麵前有些酷的女孩,眉眼倦懶中還帶著絲笑意,謝錢淺扶了下卡在臉上的黑色大墨鏡,清了清嗓子回:“原則上…我也不打女人。”
沈致眉梢微抬,故作苦惱地問:“那眼下的局怎麼破?”
話音剛落祁塵已經走到貴賓席麵前,笑著說:“嗨,沈少,又見麵了。”
說著就抬起手準備熟絡地拍沈致的肩膀,卻在她的手快要碰到沈致時,手腕突然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握住,下一秒謝錢淺握著她的手腕順勢就把她的手甩在了她自己的臉上。
“啪”得一聲,速度太快太猛,幾乎所有人就看見祁塵站在沈致麵前,自己給了自己一巴掌。
瞬間,全場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