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1 / 2)

一間堂早年間是沈家的一個彆院, 老爺子在世時便劃給了長子,也就是沈致的父親沈博譽,後經翻修成了獨立的三棟極具民國風格的建築圍著一個比較素淨單調的大院。

沈致在國外的時候, 平時生活都是顧磊打理, 他喜歡清靜, 所以回了國後,也沒有增加人手,顧磊和顧淼就住在一間堂側麵的另一棟白灰青磚的房子內。

晚飯依然是由顧磊準備, 沈致吃得比較清淡,顧磊會單獨給他做一份, 但顧磊頓頓離不開雞胸肉或者牛肉。

所以餐桌上的東西基本上是兩極分化的,本來謝錢淺準備回沈家, 因為安頓根號三弄得比較晚, 所以也留下來和他們一起用晚餐了。

於是顧磊的雞胸肉不僅被謝錢淺分去一大半,就連根號三都湊了過來,叼走了一塊。

按道理這貓不會超過三個月大,顧磊下午的時候還念叨了一句小貓是不是要喝奶啊?

結果是他想多了, 這貓就跟啥窮凶極惡的土匪一樣, 完全就把這當自己家了, 一點都不帶客氣的, 而且更詭異地是, 它很粘謝錢淺,幾乎是她走一步, 它就跟一步,就連她去盛飯, 根號三也亦步亦趨地跟著,一隻貓活出了狗的即視感, 看得顧磊直咂舌:“這是把你當成媽了啊?”

謝錢淺一蹲下,根號三就很自覺地幾個跳躍窩在她的肩膀上,一副悠閒舒坦的姿態。

沈致吃的比較少,吃好後,他便獨自坐在客廳一角打了會越洋電話處理事情。

餐桌上顧磊倒是提起:“看不出啊錢多,你祖上還是個大戶人家?”

顧淼倒是幫腔道:“你這什麼話?隻要不看錢多吃飯和練武,她這模樣長得還挺大戶人家後代的感覺,你怎麼不說說你自己,看你這樣能看出來你祖上爺爺參加過抗美援朝?”

顧磊拍了拍自己的肱二頭肌:“我不像老紅軍,我這體格怎麼也像美國大兵,反正都像是戰士的後代,你瞧瞧你自己。”

謝錢淺抬頭看了眼顧淼瘦弱的體格,又看了看顧磊壯碩的肌肉,也不知道哪個是他們家人外麵抱來的娃?

顧磊問道:“對了錢多,那按道理你外婆家應該很牛吧?”

謝錢淺回道:“不知道,木子沒跟我說過。”

“木子是誰啊?”顧淼插道。

“我媽媽。”

顧磊奇怪地看著她:“你為什麼喊你媽木子?”

謝錢淺告訴他們:“我媽媽姓李,叫木子,我從小就這麼叫的。”

“你媽媽是做什麼的?”

想到木子女士,謝錢淺便放下了筷子,將肩膀上的根號三抱到懷裡,輕輕順著它的毛,回憶道:“我也不知道她是做什麼的,她平時很忙,來家裡找她的同事會喊她李博士,不過她不在了。”

沈致落了電話,盯謝錢淺看了眼,沒有出聲。

沒一會他便進了書房查看國外那邊發來的文件,沒有再聽他們閒聊了,等他忙完再出來的時候,顧磊和顧淼已經不在了,客廳裡隻留著盞微弱的小燈,屋裡再次恢複寂靜。

沈致忽然想起那隻小醜貓,便伸頭看了眼院中,本想看看它是不是被謝錢淺放回貓籠中,然而這一眼便看見了一個嬌小的身影坐在門口的石階上,腰板依然挺直,一動不動的樣子,從背後看仿若石化了一般,而根號三依然伏在她的肩膀上窩成一小團。

沈致有些詫異,他以為謝錢淺早早回去了,沒想到她並沒有走。

於是便來到廊邊,湊近了看才發現,謝錢淺是閉著眼的,而她肩膀上的那隻貓也閉著眼,這一人一貓就這樣坐在石階上睡著了。

淡淡的月光像輕盈的細沙浮在人和貓身上,這樣的畫麵倒突然讓沈致覺得尤為安逸,特彆是才忙完事情後,精神都放鬆了下來。

他走到她麵前,月光在她頭頂勾勒出一圈淡黃色的光暈,想到那細柔的觸感,沈致忍不住又抬手揉了揉她的發,謝錢淺敏感地睜開了眼。

而此時在另一邊二樓的顧淼,剛準備關窗睡覺,看見的便是老大趁錢多閉著眼去摸她頭發的畫麵。

顧淼看見這一幕時節操已經碎了一地,他家老大這麼多年來見到女人就一臉性.冷淡的樣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老大去主動碰一個女孩,還是在人家閉著眼不知情的情況下,由於畫麵太過於不真實,顧淼決定還是先睡覺忘記這詭異的一幕。

……

謝錢淺睜開眼便看見立在自己身前的沈致,他穿著淺色的白色罩衫,逆著月光輪廓深邃居高臨下睨著他,他的影子完全將她籠罩住,出聲問道:“怎麼坐這睡?”

謝錢淺揉了揉眼睛說:“根號三不肯下來,我打算等它睡著再走。”

說著她側頭看了眼,小東西依然不受影響閉著眼,很舒適的模樣,謝錢淺便輕手輕腳將她拿了下來放進貓籠,可剛鬆手,根號三突然靈活地又跑了出來扒謝錢淺的腿,像有感應似的,知道她要離開,非常不滿,嘴裡還發出“喵嗚,喵嗚”的叫聲。

沈致見狀也感到些許詫異,貓不是向來高冷的寵物嗎?怎麼也活出了一種有奶便是娘的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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